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大成
午时刚过，正是日头最为热烈之时。
司南雪小心翼翼骑着马，独自来到镇南王府，比原定时间早上不少。
“司姑娘请随我来。”
早已收到吩咐的下人恭敬相迎，带着她前往齐阳所在。
一路小桥流水，红绿争艳。
初次来到王府的司南雪左顾右盼，望着府内美景，不时发出惊叹。
自幼生于农户家的她，何曾见过这般华美庭院，一时看得有些呆了。
“司姑娘，王爷就在前头院子里。”
不知不觉。
二人已经抵达齐阳所在。
下人恭敬行礼，便自顾自离去。
司南雪看向院内，赫然看到三道身影。
两姐妹位于亭内，似是炎热难耐，正拿着折扇互相扇风，身旁桌面则摆放糕点茶水。
齐阳位于亭中，持剑而立，正缓缓摆出基础剑法的起手式。
在他身前，摆放着皮革包裹的稻草假人。
见此，司南雪只觉心中喜悦，暗道自己没有看错人。
正当她迈开脚步，准备向三人问好时。
唰！
剑刃掠过空气的声音，将她未出口的声音率先打断，更令身形凝滞原地。
伴随齐阳开始演练，其手中长剑化作道道虚影，或劈或刺或点，接连攻向身前假人，留下道道浅痕，动作可谓行云流水，毫无晦涩。
啊？
从齐阳演练开始，司南雪的嘴巴便没有合上过。
她对齐阳剑法的印象，还停留于昨日那般错漏百出，只勉强能使出些样子的程度。
怎么一夜之间，齐阳的剑术便如此纯熟？
难道自己一觉睡了半年？
司南雪心中无数问题奔腾而过，令大脑彻底陷入停滞状态。
“司姑娘，你怎么现在就来了？”
直到齐阳演练结束，发现她的存在并开口呼唤，司南雪方才回过神来。
“王爷，你...”
“我...”
司南雪数次张口，始终说不出一句完整话来。
最终，
还是由齐阳开口解释，方才了却她大半疑惑。
至于说辞，无非就是自身仇家众多，亲卫军内部亦有眼线，故而隐瞒实力。
“可既然如此，王爷昨日又为何多次一举？”
“倘若不这么做，又如何解释我前些日子，为了能和姑娘你冰释前嫌所做的事呢？”
齐阳眨了眨眼，似笑非笑地解释着。
言下之意，这般行径，别人只会认为他是拐了弯想染指司南雪，而不会真的认为他发愤图强，改过自新。
再者而言，
提升亲卫军那帮将士的实力，也有助于齐阳自身实力尚不充足时的保障。
“这样吗...”
只可惜司南雪过于单纯。
听着答案，她只似懂非懂点着头，显然没有明白话中深意。
“司南雪可用过午膳？”
“谢王爷关心，我已吃过..”
齐阳没有深入，而是迅速扯开话题。
“司姐姐，有你爱吃的桂花糕！”
顺着他的话语，远处青莲手举小盒，向司南雪展示新鲜糕点。
“那...再吃点也行。”
少女目光牢牢锁定桂花糕，话还没说完，两条腿便已率先迈开。
“有意思...”
齐阳则注视着司南雪的背影，若有所思。
【司南雪】
天赋：【剑道天才】
技能：【基础剑法（圆满）】【军中剑法（大成）】
方才一见司南雪，他实现内便跃出对方的相关面板。
只能说，不愧是游戏中的“剑门圣女”
对方前天刚从亲卫统领赵横学的军中剑法，今日便已经抵达大成境界。
齐阳虽依靠【剑心天成】天赋胜过对方。
但想要追上，恐怕非一日之功。
念及至此，他不再耽搁，继续站到假人面前，准备开始练习剑法。
【基础剑法（小成）：12/20】
早晨日头刚出之际，齐阳便一刻不停开始练剑。
一上午的时间，不仅剑法迈入小成，身体进一步强化。
就连小成境界的熟练度也已然过半，距离大成越来越近。
而他之所以放置假人，也是想由此测试一番，自己功法升级后带来的身体变化。
想到这里，齐阳心中愈发期待。
他顾不上身体累积的疲惫感，只专心于一遍又一遍地习练。
不知不觉中，时间悄然流逝。
【基础剑法（大成）：0/50】
直到体内暖流再度涌现，他才停下动作，感受身体的变化。
这次的暖流，明显比先前入门以及小成时粗壮不少。
所过之处，强烈无比的酥麻传导至脑海，令他身体禁不住颤抖，更是险些叫出声来。
“王爷，你没事吧？”
齐阳这般异常模样，自是引得旁边三女面露担忧，连忙出声询问。
“没事。”
他咬着牙回答。
不光没事，还很爽。
暖流所过之处，齐阳仿佛能清晰感受到，皮下肌肉纤维接连断裂，生长，转化为更加坚韧的姿态。
这种一点点变强的快感，令人十分上瘾。
只可惜，只持续约莫半分钟左右，暖流便消耗殆尽。
“呼——”
齐阳长吁一口气，眼眸明亮，只觉得身体前所未有的强。
顾不上回应司南雪三人的担忧，他迅速看向身前假人。
用盐水浸泡，并加以风干的生牛皮覆盖假人体表，十分坚硬。
先前不论齐阳如何用力挥砍，剑刃都只能其表面留下浅白痕迹。
但现在....
唰！
齐阳扭转腰身，手腕一抖，长剑似闪电般刺出。
只听见噗嗤一声。
没有丝毫阻碍，剑刃瞬间洞穿假人。
好！
齐阳眼睛一亮，手上动作不停，拔剑再度挥向训练假人。
他所使剑式，不再拘泥于剑法套路。
而是信手拈来，十分随意，偏偏又能发挥远超先前的效果。
剑光一次又一次掠过训练假人。
原先只能在牛皮表面留下浅白印子的攻击，而今每一次落下，皆能顺利划开一道口子。
不消片刻。
假人体表各处，皆充斥大小不一的切口，看上去颇为凄惨。
反观齐阳。
自身实力又一次进步的他，只觉意犹未尽。
他迫切想知道，自身实力大概处于什么样的水平。
想到这里。
齐阳转头看向亭子内的司南雪。
“司姑娘，可有意与我切磋一番？”
司南雪对于齐阳实力变化的疑惑，只停留短暂片刻，便自己得出答案。
显而易见，齐阳同样是剑术天才，而且还是与她相近，乃至不输于她的剑术天才。
而对于一位天才而言，没有什么事情，是与另一位天才比试更能让她激动的。
“没问题。”
司南雪答应得十分爽快。
她抓过身旁长剑，三两步跃至齐阳身前，眼底隐带兴奋。
“王爷，请赐教。”
话音落下。
只听见剑吟掠空，寒光直冲齐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