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范老爷的小课堂
“没想到那个崔东山居然这么胆大妄为，居然敢找上门来。”
“沈休，那崔东山还不会再来找你啊，我看今晚你就来我家睡吧。”
“别怕，都是一个村里的，那崔东山再来，我们一拥而上，肯定能拿下他。”
沈家小院围满了人，闹哄哄的。
就在这时，几个打着火把的人从田间急匆匆地赶来。
“是镇上的范老爷。”
有人认出了来人的身份，众人纷纷让开一条道。
范老爷看到沈休还能喘气，松了口气。
“沈小友，你没事吧。”
“没事。”
范老爷愧疚道：“都怪我，没看住那崔东山，反而叫他打伤了我的人。”
“是崔东山的过错，范老爷不必挂在心上。”沈休大度道。
范老爷邀请道：“这几天你先住到我家，也好有个照应。”
沈休思索片刻，点头道：“也好。”
带着沈悦跟乡亲们反复道了谢，沈休又随范老爷回到了镇上。
范府。
灯笼高挂，亭台楼榭，小桥流水。端的不是寻常人家能比。
沈悦第一次见家里还能有山有水，好奇地到处张望。
沈休倒是不在意这些，将今晚的事跟范老爷说了一遍。
当听到沈休与崔东山交手并成功拖到村民们来救援时，范老爷吸了口凉气。
“沈小友，你真是太让人吃惊了，居然能跟崔东山交上手。要知道，他可是早早就练出先天之气，现在已经是先天境五重的高手。不算城卫军，整个柳溪镇能胜过他的，绝不会超过十人。”
“那还要感谢范老爷白日的倾囊相授，否则我也没法坚持这么久。”
范老爷更加惊讶了：“那房间起码七十本功法，你都了然于胸了？”
沈休摆手道：“我哪有那么神，只是恰好看到了游身步和龙抓手。”
范老爷惊叹道：“加上奔雷刀法和碧空拳，一天之内熟络四门功法。沈小友，我真不知道你的上限在哪里。”
沈休像是想起什么来，道：“说到这儿，我想请教范老爷一个问题。”
“但说无妨。”
沈休回忆着方才与崔东山交手的场景，道：“那崔东山最后凌空挥出的一拳，如果我没看错，那应该是杨馆主白日里向我演示的碧空拳。但在那崔东山手中，威力可不止大了一倍，莫不是先天境的碧空拳？”
“先天境的碧空拳？”范老爷笑道，“看来沈小友你对武道一途的知识，还有些欠缺啊。”
沈休恭敬道：“还请范老爷指点。”
范老爷道：“我大概明白你的想法，你是觉得一门功法，应该是循序渐进，比如碧空拳，要先练会淬体境的招式，再修行其先天境的招式，对吗？”
沈休疑惑道：“难道不是这样？”
“错啦。”范老爷道，“我打个比方，淬体境和先天境的关系，并不是‘走’和‘跑’的关系，一定要先学会‘走’，再学会‘跑’。”
“不是？”
“不是。淬体境和先天境，更像是‘手’和‘脚’，并没有先后的关系，手上的功夫练熟了，一样可以用脚使出，只是力量上，脚更有力。”
沈休若有所思，道：“意思是淬体境的功法，完全可以供先天境使用。难怪那崔东山与我交手，还会使用淬体境的游身步和鹰爪功。”
范老爷点点头：“是这个道理，淬体境功法是完全依靠肉体力量，而先天境则是依靠体内的先天之气。所以淬体境的功法，用先天之气催动，威力自然大了不少。就像崔东山手中的碧空拳。”
沈休道：“我大概明白了。像有些功法，比如金刚不坏功，就只能用先天之气催动，所以淬体境，是不能修炼的。”
“孺子可教。”范老爷赞赏的点点头道，“其实好一些的功法，都会完美的适用淬体境和先天境，甚至是再往后的承气境。比如军院所传下来的开山拳。”
沈休继续问道：“如你所说，淬体境和先天境并非‘走’和‘跑’的关系，那我该如何练出先天之气，迈入先天境呢？”
“方法很多。压榨身体的极限，压榨精神的极限，呼吸法，每个流派都有不同的方式。当然，也有一些天选之人，一出生就自带一缕先天之气。只是这样的人，万中无一。”
沈休听得怦然心动，有些不好意思地问道：“那请问范老爷，你们范家是使用哪一种方式呢？”
“原来是在这儿等着我呢。”范老爷哈哈一笑，但也不藏私，耿直道：“我们范家采用的是呼吸法和淬炼身体并行，这也是目前最通用的方法。不过我们范家的呼吸法，我不会传你。”
沈休讪讪道：“这是家传之法，小子当然不会肖想。”
“沈小友，你误会了。”范老爷忙解释道，“我不传你并非敝帚自珍，而是我们范家的呼吸法实在过于普通，以你的天分，传你反而是害了你。你现在已经通过军院初试，相信过不了多久，就有招揽你的势力给你奉上更好的呼吸法。”
范老爷忽然眨眨眼，道：“说起来，咱们的镇守大人，可是出身‘凌云城’王家，相信他那里，应该有更好的。”
沈休也眨眨眼：“那我真是期待得很。”
两人对视一眼，皆是哈哈大笑。
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很快就有下人来报，厢房已经收拾好了。
“天色已晚，沈小友和令妹，早些歇息吧。”范老爷道。
“好，今日真的是麻烦范老爷了。”
范老爷将二人送至厢房，道：“这崔东山是个祸害，我明日先去禀明李典吏，争取早日将他捉拿归案。”
“多谢范老爷。”
送走范老爷，沈悦有些兴致缺缺，道：“沈休，我是不是又拖你后腿了。”
沈休笑道：“是啊，拖得我都走不动路了。”
沈悦柳眉一竖，捶了他一拳。
见她还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沈休想了想，道：“沈悦，你想学武吗？”
沈悦怔了一下，继而喜道：“我想！你要教我吗？”
“我可不会教人。明天我去跟范老爷说一声，安排你去龙行武馆习武。学成以后，再来十个崔东山，你也不用怕了。”
沈悦踮了两下脚，跃跃欲试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