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武馆
日落西山，夜色自天边蔓延，笼罩建州城。
城内家家户户点起灯火，光亮透着窗户交相辉映，令城内不至于陷入黑暗。
其中，属镇南王府内的火光最为明亮。
“...青莲，真没必要这样盯着我。”
房间内，
齐阳举着筷子，面带无奈。
身旁，青莲红着眼眶，服侍用膳的同时，一对眸子紧紧盯着齐阳，像是生怕他跑了。
先前与李见霜对峙时，齐阳说了谎。
他并没有嘱咐青莲，在固定时候内带着司南雪返回王府，只是随意借了想吃桂花糕的由头，让青莲回来的路上顺便买一些。
司南雪回来与否，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让李见霜意识到杀了自己可能导致的后果。
事关司南雪，其必然不敢轻举妄动。
只是，
当青莲回到府内，看到齐阳脖子上的伤口，当即嚎啕大哭起来，不住向他道歉，说是自己没有照顾好齐阳。
齐阳好不容易将其哄好，小妮子便如杯弓蛇影般，不愿再离开齐阳半步，更紧紧盯着他一言一行，生怕再出什么事。
“...罢了罢了。”
齐阳话刚说完，见青莲的眼眶登时又红了三分，当即举手投降，不再多言。
直到晚饭结束，青荷回到府中。
有自家姐姐陪伴齐阳，青莲才放心去准备其他事务。
其前脚刚踏出房门，齐阳便感受到青荷的目光顺势落在他脖颈处的伤口。
“咳咳，事情怎么样了，可有武馆愿意交出剑法？”
齐阳干咳两声，连忙扯开话题。
见他不愿多谈，青荷沉默片刻，没有再追问。
“回禀王爷，青荷办事不力，没能顺利说服他们。”
嗯？
齐阳眉头挑起，略显讶异地看向青荷。
青荷办事向来靠谱，加上对方离府一整天，他本以为会带回来好消息。
没曾想，竟然没有一家武馆愿意用剑法交换钱财，实在令齐阳意外。
“说说，怎么回事？”
面对齐阳的询问，青荷讲述这一天的经历。
城中三家武馆以传授剑术为主。
其一，名为逐浪武馆，馆主乃建州城本地人，善使一手逐浪剑，剑势连绵不绝，招招相连。
一旦施展开来，便如浪花翻腾，步步紧逼，令敌人难以招架，故得此名。
其门下学徒若有参加擂台比试，往往能赢得满堂叫好，赚取赏钱满盆。
只可惜，这门剑法招式繁琐，其门下学徒出师的时间，往往是其余武馆的两倍有余。
故而，逐浪武馆门徒稀少，大部分收入都来自于比试时的观众打赏。
其二，名为点星武馆，馆主同样是本地人，武馆剑法点星剑，专攻刺剑，追求极速，直取敌人要害。
根据青荷打听到的情报，这家武馆曾有门徒于擂台比试。
然而比试刚开始，台下观众只见剑光一闪，点星剑门徒手中的剑刃，便已悬于对手喉间，可谓迅猛至极。
但如今轻而易举取胜，于观众而言自然是看不过瘾，更不愿意打赏。
因此，
点星剑馆相较其他武馆，基本不靠擂台赚钱，只收些门徒学费，以此谋生。
“照你这么说，这两家武馆虽不至于穷困潦倒，可与富贵二字亦是半点不沾边，怎么还会拒绝你开的价码？”
齐阳疑惑注视青荷，开口询问。
要知道他给青荷说的数字，可是足以这些武馆中人一辈子衣食无忧，更足以他们搬离建州城这穷乡僻壤之地，到那些繁华城市过舒服日子。
更何况，齐阳还允许他们讲价呢。
“其实今日早些时候，青荷经过调查并上门询问馆主本人，不论是逐浪武馆还是点星武馆，都十分愿意用剑法换取钱财。”
此话一出。
齐阳心中困惑不仅没有消解，反倒愈发浓厚。
未等他追问，青荷便率先说出答案。
“问题的关键，在于这第三家武馆，行剑馆。”
“这家武馆的创始人周行剑并非建州城本地人，而是于一年前来到建州并创立武馆。”
“建州城民风彪悍，向来排外。行剑馆建立之初，受过不少刁难。”
“后来，周行剑派遣自己门下弟子，逐一上门踢馆，将原有武馆尽数打服。”
“自那以后，行剑馆拉拢其余武馆，创立武会并立下规矩，责令所有武馆不得内讧，若有重要事宜，皆需要武会的重要人物聚集商讨，并一致通过才行。”
“今日，我说服逐浪以及点星两家武馆后，他们便前往行剑馆寻求周行剑的同意。”
“可自行剑馆出来，他们便一改口风，甚至不愿再行商讨。”
“我原想拜访周行剑，不曾想被直接拒绝，连对方面都没能见到。”
“..对不起，王爷，青荷没能把事情办好。”
说到后面。
青荷低下脑袋，一副没脸再见齐阳的模样。
“不怪你。”
齐阳微微摇头。
从青荷话语里就能看出，其所做之事，压根不需要耗费一天时间。
之所以傍晚才回，恐怕是不愿无功而返，在行剑馆吃了半天的闭门羹。
他缓缓起身，摸了摸青荷的脑袋，以示安慰。
“剑法之事，我会另想办法。”
“你且差遣几个密探，让他们打听打听行剑馆的情报，越详细越好。”
身负【剑心天成】
齐阳的剑术天赋，说是举世无双也不过分。
即便不看剑法秘籍，也能从对方身上学会剑法。
原本只是想着，走些正道手段，也算互惠互利。
但现在嘛....
想到自家侍女被人晾在门外大半天。
齐阳顿时觉得，有些钱该省还是要省的。
正巧，
他最近愈发觉得，以镇南王这一身份办事，实在有些放不开手脚。
一个全新的，捏造的身份，更适合用来办些见不得光的事。
想到这里，
齐阳眼底，似有兴奋之意泛起。
他抓过桌边长剑，抬脚迈出房门。
“是，王爷。”
身后，青荷紧步跟随。
月色下，王府庭院。
齐阳持剑而立，凝视身前。
【齐阳】
天赋：【剑心天成】【剑理】
技能：【基础剑法（破限）】【军中剑法（70/100）】
下午与司南雪比试时，齐阳便从对方身上学到改良后的军中剑法，并成功将熟练度推进大半。
只需一时片刻，便能将这门剑法破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