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李剑圣的至暗时刻

（这章是6000字的大章，会提到很多设定，不喜欢看设定的书友可以直接跳转到005章）

“松开，看看他想做什么。”

于惜雪的神识一直观察着李季羡的动向，脸上露出玩味的笑容，摆了摆手。

两人对视迟疑了一下，松开了李季羡的手，站在他的身后，几乎算得上是“贴身侍卫”。

李季羡额头冒下细汗，赌对了，反派果然总是喜欢看正派想要耍什么花招。

当即忍着手臂剧痛蹲下身子找到那块玉简，【剑气引】，剑修系的基础知识，果然没错，岂不闻天无绝人之路，李季羡的嘴角扯了一下，迅速翻开玉简。

玉简上的内容全是剑修系的干货，一大段理论和实践共存，不仅有着基本的引气入体，还画着如何将自身的灵力注入剑中，从而激发剑气的各类图文。

【你正在学习剑修系基础知识，鉴于你的神识，【剑气引】学习进度3.65%（勤能补拙额外增加10%学习速度）】

“谁说这处境雪上加霜，这处境太棒了。”

李季羡脸上波澜不惊，自己虽然看不懂玉简上的内容，但是有面板，触摸到新的知识会自动判定，然后进行学习。

林爻脸上的疑惑被激动取而代之，第一代灵药试验总体上失败了，但是从李季羡的反应来看，身体应该发生了极大的变化。

全场沉默，只剩下咯咯哒的翻阅玉简声。

【【剑气引】学习进度6.66%……22.22%……55.55%（勤能补拙额外增加10%学习速度）】

玉简被李季羡飞快地翻过，有些只是扫了一眼，连图样都没看清，李季羡脸色如常，但心里有些焦急，林爻都已经来到身后，说明准备好了。

“他这是在学习功法吗？莫非第一代灵药给他开了悟性，若是能够囚禁起来好好研究……”

林爻皙白的手指放在颚下，若有所思地看着李季羡的古怪行为，修仙什么的他提不起太大的兴趣，他的修为现在才仅是炼气六层，但是对于炼丹和调制灵药近乎痴狂。

“你就别想了，作为数批人里唯一一个在服用灵药后活下来，他的意义重大，教主不会允许你胡来的。”

于惜雪冷冽的眸子白了一眼林爻，如果这个人被灵药激发出了潜质，那么有比当献祭品更好的去处。

林爻哑言，手中拿着的神像握的更紧了，目光移向李季羡。

在四人的注视下，一刻钟，李季羡翻看完了玉简，此时面板进度也来到了100%，耳畔传来叮的一声。

【【剑气引】学习进度100%，你习得剑修系基础知识，剑修系职业发展树解锁！】

【你获得主职业：剑者入门，力量+1，身法+1，获得2点自由属性点，1点灵藏点】

【你领悟新技能：【断岳斩】、【引气诀】】

一股热流从脚掌直冲天灵盖，瞬息之间，《剑气引》的所有知识全都涌入李季羡的大脑中，身体不由得为之一振。

【剑气引】内的剑招和法门直接烙印在脑海中，像是深耕多年的剑修一般，这与前世的面板读条差别巨大。

游戏里的东西还能真的学会？那蓝星早应该全民修仙统治蓝星，单人飞出外太空遨游群星间了。

随着【剑气引】的学习完毕，面板也跟着更新了：

姓名：李季羡

种族：灵源人族（黄）

模板：NPC（1.0版本公测倒计时：1年06天20小时15分）

总等级：1【零阶】

经验：0

副职业：平民lv1（0/50）

主职业：剑者入门lv1（0/100）

个人属性：【力量2、体质3、神识2、元素3、身法2、魅力1、幸运1】

自由属性点：2

生命值：20/60

灵力值：0/0

灵能：0

【玄级：9道力】

【阶秩：I（凡人）】

天赋：上品灵根——悟性适当提升，修炼速度加快80%

慧眼——你的眼睛会发蓝光诶！神识强度+2

身强力壮——你的身体棒棒哒！体质+1

功法：剑气引lv1（0/1灵藏点）

灵藏点：1

职业发展树：

剑道：剑气初学lv1，【15个途径未学习】

剑体：【16个途径未学习】

剑器：【16个途径未学习】

声望：0

荣耀值：0

装备：无

over.

