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剑术指导
吃过早饭，司南雪如原本计划的那般，开始一日活计。
原本两天的工作量，在青荷青莲的帮衬下，竟只花半日就完成。
为感谢两姐妹，司南雪特地从建州城唯一的糕点铺子买了些桂花糕与她们分享。
加上两姐妹有意亲近，一天下来，三人关系迅速升温。
她们对司南雪的称呼，赫然已经从“司姑娘”转为“司姐姐”
转眼，已是第二天。
“司姑娘，齐某人又来叨唠了。”
“我这两位贴身丫鬟可有照顾不周之处？”
同样的时间点，同样的位置。
齐阳提起食盒，笑着向司南雪打招呼。
“青荷青莲待我极好，干活也比我强得多。”
司南雪轻轻摇头，口中夸赞不已。
丝毫没有注意到身后不远处，妹妹青莲听了齐阳的话，嘴已经快要撅上天。
直到姐姐青荷伸手掐住她腰间软肉，小姑娘一番龇牙咧嘴，这才收起不满。
“那便好。”
一如昨日。
齐阳陪同三女用完早膳，便径直离去，令司南雪愈发摸不着头脑。
第二日，第三日，第四日。
一连五天，齐阳每日带着食盒造访，又干脆离去。
司南雪尝试从侍女两姐妹口中得到答案，得到的答案却是些模棱两可，令人摸不着头脑的话。
例如【其实王爷的日子也不好过】【我姐妹二人自幼伴王爷长大，知他本性不坏，只是.....】
这些话没有任何帮助，反倒令司南雪心中疑惑与日俱增。
终于，在第六日。
“今日早膳，司姑娘可满意？”
“谢谢...很好吃。”
司南雪点头，轻声道谢。
“齐...齐王爷。”
眼看齐阳又准备离去，她面露迟疑，最终还是开口将其叫住。
“你到底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望着齐阳，司南雪眼中戒备已然消散大半。
经过这些天短暂相处，加上侍女两姐妹“不经意”间说出的，有关于齐阳的事情。
渐渐地，她很难再将眼前齐阳温文尔雅的形象，与那日试图强暴她的恶人重合在一起。
究竟哪一个才是真正的齐阳？
对方到底是别有所图，还是.....
“司姑娘信我吗？”
齐阳笑容不变，以问题回答问题。
“我...不知道。”
司南雪面露茫然。
“这就够了。”
不确定，便是最大的确定。
齐阳知道，接下来便是关键时刻。
他收起笑容，再次坐回司南雪面前，神情无比严肃。
“我名声狼狈，又曾对姑娘行不轨之事，你不信我也正常。”
“但其实，我之所以对姑娘示好...是因为我很怕你。”
“怕我？”
司南雪面露错愕。
对于齐阳的真实目的，内心想法，她猜想过无数次。
但从来没有想过，这位镇南王竟会害怕自己这么个弱女子。
司南雪没有明确表示，但“不信”二字就差写在脸上。
“看来司姑娘对自己的天赋一无所知。”
见此，齐阳轻轻摇头。
“我再问一个问题。”
“倘若那天我没有在哀亡林追上姑娘赔礼道歉，待你日后有足够实力时，你是否会报仇？”
话音落下。
司南雪面露迟疑。
倘若换作五天前，她可能会毫不犹豫地点头。
但五天的相处，令她对齐阳有不少的改观。
一时间，竟说不出答案。
“司姑娘心善，难以做出狠绝之事。”
“只可惜，我齐某人做过的混账事太多，仇家也太多，不是每一个人都如姑娘这般心善。”
齐阳自嘲一笑，眼中七分羞愧，三分后悔。
脑海闪过两辈子加起来所有悲伤的事情。
再开口时，他的声音赫然有些哽咽。
“我不会为自己所作所为辩解，亦不打算逃避。”
“可我并非自己一人。”
“我娘亲齐贵妃，自幼视我如掌上珍宝，对我有求必应。我来这建州城时，她哭得最为伤心。”
“还有青莲青荷，她们自幼随我长大，护我左右。对我而言，是手足骨肉一样的人。”
“我不想让这些真正在乎我的人，因我而受牵连。”
“我想...保护她们！”
说到这里时，齐阳看向身旁的侍女。
但这两姐妹的表现，却让他差点没绷住。
姐姐青荷倒还好，只是凝望齐阳的眼眸隐隐泛起水雾，显然内心并不平静。
至于青莲....这小姑娘死死咬着手绢，脸蛋早已被泪水打湿。
“王爷——”
见齐阳望向她，更是彻底绷不住，直接嚎啕大哭起来，边哭边喊。
活像在奔丧。
“......”
