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厄普西隆的叛逃神父
“见鬼，我这是怎么了？”
迷迷糊糊之中，觉得鼻子一阵疼痛的米娅·格丽丝夫人睁开了眼睛，这是一间灯光暗淡的出租屋。
这个女人似乎是对于先前发生的事情都快要记不清楚了，嘴里呢喃个不停。
直至在黑暗中漫步走出来的罗夏用手电筒照在脸颊上，佩戴着的小丑面具在此刻显得惊悚无比。
“真是幸会，米娅夫人，还记得我吗？”
为了唤醒对方脑海的记忆，蹲在椅子上的罗夏晃悠着手中的匕首，冷声道：“我是来履行咱们之前在精神病院所说的约定。”
“约定？”
终于清醒了一点的米娅顾不上正在流血的鼻子，立马澄清道：“小丑先生，我想咱们之间是不是有点误会，你答应我的约定明明是去解决我的家暴丈夫凯伦·巴斯的，而不是囚禁我在这个臭气熏天的出租屋里面。”
事实上哪怕在此刻，神志不清的米娅依旧有点不敢相信之前的记忆，自己确实是在豪宅内被凯伦·巴斯给用烟灰缸敲晕的。
但怎么又会鬼使神差来这里呢？
况且其中还有一个未解之谜，明明凯伦·巴斯已经前往了维斯普奇沙滩，神父一直在监视着这个愚蠢的男人。
既然这样，当时在屋子里面看见的冒牌丈夫又是谁？
还未等这个毒蝎心肠的女人想出个大概脉络，用匕首狠狠刺入对方大腿的罗夏就说道：
“这种时候分心可不是什么聪明的做法，米娅夫人，你貌似在精神病院给我编造了一个潸然泪下的故事。”
“可事实证明，你骗了我，我很不开心！”
刀刃在大腿中慢慢下刺，疼得面目狰狞的米娅大喊大叫，祈祷附近的行人能够听见这里的声音。
奈何她显然低估了罗夏的细心程度，当对方敞开房门的时候，米娅不由得瞪大了眼睛。
这里根本就不是什么出租屋，而是一个黑漆漆的防空洞，自己的声音久久回响在耳畔。
“要继续吗？”
简直是杀人诛心的罗夏不知从何处拿来了饮料放在凳子上，他脱下一半的小丑面具痛饮了几口：“恩，这都要傍晚七点了，恐怕用不了多久你们就准备在派对上肆意狂欢了，对吧？”
目瞪口呆的米娅听后陷入了沉默，实在不明白对方是怎么洞察出自己和神父的阴谋。
懒得啰嗦的罗夏放下饮料，重新取出血淋淋的匕首并将其对准了市长夫人的眼睛：
“我给你五秒的考虑时间，说出电话中和你联系的神父身份，否则你这只漂亮的眼睛就得宣布下岗了。”
望着近在咫尺的刀刃慢慢逼近，上面还残留着自己大腿处的鲜血。
此刻只觉得呼吸都快要停止的米娅急忙说道：“慢着，我说，我全部都说，他的名字叫做马尔基奥·伦迪！”
“然后呢？”
并不满足于这点信息的罗夏用冰冷的刀面贴着她的脸颊。
快要被吓破胆的米娅夫人只能继续交待着：“他平时就躲在小首尔的一栋高档公寓里面，小丑先生，这些发生的事情不能怪罪于我，全都是马尔基奥神父命令我这样做的。”
“他曾说只要改造凯伦·巴斯并且给他洗脑，我就能一个人拿走全部的财产，使得他身败名裂。”
“对了，他这个时间点应该还待在维斯普奇沙滩，你要是不相信的话可以亲自去看看！”
与此同时，耳机中传来了佩奇的声音，女友刚刚追踪了一下通话信号的位置，确实就位于沙滩附近。
至少证明对方没有一味欺骗自己的罗夏顿了顿：“有件事我不太明白，既然凯伦·巴斯被洗脑得走火入魔，你怎么一点屁事都没有呢？”
“因为我明白这些灵魂奴隶之类的鬼话无非是马尔基奥神父编造出来的骗局而已，单纯是为了统治他手底下的信徒。”
说罢，为了活下去的米娅还声称之前在精神病院所拿的安眠含片就是个幌子，它的实际功能是使病人产生幻觉以及心理上的畸形。
说白了这就是马尔基奥用来驯服傀儡的手法，俗称的双管齐下。
时间差不多了，是时候该去问候一下这位大名鼎鼎的神父，于是乎罗夏脱下了脸上的小丑面具。
知道看见匪徒真面目肯定活不下去的米娅立马闭上了眼睛：“求求你，这不关我的事情，我也是受迫于这个该死的神父。”
“要不这样，我愿意用这一年内积累下来的存款买下我的性命，它们全部都被购置为金条埋在院子的一棵橡树底下。”
“只要你答应放我一条生路，它们全部都归.....”
