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夜探道观
再次见到昔日旧友,不想却是这幅场景。
李牧南心情有些复杂的将尸体眼睛合上,然后念了一段超度经文,虽然不清楚没有没用,但也算是一个慰籍吧。
做完这些,他便站起身,沿着蜿蜒的山路向前看去,在茂密的树林缝隙中,远处一座道观的轮廓依稀可见。
张元清被掏去心脏的尸体倒在这里,说明已经进入了厉诡的活动范围。
李牧南继续前进,手中直刀已经时刻准备好,一旦周围发出丝毫风吹草动,都要先下手为强。
朦胧的月光映照在道观布满青苔的石墙上,木质牌匾因为腐朽显得有些破落,其中用朱砂描摹出的‘静云观’三个字已经开始褪色。
一路来到观门前,李牧南都未发现异常,道观的四周也没有其他尸体出现,甚至到现在他都没有感受到一丝厉诡的气息。
眼下只有道观内部情况不明,一切的答案,恐怕就隐藏其中。
上次临走时,李牧南用铜锁将观门锁了起来,现在铜锁被砍断掉在地上,多半是镇诡司的人强行闯入造成的。
让人不解的是,观门此刻紧闭着,就好像有人闯进去之后,还礼貌的把门给关上了,多少透着点古怪。
李牧南重新警惕起来,伸出手缓缓将红色木门推开一条缝隙,然后顺着往里看去。
只见,青石板铺陈的庭院中,一道身影正站在月光下背对着观门,借着月光隐约可以看出,这人穿的是镇诡司的衣装。
一瞬间,李牧南心中警铃大作,赶忙停下推门的动作,透过门缝小心翼翼的观察对方的状态。
片刻过后,那道身影并没有做出任何动作,也没有发出任何响声,就像一根枯木,静静的伫立着。
李牧南还是不放心,在地上随意找了个石子隔着门缝屈指一弹,石子砸在身影脚边的青石板上发出啪嗒一声。
穿着青色劲服的身影,依旧没有任何反应。
既如此李牧南便大胆起来,伸出手一举推开观门,可庭院中的场景却让他瞳孔猛然一颤。
十来道同样的身影,规整的排成队列,面朝主殿,手握镇诡刀,笔直的伫立在院落中。
仿佛在等待上级的命令。
对于李牧南的突然闯入,置若罔闻,好像不曾发现般,没有做出任何反应。
感受着周围的死寂,李牧南的呼吸都不由自主的加重了,眼前这些人没有一个喘气的,换句话说,就是一群站着不动的死人!
他当机立断,用力甩出刀鞘,将最后排的一具尸体扫飞出去,重重砸在石墙上,稍作等待之后,走上前查看。
发现这具尸体并没有腐烂,脸色有些苍白,眼中一片死寂,嘴巴微微张开。
接连扫飞出去几具尸体,也基本都是同样的状态,最后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把所有尸体都清理到庭院两边,腾出一条路来。
省得要从尸体队伍的中间挤过去,想想都让人心里发毛。
静云观的规模并不大,甚至可以说非常小。
即使在香火最鼎盛的时间也只有李牧南和师父两人,并没有选择对道观进行扩建。
不管是想要拜师,还是想要出钱修缮道观的都被师父一口回绝。
所以,整个静云观的结构非常简单。
观门进来就是庭院。
庭院正前方是主殿,殿中供奉三清神像。
主殿两侧设有偏殿,分别用于存放经书,举行小型法事。
通过主殿神像背后的木门,就是李牧南和师父居住的后院,灶房也在其中。
顺着台阶拾阶而上,李牧南来到主殿门前,主殿的大门并没有关,高台上供奉着的三清神像庄严肃穆,
神像前摆放着香案,香炉中青烟袅袅,散发着淡淡香气。
“还有其他人!”
看着已经燃了半截的线香,李牧南神色凝重起来,缓缓将刀拔出刀鞘,借着殿前的月光小心警惕周围。
砰!
突然,一道碰撞声从神像后传出。
李牧南不假思索,立刻将【天罡伏魔刀法】的神韵灌输在刀身之上,然后三步并作两步,快速冲到神像身后。
通往后院的木门正在微微摆动,因为老化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
刚刚的碰撞声,应该就是木门被用力推开,撞击在门框上发出的声响。
“这是有人在故意引导?”
李牧南思索片刻,走到木门前,将目光投向后院。
后院杨树下的石桌旁,坐着一个身披黑色兜帽长袍的人影。
在李牧南看向他的时候,也同样朝这边投来了目光。
“你比我预想中来得要晚。”
沙哑,粗糙的声音,从黑色兜帽下传来,没等李牧南回答又接着问道:“清河村那只凶级厉诡解决了?”
这个问题之后,黑色兜帽没有继续说话,静静等着李牧南回答。
“你是谁?这般遮遮掩掩莫非见不得人?”
闻言,黑色兜帽笑了起来,沙哑的笑声听起来特别难听,就像是破风箱被艰难拉动发出的怪异声响。
“你自己都未曾用真面目示人,怎么好意思要求我来坦诚布公?”
李牧南心头一颤,只是一个照面,这人就看穿了他的伪装。
要么对方真的实力过硬,要么就是很清楚他的身份。
而且刚刚还提到了清河村,说明自己这段时间的动向,对方都了如指掌。
不管哪种情况,眼前这人都不会是好对付的。
心中不断思考着对策,手中镇诡刀流转的星辰光芒愈发明亮。
看着李牧南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黑色兜帽嘿嘿一笑,平静的开口道:“小娃娃,你不必担心,现在的我不是你的对手,顶多也就收拾收拾前院那些臭鱼烂虾。”
李牧南并没有因为对方一句话就放松警惕,回想起前院那些人的诡异状态,开口问道。
“你对那些人做了什么?”
黑色兜帽冷哼一声。
“这些人是来杀你的,我帮你解决麻烦,你非但不感激,还来质问我?”
随后顿了顿,继续道。
“果真,你师徒二人的脾气秉性,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