你俩不是跟我串通好的吗，怎么人家还没感动，你们先哭上了？！
齐阳没想到自己从前世动画片里学来的忏悔语录，竟有如此杀伤力。
他扯了扯嘴角，好不容易稳住情绪。
再看向司南雪，却发现对方似乎受到两姐妹的影响，竟是有些动容。
“司姑娘。”
齐阳自然不会放过眼前的机会。
他由坐转跪，声调骤然提高，吓得司南雪身躯一颤。
“齐某人，请司姑娘助我一臂之力。”
“啊？我？”
——————
一个时辰后。
镇南王府，校场。
偌大场地内，是整齐排列，手持长枪操练的士兵。
士兵统领施施然坐于高台，享受下人端来的茶水。
每饮一口，他便闭上眼睛，感受茶香于口腔回转，可谓惬意无比。
“报！”
直到士兵靠近，将这份惬意打断。
“王爷传令，命什长以上武官，尽数到演武厅报道。”
这位祖宗又要做什么妖。
统领轻叹一声，只觉无奈。
他原先被指派为齐阳亲卫统领，跟随其来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时，还曾安慰过自己，至少在这里，只要拍好这位镇南王的马屁，倒也清闲。
不曾想，近些日子以来，这位王爷不知抽的什么疯，不是叫他们去林子里抓个女子，就是让他手底下的亲卫跟随守城士兵一同看守城门。
“妈的个娘希匹，别人都在建功立业，就老子在这给人当奶娘。”
统领小声咒骂，抬头望向来报士兵。
对方脑袋深深低下，假装没听到他刚才的咒骂。
“走走走。”
统领抓过身旁长剑，不耐烦地走下高台。
二人除了校场，一路疾行，很快来到演武厅门口。
“咦，那是...”
士兵统领伸着脑袋往里望，发现除了齐阳以及几名手下，还有一道他预料之外的身影。
演武厅内。
齐阳负着双手，闭目等待众人集合。
在他身边的是侍女两姐妹以及司南雪。
“齐王爷，这样真的合适吗？”
眼看厅内人数越来越多，且个个都用诧异疑惑的目光注视自己，司南雪心里顿时打起退堂鼓。
在这位主角看来，自己的剑术不过是小时候从武馆偷学来的粗浅把式，即便自己用得顺手，又哪来的本事教这些军中士兵。
“司姑娘何必自谦。”
“你单靠自学的基础剑法，便轻易击败我的护卫，更能轻易打伤十数名士兵。”
“我自幼见过不少所谓天才，但无一人能与你相较。”
好不容易打消司南雪的戒心，将其骗到演武厅来，齐阳怎可能轻易让对方离开。
“王爷所言不虚。”
“司姐姐最厉害了，你要是生在京都，包准能把那些狗屁天才打趴下，让他们跪在地上叫你姑奶——哎呦！”
两姐妹也以各自的方式附和齐阳，算是勉强稳住司南雪。
“赵立拜见王爷！”
统领大步迈入厅内，声音铿锵有力。
齐阳轻点头，见人已经到齐，他便直奔主题。
“废话我就不多说了。”
“即日起，亲卫军什长以上武官，需得每日到演武厅操练。”
“至于负责监督指导你们的人，就是这位司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