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老朱一家子都想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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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老谋深算之辈

崔尘编造的说辞,骗骗别人或许可以,就像何老(汤和)那样的,没跟他细究,毕竟汤和只管打听,不拿主意,打个哈哈就过去了。

你敢拿这套说辞去忽悠皇帝,忽悠宋徽宗那种昏聩之君或许有可能成功。

但现在当朝的皇帝是谁,大明太祖朱元璋好吧。

你敢在朱元璋面前胡诌什么天道失常,皇帝是什么人,天子知道吧,天之子,跟天道是一家子的。

估计你话音刚落,朱元璋立刻就能下令把你拉出去砍了,而且还要株连九族。

所以,崔尘并不觉得自己编造的这套说辞能作为师徒二人的万能护身符,只是在一定范围内适用。

决不能当面跟老朱瞎白活。

但是这套说辞要是由他人代转,传到老朱耳朵里,应该就不会直接引发老朱的怒火。

这叫缓冲。

最重要的,崔尘现在对茶棚,雨棚碰到的人,包括钓鱼执法,也都是猜测,并没有实证就是跟老朱或者朱标有关。

这种情况下,不知道还要经过多少层关卡才能见到老朱。

因为还有那道召见圣旨,所以,保不齐什么时候就要直面老朱。

真要见到老朱了,崔尘自然还有一套说辞,这阵子他一直在细心琢磨。

但首要的,是要保证现在不能出事。

还是那句话,看人下菜碟,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今天来的两个老头,一个盛气凌人咄咄逼人,一个豁达随和平易近人,很明显,这俩人的身份比之前的陈兴和李响要高得多,气质和气势上就不一样。

其实,李善长要是态度稍微的客气那么一丢丢,崔尘就会把这套说辞以另一种表述形式告诉他。

可惜的是,李善长自从钻了牛角尖之后,就没态度了,对待皇帝没态度,对待很多事情都没态度。

因此让汤和捡了一个便宜。

汤和的奏报送到东宫之时,已是第二天的清晨,朱标刚起来,长随太监乔继恩就在门外禀报了。

“太子爷,信国公派人连夜送来了一封奏报,想必是跟青云观那边有关的。”

朱标正在宫女的服侍下更衣,侧妃吕氏(朱允炆生母)也在一旁伺候。

太子正妃常氏(常遇春之女),也就是朱雄英的生母,已经去世两年。

吕氏一直想要扶正,但朱标却始终不松口。

因为一旦吕氏扶正,嫡长子朱雄英和嫡次子朱允熥在名份上就会很尴尬。

朱允炆为吕氏所出,现在只能算是朱标的庶长子。

吕氏着急也没用,朱允炆现在才三岁,虽然朱标给了吕氏太子妃的待遇,但就是没给名分。

况且吕氏为朱标又生了一个儿子,尚在襁褓之中,吕氏一时间也无暇算计太子妃的位置。

吕氏唯一庆幸的是朱雄英也还小,才七岁,生母常氏去世之后,朱雄英和朱允熥对吕氏都很亲近。

“继恩,你先下去候着,早膳时再将信国公奏报呈上。”

然后,朱标转头对吕氏说道:“爱妃,父皇很喜欢允熥和允炆,尤其是允炆,你可以让人多联系王公公,恰当的时间就把允熥和允炆给父皇和母后送过去,让父皇母后也能享受含饴弄孙之乐,省得父皇整天埋首政事,太过操劳,也好让允熥和允炆在他们皇祖母言传身教之下,多学些做人的珍贵品德。”

吕氏道:“妾身遵命。”

朱标又道:“孤知道爱妃你心里想的什么,但你不要着急,只管做好本分,千万莫要有非分之想,更不能行非分之事。”

吕氏垂下眉,低声道:“可是妾身做了什么让殿下不喜之事,殿下大可明说,妾身一定会改正的。”

朱标笑道:“爱妃你一直做的很好,孤这是时不时敲打敲打你,也是在向你表明孤的态度,你要向母后多学习,母后才是我大明国母典范。”

吕氏道:“妾身记住下了,请殿下放心,不该妾身得的,妾身是不会有非分之想的。”

朱标道:“你能这么想就最好,孤也可以告诉你,该是你的,孤在适当的时候一定会给你。”

这就是朱标,他跟朱元璋的性格完全不一样,甚至是,他比老朱更具有人格魅力和君主风范。

作为大明开国后的第二代君主,朱标实在是太合适了,可惜,他没能熬得过老朱。

早膳之时,朱标先是看了汤和送来的奏报。

“继恩,将这封奏报暂时封存,给信国公回话,请他继续跟张玉霄师徒接触,适当的时候,可以向他们表明身份。”

“遵命。”

汤和送来的奏报,其中从崔尘口中打探来的说辞,朱标看后,心中再次对张玉霄师徒生出了杀心。

“天道失常也是敢随便乱说的?还借仙之力,还天降神罚,这师徒俩是在招摇撞骗和欺君的路上越走越远啊。”

只不过,朱标并没有着急对张玉霄师徒动手,因为奏报中提到了几句话。

“孤之前有些随意的试探应该已经惊动了他们,尤其是那个小道士,带人挖排水沟的时候,他可是很嚣张,数次让陈兴李响给孤传话如何如何的,他应该猜到了有人正在调查他们。”

“按说小道士编造了这一套说辞,就不该开天窗留口子,因为求雨成功是事实,万民所见,发现有人调查他们了,把这套说辞抛出来,至少孤和父皇就不能轻易定他们的欺君之罪。”

“结果他们师徒却又留了一个口子,还来了一句‘再过十天,便见分晓’,这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十天之后会怎样呢?”

“那就再给他们一些时间,孤倒要看看,敢在孤和父皇面前跳大神的,还能跳出什么花来。”

另外,李善长裹在雨伞里被野山鸡挠伤,汤和也很详细的写在了奏报里,朱标只是内心里叹然一笑,毕竟李善长是太子少师,是朱标的老师,老师丢了脸面,这事儿最好越少人知道越好。

就这样又过了几天,李善长脸上的伤差不多好了,这才跟汤和见了面。

“韩国公身体大好了?”

“大好了,倒是让信国公担心了,这两日闭门不见,信国公勿怪。”

“韩国公您太客气了,是我不该来打扰才是,这几天,我跟张玉霄师徒接触了一番,打听到一些事情,我自己拿不定主意,所以特来请韩国公一起参详。”

汤和就把从崔尘那里听来的说辞,跟李善长也很详细地说了一遍。

汤和说的时候,李善长并没有打断,只不过脸上却是冷笑连连,等汤和说完了,李善长才道:

“此前倒是老夫轻敌了,听你这么说,若不是知道小道士还是个少年,老夫都要以为这是个什么老谋深算之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