《太仙》中共有五大职业体系，分别是炼体系、剑修系、术法系、御兽系、异灵系。

剑者入门是剑修系刚入门的第一步，主职业一旦绑定，就不能再次更改，副职业则无所谓，种类繁多，可以拥有多种副职业，但是有玩家试过，最多能够拥有20个副职业，再多就不行了，需要将其中一个副职业给放弃后才能重新选择新的副职业。

力量主要决定近战攻击力，并且影响负重能力，可以使用某些沉重的装备，代表着肉身的爆发力和纯粹的物理破坏力。

力量这一属性乃是剑修的挚爱，大半炼体系和少数异灵系玩家也会给力量加点。

神识，顾名思义，是精神力量的感知和控制能力，神识强大可以豁免幻术和幻境阵法，修为高强的修仙者能让神识化形攻击对手，决定了修仙者对于周围环境的感知范围、对敌人的洞察能力以及对法术和法宝的操控精度，神识对御兽系驯服妖兽至关重要。

元素种类繁多，代表着对各种元素的掌控和运用能力，不同的元素具有不同的特性和威力，元素可以增强术法系和异灵系的伤害输出，相当于力量和身法对于剑修的意义。

身法决定移动速度、攻击速度、闪避能力和灵活性，正所谓天下武功唯快不破。

体质增加生命值和灵力值，1点体质可以增加20点生命值和10点灵力值，没有突破到炼气期则不会有灵力值出现，对于各种负面状态的抵抗能力也随着体质增加而变强。

在修仙界中，充满了各种诡异的负面效果，如毒素、诅咒、魅惑、冰冻、烈焰等等，体质也决定了肉体的防御力，不过并不在面板中体现具体数值，防御力不仅只是物理防御力，包含了对术法、近战、负面状态的防御能力，总的来说，体质自然是越高越好。

魅力主要是与社交有关，影响人物好感度，奖励分发，阵营好感度，魅力高的玩家甚至可以每隔一段时间去白嫖NPC炼丹师身上的丹药。

幸运影响爆率，对正负面状态的判定有一定影响，还有别的潜在影响只有遇到了才能就具体情况具体分析。

自由属性点是用来增加这七项属性的数值，获得方式繁多，总等级升级，副职业升级，主职业升级，完成特殊任务等是主要途径。

灵能是核心属性，所有修仙者的基础，只能通过学习特殊功法和升级增加，代表着灵力的纯度，灵能的数值越高，灵力的纯度也就越高。

同阶修士中灵能高的修士的释放的术法威力要更强，可以过度消耗灵能释放强悍的法术，异灵系玩家觉醒的千奇百怪的异灵根和天赋使得在战斗中自身的灵能条总是比灵力条用的快，也更容易榨干自己。

灵能的数值每达到一个上限时便会获得属性加成，对主职业增益最大的属性获得的加成会比其他属性多，灵能的数值一旦下滑，会影响战斗力，比如lv2灵能的下限是500，灵能低于这个数值就会降为lv1，自然也就只能享受lv1等级的属性加成，这更加注重了玩家在战斗中的细节。

此外，灵能消耗一空的事情很常见，灵能用完后，继续施展消耗灵力的法术会以一定的比例消耗生命值，有时候打到最后，憋大招的异灵系玩家就是这么被榨成干尸的。

玄级是实力的体现，由力量、体质、元素、神识、身法和灵能的综合加成经过一套精密的算法计算得出。

五大属性和灵能计算得出的结果被称之为道力，10道力是炼气期修士的标准，而500道力则是筑基期修士的标准，像于惜雪应该就在400多道力左右，在同阶中是个难缠的高手，实力远超李季羡。

阶秩，体现的是大境界，每一个大境界对应相应的阶秩，用字母表示，可以遨游人界畅通无阻的化神大能的阶秩也才只是D。

尽管阶秩D是个分水岭，不过普通人界的修士究其一生也不过突破到筑基金丹期，少数的大毅力者和天资佼佼者才能突破到元婴期，化神期更是少之又少。

天赋又分为后天天赋和先天天赋，除了异灵系玩家热衷于刷先天天赋外，其他系的玩家开局对于先天天赋的追求并不高，毕竟玩家可不会老老实实地去打坐修炼。

后天天赋有另外一个名字——模板，有些难以杀死的修仙者身上就是有着BOSS级别的模板，不仅能够防止被秒，还对集火有一定的抵消伤害，这就是为什么高阶修仙者难杀的原因。

……

现在获得了2点自由属性点，神识可以加到4点，对付林爻的洗脑尚且乏力，要是于惜雪亲自洗脑那就更加不够看了，必须想办法再加上几点。

现在面板上的灵能显示还是0，灵能lv1的标准是1点灵能，只需要突破到炼气一层就能达到灵能lv1，获得灵能的属性加成，但是现在哪里有捷径将修为突破到炼气一层？

李季羡合上玉简，双目扫视四周，身体僵硬的走向书架旁的一处宽敞空地。

“他这是要做什么？”林爻挠了挠头，眼睛望向身前的绿发少女，可惜于惜雪没做任何反应，便也耐着性子看了下去。

咯哒，咯哒。

李季羡的脚步声在密室内响起，“他们没有阻止我，那还有一线希望。”

走到空地上时，李季羡的四肢还隐隐作痛，深吸一口气，将纷乱的思绪平静下来，手臂轻抬，按照记忆中的招式比划着，并没有想象之中的灵动，手臂机械地在空中乱挥，像是小孩子涂鸦一般。