下一秒，只听见清脆的枪响声，脑门被子弹穿透的米娅·格丽丝就永远闭上了嘴巴，死不瞑目。
简直受不了这婆娘喋喋不休的罗夏脱下被鲜血沾染的衣服：
“真是愚蠢，老子宰了你，金条照样是我的！”
有必要说明的一点，这个防空洞并非是麦克和富兰克林改造的安全屋，仅仅是一个被遗忘的军事设施而已。
所以他甚至都不需要考虑尸体的善后问题，只管交给老鼠和蟑螂来办就行。
它们可谓是这方面的行家。
随后在离开防空洞前往洛圣市的途中，骇入档案资料库的佩奇嘴里嚼着口香糖，喃喃道：
“亲爱的，我记得米娅夫人刚刚说这神父的名字叫做马尔基奥·伦迪，对吧？”
“恩，难道有什么问题？”
罗夏正驱车前往维斯普奇沙滩，收音机中还在放着无聊的脱口秀栏目，大家似乎都没察觉待会要发生的惨案。
他这样做一方面是为了确保麦克的女儿崔西有没有乖乖听话，省得偷偷去参加了狂欢派对。
另一方面也是想看能不能凭借一己之力阻止枪击爆炸的发生，纯粹当是积德行善了。
“事情是这样的，我刚刚骇入档案库查阅了所有关于马尔基奥·伦迪的信息，都是一片空白。”
“所以我有理由相信米娅夫人在临死前都没有跟我们说真话，当然还有一种情况就是神父欺骗了她。”
“后面我在无意间看见了一个十分类似的家伙，他的名字叫做卡尔尼奥·伦迪，曾在监狱内服刑了五年的时间。”
此时双眼紧盯着犯人档案的佩奇故意卖了个关子，“猜猜这家伙以前犯了什么事情？”
根本不顾红绿灯的罗夏瞅准时机，一脚油门就轰了出去。
身后传来一片司机的亲妈问候声，不以为然的他调侃道：“我想肯定不仅仅是犯下谋杀罪名这样简单吧？”
“答对了，这家伙早年间是厄普西隆组织的成员之一，常常在洛圣市的北部山区宣传一些神乎其神的理念。”
佩奇躺在沙发上检索着信息，“这个组织的成员信仰真理和无上全能的神明，认为跟随它的脚步就能够解开自己内心的困惑，从而前往一个更加无欲无求的极乐世界，是不是听上去就很疯癫？”
罗夏附和道：“老实说，在这个世界上我只信仰一个全能的神明，他的名字叫做美元之神！”
说话的间隙，他查看了一下佩奇发来的照片，目标是一个面容阴险的老男人。
这家伙大概率就是米娅嘴中的马尔基奥神父，真可谓是相由心生。
很快就追溯出更多隐情的佩奇继续说道：“六年前，卡尔尼奥·伦迪因为涉嫌贩卖人口而入狱，原本法官是判了他十年的有期徒刑，但这家伙凭借一张能说会道的嘴巴，强行洗心革面缩减了一半的刑期。”
“出狱后，也就是一年以前，这家伙就被厄普西隆组织给除名了，从此改名为了马尔基奥，继续混迹在洛圣市宣传他的理念。”
“我还在网上查询了一篇有关他发送给出版社邮箱的文章，里面的内容表示人只要在生前双手沾满鲜血，死后被害者的灵魂就会在天堂被自己永生奴隶。”
“这听上去就很变态！”
佩奇对此嗤之以鼻，但种种迹象都证明了这位神父的身份，他就是改造并且洗脑凯伦市长的罪魁祸首。
而且米娅·格丽丝这个毒蝎女人也帮了不少的忙，鬼知道这两人之间有没有一腿，这是大概率的事情。
很快，在沙滩道路旁停稳汽车的罗夏朝掌心内吹了口暖气，漫步踏入了这个非主流派对中。
夜晚来临，火光映衬着自己的脸颊，情况就和某人猜测的一样——
不死心的崔西果然穿着比基尼泳衣悄悄跑了出来，这个整天做着明星梦的女人喝了不少的酒。
“恩？”
忽然瞪大眼睛的崔西被人给戳了戳腰，“罗夏先生，你怎么在这里？”
“少废话，你爸爸不是专门叫你今晚不要跑出来参加派对的吗？”
罗夏的脸色有点难看，他的目光正在派对中穿梭，看看能不能先下手为强。
压根没有当回事的崔西喝完了酒杯中的鸡尾酒，笑道：“像他这种老一辈人是无法理解我们小青年的想法的，要不你陪我喝一杯？”
车上的音响还在震个不停，四周嗑晕了脑袋的人们在沙滩上蹦迪，不少人干脆躺在沙子上用衣服随便一盖。
就这样明目张胆的创造新生命了.....
