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所谓“智慧”（上）
而在包括生命女王·薇在内的数位深渊大君纷纷朝着浅层深渊急速上浮之前不久，归渊教派的圣堂所在地——永黯神殿内，一场临时召开但聚集了教派如今全部高层的紧急枢机会议正在沉重压抑的气氛中进行着。
“诸位，我刚刚去圣恩庭确认过了，马维尔大主教三人的魂石确实已经碎裂。”
一位枢机主教深深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至此，我们已经可以确定包括马维尔大主教在内，圣教派往格莱斯顿的所有人员已经确认以身殉教，无人幸存，而我们却对格莱斯顿发生了什么一无所知。”
“该死！谁能告诉我格莱斯顿到底发生了什么？！”
会议圆桌最上首，归渊教派如今的最高领袖大教长狠狠一拳砸在桌子上，愤怒地低吼道。
“神子殿下明明都降下了虚空风暴将整个位面世界封锁了起来，为何马维尔他们还会全军覆没？！难道萨克森向神圣特里亚低头，请他们出动了深渊半神吗？”
在场的所有人面面相觑，无人能给出回答。
三位大主教级的高阶受赐福者陨落，最关键的是那个对神子殿下而言极为重要的深渊遗物就此遗失，损失极大，他们所有人都不得不面对神子殿下的怒火。
但包括大教长在内，所有枢机团的成员其实压根不知道神子殿下究竟在寻找的深渊遗物是什么，更别提能知晓格莱斯顿究竟发生了什么……
整件个过程中，他们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按照神子殿下降下的神谕去行事。
“大教长阁下，会不会是托德三世那个叛徒搞得鬼？”
枢机团中一位较为年轻的新晋枢机主教试探性开口道：“毕竟他掌握着半个命运支柱，能利用自己的命运权柄暗中进行许多谋划。”
大教长却只是冷哼一声，摆了摆手否定了对方的猜测：“哼！有神子殿下在，他一个连半神位阶都快保不住的废物能掀起什么风浪？难道你忘了之前他是怎么被神子殿下一步步逼到走投无路的么？”
说完，大教长扫视众人，冷冷道：“你们都给我记住！神子殿下可是比那些深渊大君还要高半个层次的存在，就算托德三世掌握了完整的命运支柱，也休想瞒过神子殿下的预感！以后最好别再让我听到，有人质疑神子殿下的威能！”
一时间大厅中又陷入了沉默。
就在这时，所有人脑海中忽然响起了一道充斥着疯狂和愤怒的咆哮“立刻唤醒阿特拉斯之矛！目标格莱斯顿！立刻！”
“阿特拉斯之矛？难道神子殿下要彻底毁灭那个位面世界？”一位枢机主教惊讶道。
阿特拉斯之矛，是归渊教派所保有的一件来自一千两百年前“大坠落”发生之前，古代特里亚帝国打造的战略级武器，其一次全功率发射就能摧毁一个中型的位面世界。
“究竟发生什么事了，神子殿下居然如此震怒？”
“可是启动一次阿特拉斯之矛的代价对现在的我们而言也太高昂了，大教长，我们是不是……”另一位枢机主教小心翼翼地提出了自己的意见。
越强大的武器使用起来所要支付的代价也必然越高昂。
而在托德三世一系在内乱中卷跑了大部分教派底蕴的如今，归渊教派已经很难再承担起一次阿特拉斯之矛发射的成本。
最关键的是，阿特拉斯之矛的维修技术早已失传，这件威力强大的武器是真正意义上用一次少一次。
“别废话！神子的命令必须被无条件地执行！”大教长咬牙道。
于是，短暂的震惊后，所有人立刻行动了起来。
……
……
如果说最初白思铭曾一度十分困惑于那个藏于阴影中的谋划者为何要用如此大的手笔，暗中围绕自己策划安排这么一出时间跨度久、牵扯力量多的“大戏”……
那么当眼前这个有着绝世容颜却被困在轮椅上的柔弱少女相他道出背后的真相后，他算是终于明白了个中缘由。
“所以说，到现在为止的事情就是这样——
“我是来自另外一个世界的穿越者，同时还是唯一掌握了完整支柱的存在，而我掌握的‘智慧’有着能够吸收其他支柱力量的能力。
“于是公主殿下你和归渊教派那位前代教宗托德三世，两位‘命运’支柱的执掌者联手将我扶植为深渊大君。
“不仅如此，你们还通过一些列操作将我加冕所造成的命运扰动隐藏了起来，因为一旦其他深渊大君察觉到我真实的威胁，就会不计代价联手将我剿灭。”
白思铭边说边整理着之前从艾丽卡这里获得的情报：“你们之所以这么做的最终目的，其实是帮助我成为某种连你都无法准确描述的更高层次的存在，而这件事能帮助你们从注定即将到来的末日中幸存下来，是这样的吧？”
“确如您所言。”
艾丽卡微笑着点点头。
“可‘智慧’到底是什么？我又是何时、以何种方式和这个‘智慧’支柱扯上关系的？”
白思铭指着自己的胸膛，皱眉问道：“这具身体的……呃，我当初参加塔拉托斯大远征时在战场上受过不少伤，那时的我可的的确确是血肉之躯，前线医院的护士给我清理伤口时能疼到嗷嗷乱叫的那种。”
“还有，最关键的是，你们命运支柱的能力是操纵命运，那么我的智慧呢？总不能我就只是会因此变得聪明一些？”
“虽然我的记忆力和脑子确实好使了很多，连上辈子搞不明白的是百年函数与泛函分析都捯饬清楚了……”
白思铭小声嘀咕道：“但这和你们那种能直接将自己想要的未来固定下来的逆天能力相比，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吧？所以你之前才会说我是最弱小的深渊大君？”
“关于您前两个问题，我的答案依旧是‘我不知道’。”艾丽卡摊开双手耸耸肩，做了一个表示自己无能为力的姿势，“您过去的遭遇只能您自己去慢慢探索。”
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由她这样美丽的女孩做出来，格外有一种俏皮的感觉。
白思铭只得遗憾叹息道：“好吧，又是优质答案。”
“至于您后面的那个疑问……”
艾丽卡话锋一转，忽然反问白思铭了一个看似毫不相干的问题：“思铭先生，您觉得在受赐福者出现前人类是靠着什么力量去站在现世食物链顶端的？”
“如果您对历史比较熟悉的话，我的问题还可以更直白一些……”
艾丽卡紧紧盯着若有所思的白思铭，认真问道：“您认为三百年前，临仙群岛您那些重返世间的凤鸣裔同胞，究竟是靠着何种可怕的力量，才能在人数和资源都处于绝对劣势的情况下赢得了和神圣特里亚帝国第一王朝间的那场惨烈战争？”
“凤鸣裔的无敌舰队和钢铁军团，究竟从何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