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初识陆执事
“消耗远比我想象的大啊。”
陈元双手轻拍圆形气泡，那包裹着碧绿液珠的气泡便缓慢升空，悬在一旁。
原以为丹田灵气，至少能支撑一次成丹，现在仅是炼化一株青灵草就消耗大半。
好在有着黄阶高级心法加持，能源源不断为丹田提供精纯灵气，不然，光靠自身感悟聚气就得费上好一段时间。
更别提，还得对灵气除杂提纯，才可融入丹田，供炼丹所用。
简单调息一会，陈元抬手一挥，一份通体乌黑的玄坞根便招至身前。
十指指尖再次凝出五色灵气，指尖相抵间，一个圆形气泡生成，开始新一轮的药植炼化。
在这个过程里，陈元发现，只有作为主药的青灵草会有所反应，玄坞根和红果几乎是转眼间就被炼化，倒是省了几分功夫。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整个屋子天花板都堆满了气泡，陈元才没了继续炼化的心思。
分别由青灵草，玄坞根和红果炼化而成的三种药液，陈元各取一份。
两拇指相抵，掌心生出一个新的气泡，将三份被小气泡包着的药液纳入其中，在其余八指完成碰触后，三个小气泡开始挤压融合，消散于无形。
而其内的药液也随之混为一体，忽然液面如同锅里煮的开水般沸腾，喷涌串起，而后化为无数的液珠散开，撞在圆形气泡上，发出噼啪声响。
此时整个液体表面如同一个热闹的战场，液珠串成的队伍不断地冲锋。
与此同时，手指皮肤竟然泛起烫伤的大片红肿，两拇指抖动间，掌中气泡忽隐忽现。
此外，融合药液时还产生了阻力，力道之大无异正面接下一头猛冲过来的疯牛，更令人咋舌的是，余威还会顺着指尖，直逼心房。
无论陈元投入再多灵气，也无法压制药液融合产生的暴动，阻止侵入心脉的劲力。
“咳咳。”
陈元嘴角流出一道血线，于下巴尖聚成豆大血珠，悄然砸落。
尽管如此，他仍不打算放弃，就算能从在灵峰宗那里很是轻松要来丹药，他也要自行炼丹，何况他还想要抢在灵峰宗前头，练出成丹。
一种莫名的自尊占据他的内心，悲愤之际，水环自双臂臂弯盘缠而起，于手腕处分为五道，向着五指奔去，对准指尖便直刺而起。
“啊！”
难以用言语描述的钻心痛疼，袭上脑门，但在剧痛过后，陈元竟可以硬生生承受住融合成丹时的全部冲击。
强光闪过，躁动不止的药液缩成一珠，在圆形气泡包裹下，晃晃悠悠落在提前伸出的掌心。
但在之后的一声闷响，那颗丹药从中裂开一道细纹，迅速变得乌黑。
成丹的颜色不对，很明显，一比一比一的材料配比是错误的。
“第二次尝试，现在开始。”
陈元话音刚落，纸上一行便被毛笔划去，下一行标注的是一比一比二的实验条件。
许是刚经历十指穿刺，接下来的融合成丹过程，陈元并没有很大感觉，一颗颗漆黑废丹自他掌心，滚落而下。
不多时，先前炼化的药液便被消耗殆尽。
稍稍调息，便是又一轮的炼化，融合成丹。
体内经脉窍位上蕴含的灵气，一个接一个被透支，如一只只燃尽的蜡烛，先后彻底暗淡。
在最后一个，也是第一个窍位陷入黑暗时，陈元终是眼神恍惚，向一边昏倒过去。
掌心刚刚凝出丹型的药液，随之失去控制，在即将砸落地面时，包裹着它的气泡底部触地变形，卸去绝大部分冲击。
片刻之后，一枚色彩斑驳，表面凹凸不平的丹药在气泡内形成。
而纸张上的记录也来到了三比一比五。
“咚咚咚”
昏睡中的陈元听到一阵敲门声，揉了揉发疼太阳穴，睁眼一看，发觉已经到了第二天。
低头望向十指指尖处的血痂时，却瞥见一地乌黑废丹里，唯一一刻颗色彩杂糅的成丹。
“咚咚咚”
门外又响起急促的敲门声，陈元只得先应和一句，再将甩手，以灵气唤起满地废丹，堆在房间一角。
而那一颗色彩杂糅的成丹，正静静躺在最高处，散着淡淡药香。
陈元拍了拍身上灰尘，将双手藏于袖口，方前去开门。
门外则是早早候着的，负责看守山门的刘义，以及一位身穿长袍的白发老者。
大头二头两人不知为何，站的老远，当陈元看过来时，齐齐摇头，示意自己也无可奈何，然后识趣地离开此地。
而在陈元开门的那一瞬，一直闭目养神的白发老者抬起了眼帘，侧首瞄向屋内。
可还没看几眼，便被背着手的陈元，将门合上。
白发老者倒没生恼，反而细细嗅了起来，转头望向陈元，“好浓郁的药香啊。”
“附近就是成片的药园，自然药香流连。”陈元举起衣袖，指向旁边远处的药田道。
“是吗？”
老者没有再说什么，闭上眼继续嗅了起来，时不时还发出几声低吟，颇为享受。
一旁的刘义则是呆站着，迟迟不敢开口，怕扰了老者兴致。
陈元举袖指向老者，朝刘义开口问道：“这位长辈是…”
“我来介绍一下，这是灵峰宗掌管丹会的内门陆执事。”刘义赶忙上前解释，反手一张，一玉盒一木匣便于掌心显形，“这木匣里的青灵丹正是出自陆老之手，他老人家说什么也得过来见你一面。”
“小子陈元，再次见过陆执事。”
陈元拱袖行礼，蒙着衣袖接过两盒子。
如此奇怪的举动，引起老者注意，“手怎么了？”
“昨日练功用力过猛，伤到了。”陈元微微皱眉，答道。
老者闻言哈哈一笑，右手虚空一抓，一卷皮质卷轴凭空出现，接着递给陈元，“这算是老夫给你的见面礼，可不要推辞啊。”
见状，陈元脑海飞速思考，对方是执掌丹会的内门执事，想必炼丹术造诣也极高。
多半是在炼丹时，身上沾上药植气味，尽管经过一夜挥发，还是逃不过老者的鼻子。
自知瞒不住，陈元索性伸手接过卷轴，十指指尖上的血痂展现在老者二人眼前。
一时间，就连见多识广的老者也不由愣在当场，握着卷轴的手竟忘了松开。
最后还是在陈元的一声轻咳下，才猛地回过神来，交出卷轴。
而此时的老者眼神，比起之前那般，更多了分敬佩。
远处传来一阵嘈杂，陈元三人循声望去，发现陈五爷带着一群人，正乌泱泱地骑马赶来。
陈五爷嘴巴不停张合，似在说些什么，虽然被呼啸冷风盖了过去，仍能隐约听出贤侄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