第2章 胆小
从白色空间出来后，苏若白竟突然变成一个幼态小男娃。
感受眼中视域范围变小的苏若白，慢慢地停下了脚步，伫立于原地，他握了握拳头。
“我这是怎么一回事？”
悄无声息的机械声音，突然响起，为其解释说道：“主公，您是穿越回到了十二年前的世界。”
“哈？！”
听此一言，苏若白一声尖呼传出，他别过头看向一旁的大厦。
街道两旁大厦，透蓝的玻璃镜面反射出一名身穿白色娃娃衫的短发小男孩。
“我好好端从一个一米七八的大帅哥，变回了不到一米高的小不点？！”
“又是拜那个怪物所赐吗？”苏若白整备心态，念道，“那怪物还真是什么都做到啊！”
“接下来怎么办，该要回哪儿去？既然‘我’是苏若白，回这个世界的‘我’的家吗？”
他微微叹气，自言道：“这里是十二年前的世界，也就是得回到长空市那边的家才行。”
既来之则安之，下定决心的苏若白借着通明的城市灯光，凭借模糊的记忆向着家的方向走去。
在复杂错综的城市道路之间穿梭，苏若白很快便来到长空市。
长空市，羯羊公寓区。
进了公寓楼，只见苏若白呆呆地站于“家”门口，他的双手指间来回绕动，显得有些不知所措。
“要开门吗？”
“但万一这个世界的“我”也在这扇门后，该怎么办?”
深呼吸，仅管他的右手颤抖，但依然握着门把，缓缓下压，推开深褐色的木门。
进门后。
“是若白回来了吗？”
一个熟悉的妇女声音传入苏若白的耳中。
“唔呃。”口水下咽，苏若白唇齿微微颤动，轻声说道：“差一点忘了，她也在啊！
我是有多久没听到过母亲的声音了？六年，还是八年?”
旧逢血亲，苏若白的小脸蛋不仅没有喜悦，反倒是流露一股厌恶之情。
………………
在原来处于地球上的世界内，苏若白的家庭并不美满。
父亲因创业失败在高楼的天台跳楼轻生了，他抛弃下了六岁的苏若白和年仅两岁的女儿，苏白欣。
而母亲将苏父的死归咎于两个孩子身上，她时常谩骂殴打两个小娃。
苏若白九岁时，苏母将亲身骨肉苏白欣，毒打致死。
这件事，后来被公寓内的其他住客发现了，将苏母告上了法庭。
但，苏母通过诡辩与精神失常为理由，多次提起诉讼。
最终法院判定结果为苏母作案时，处在精神病发病的过程中，将其无罪释放了。
十岁的那一年里，苏母在某次毒打苏若白的过程中，却不料被其反将一刀，死了。
经这一事后，法院念苏若白年龄尚小，将他送入了福利院。
此后八年里，福利院中的苏若白浑浑噩噩度过每一天。
………………
苏若白脸上佯装欣喜，挤着语气，娇滴滴回道：“嗯，我回来啦。”
“呜哇，呜哇——”
苏若白的声音刚落下，一阵孩提的哭声从房间内传出。
“若白，帮我哄一下你妹妹！”
“嗯。”
穿过玄关，苏若白径直走进房间内。
房门内，摆有一辆黑色的婴儿车，一名女娃躺在里面，她乌央乌央的哭泣着。
若白抱起妹妹，将她依靠在怀中。
“哦，哦，我们的小白欣，要乖哦，要乖哦……不乖的小孩，可是会被警察叔叔抓走的哦……”
苏若白口中念道奇怪的词谣，手儿贴着妹妹的后背，轻轻抚顺，试图安抚她的情绪。
苏白欣的呼吸声逐渐平静下来，哭泣声也随之消失。
苏母又添一言喊道：“可以吃饭了，孩子们。”
苏若白推婴儿车，同妹妹一并来到厨厅。
餐桌上有一道菜肴，十分令苏若白瞩目，红烧猪肘子。
餐桌前，他呆呆地凝视着那道香气扑鼻的猪肘子。
“我只在福利院里吃过两次，便将这道菜深刻烙在脑海中。她为什么会知道，我喜欢吃这道红烧猪肘子的？”
若白心中百思不得其解。
苏母见儿子呆愣站在餐桌前，连忙喊道：“别愣着了，赶快坐下，吃饭！”
苏若白坐落餐桌椅凳上，心中嘀嘀咕咕，念道：
“陌生，太陌生了……这个世界的‘苏若白’，他究竟是个怎么的人？”
时间静悄悄地流逝，享用晚饭后，苏若白静静地坐在沙发上沉思。
入夜已深，却等不到这个世界的“苏若白”回来，无奈下他只得借用自己的房间。
呈“大”字形，苏若白懒羊羊地趴在床上，没多久的时间，他便沉沉睡去。
……………
“苏若白，苏若白，胆小鬼，你个胆小鬼！！”
迷迷糊糊，一个黑色的人影闯入了苏若白的睡梦中。
黑影一个劲儿嘲讽着若白。
伴随黑色人影向前方走去，嘲讽的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恶。
“唐华雅受人欺负，你明明有能力帮助她，为什么，为什么不肯搭手！！”
“袖手旁观的人，不配活在这个世界上，去死吧！”
“是你，你的懦弱，害得死了一条生命！！”
朦胧中，苏若白看到了乌泱泱的一群人，他们围观在一栋教学楼的下方，众人抬头凝视站在天台上的人。
那是一位束着高马尾，身穿一袭黑衣的少女。
一阵烈风拂过，将少女凌乱的头发吹向身后。
乌黑浓发下，是一张稚嫩红润的脸颊，泪水润红了她的眼眶。
少女的眼中看不见一丝生气，满眼都充斥透着绝望。
“快跳啊，怎么还不跳！！”
“是啊，怂什么？快跳！”
底下的围观的人群，不顾人命，他们肆意怂恿着天台上的少女。
少女竟纵身向下一跃，跳下天台；高空坠落，很快便化作了一摊血水。
苏若白看着眼前这一幕，一股深恶的气息从他内心深处中窜出。
下一刻，若白却又出现在一湾海洋。
看不清四周，只见苏若白在水中扑腾，试图向海面的上空游去。
黑色的潮水倒灌进入他的口鼻，涌入器官内壁。
很快若白便感到肺部传来一股灼烧感。
“咳咳，咳咳！！”
伴随着强烈的咳嗽声，苏若白猛然从睡梦中惊醒，他坐在床头，久久不能平静。
“梦里的溺水而亡的人，是这个世界的苏若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