目光一瞥，似乎是看见了几个鬼鬼祟祟的男人，他们都佩戴着标志性的兔子面具。
此刻知道麻烦上门的罗夏来不及解释，催促崔西快点离开这个不伦不类的派对，否则麦克等下就会来兴师问罪了。
“啊，他怎么知道我偷跑出来的？”
瞬间酒醒一大半的崔西忌惮于老爹的念叨，还是依依不舍的走出派对氛围中。
至于做完这一系列事情的罗夏则深呼吸口气，他拿着消音手枪穿梭在人流中，悄无声息解决着几个混入其中的信徒。
得益于DJ的狂轰滥炸，就连开枪时的细微声响都完全被盖住，没人会关心躺在沙子上的尸体。
甚至还躲得远远的，以免影响人家休息。
“差不多应该就是这些了，有在游乐园看见什么鬼鬼祟祟的家伙吗？”罗夏询问着佩奇。
透过无人机画面的她仔细观察了几眼，说道：“游乐园里面的人有很多，你说的是不是一个戴着狮子面具的家伙？”
看来就和上一次死亡时的剧本一样，被洗脑的凯伦·巴斯早早等候在木桥上，他想亲眼看见自己的灵魂奴隶是怎样被收割的。
殊不知这几个信仰恶魔的信徒已经享受了婴儿般的睡眠。
“应该不单单有一个戴着狮子面具的家伙，你在附近看看，有没有埋伏的狙击手。”
确保派对安然无恙的罗夏假装无事发生的坐上汽车，准备前往海上游乐园。
片刻以后，果然察觉出端倪的佩奇立马发来了照片，只见有个光头男人背着神秘的黑色背包坐入了摩天座舱内。
不得不说，他的想法很聪明，在缓慢上升或者下降的座舱内开枪射击是个明智的做法。
只要枪法稍微稳点，对于下方的目标基本上是一射一个准。
看来这个卡尔尼奥神父从一开始的目标就是解决凯伦·巴斯，然后再爆出先前准备的猛料给媒体。
这样一来，身为妻子的米娅就可以用长期被家暴的委屈说法来骗取这位市长先生全部的财产。
保不准他们私底下还给凯伦买了一份高额保险，这是电影中常常使用的手法。
“恩，只要有目标就容易解决了，话说你能想办法关闭这游乐园的电力设施吗？”
停下汽车，混入游客中的罗夏检查了一遍枪膛中的子弹，距离本该发生的沙滩枪击爆炸还有一点时间。
对此浑然不知的凯伦站在桥上张开了双臂，似乎是为了沐浴在神明的福光之中，真是有够嘲讽的。
在听见佩奇肯定的答复以后，不紧不慢爬上快餐店屋顶的罗夏佩戴上了夜视仪。
刚刚下车时，他就从后备箱中拿出来了一杆消音狙击枪，此刻所要做的就是耐心等待。
时间碰巧卡在了深夜十点，看着不远处依旧一片欢声笑语的派对，愣神的凯伦放下了手臂：
“见鬼，这是什么情况？”
本应该发生的混乱与爆炸就连影子都没有看见，他不禁有点怀疑自己的双眼。
伴随整个游乐园的电力系统被强行关闭，卡在半空中的卡尔尼奥也是一头雾水，他想下都下不来。
而在距离百米开外的快餐店屋顶，咧嘴一笑的罗夏冷声道：
“这一枪是老子还给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