“剑术？”

于惜雪口中喃喃吐出两字，露出饶有兴趣的神色。

【剑气引】的所有口诀都记在李季羡大脑中，这可比游戏更具有代入感，也越发的具有真实性，随着他的手臂缓缓舞动，体内忽然感知到了一股暖流，让他真切的感受到，这并不是游戏，是真的穿越了。

压下心中的复杂情绪，李季羡忍着剧痛挥舞着手臂，第一套【引气诀】的法门打完之后，身体的暖流流通他的四肢百骸，受伤的部位在缓慢的恢复。

五分钟！是他打完第一套动作消耗的时间，第二套，两分半，第三套两分。

在于惜雪众人的瞩目下，李季羡旁若无人的打完了十几套【引气诀】的法门。

30秒，是他最快打完一套的时间，这一套对于资深剑修来说自然是没什么，不过要知道李季羡刚才只是个普通凡人，仅是看了十几分钟的玉简而已，于惜雪心中被震撼得无以言复。

其他几人的面容皆显震惊！

这就是活下来的试验体吗？简直就是脱胎换骨。

林爻脸上露出疯狂的笑容，“如此逆天的学习能力，如果我能从他身上提取血液研究，改进我的第一代灵药，岂不是能够让修仙界多出无数的天骄？！”

今天敢提取鲜血，明天就敢解剖自己，李季羡对林爻没有一点好感。

当李季羡打完第十五套【引气诀】法门后，门外忽然传来一声尖厉的喝问声，“洗练准备好了吗？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林爻和于惜雪循声望去，脸上皆露出尴尬的神色，两名教徒则是低下脑袋，不敢张望。

“神婆，你来了。”

于惜雪打破尴尬的场面，开口道。

“哼，我若是不主动来，你们是不是要背着我偷偷给他洗练？虽说老婆子我没什么修为，但是教主钦命我在此为献……新教徒洗练，你们岂敢擅自洗练。”

“？”

这是吵起来了吗？李季羡侧耳听去，目光却是望着面板。

【你一共完成了15次【剑气引】，第1次完美度10%，第2次……第15次完美度100%，共获得150点经验】

100经验投入总等级，50经验投入平民。

一股热流融入身体，脑海中传来悦耳的声音。

【总等级升到2级，突破到炼气一层，灵能+10，力量+1，体质+1，神识+1，元素+1，身法+1，获得2点自由属性点，获得1点灵藏点】

【平民升到lv2，体质+1，获得1点自由属性点，获得1点灵藏点】

【灵能达到10，获得LV1灵能加成:力量+3，体质+1，神识+1，元素+2，身法+3，灵力上限+100，剑器亲和度+10％】

“好险，没想到能拿到150经验，比预计的100经验要多上50。”

李季羡的心里一松，紧绷的神经恢复如常。

……

李季羡任由两名教徒抬着他坐到一张椅子上，双手双脚皆被法术显化的绳索捆住。

一道绿色的灵光在李季羡的眼睛环绕，这是坐在对面的神婆独有的洗练法门。

这种法门能够逐渐让被洗脑的人忘记过去，重塑记忆，很勉强的达到洗脑的作用，因此每隔一段时间都需要进行二次洗脑。

眼睛，最接近大脑的地方，邪面幽教内被称作神婆神父的洗练师就是依靠蛊惑人心的言论，凭借极具冲击力的画面，在幽闭的空间内潜移默化地影响人的思维，让大脑来不及思考就顺着对方的思路走下去，进而被洗脑，改变原本的认知和观念。

“洗练需要三个时辰，你们请出去。”

神婆叨叨着让他们赶紧离开密室。

房间内就剩下神婆和李季羡两人，冒着绿光的油灯，李季羡被法术捆绑在椅子上，站在对面的神婆叽里咕噜地念着咒语。

没想到不是于惜雪和林爻给他洗脑，这倒是出乎李季羡的意料，丢了个侦察给眼前的神婆，她修为不高，仅有炼气三层，神识却不差，有10点，比普通炼气三层修士的神识高上一倍。

神婆穿着黑色长袍，戴着高尖的帽子，一手握着权杖，另一手放在神像的脑袋上，一道幽绿色的灵力注入权杖中射向李季羡的身体，与神像身上泛着幽绿色的光线连接起来。

“你叫什么名字？”

“不记得了。”

“你现在看到了什么？”

神婆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李季羡，像是在看一件珍玩，被神婆丑陋的面容盯着，李季羡快被恶心吐了。

他现在身上有5点自由属性点，想要免疫神婆的洗脑，加2点到6点神识足以，剩下3点留着备用。

【你正在被洗脑，正在判定中……你的神识为6点，洗脑发起者神识为10点，判定成功，你免疫本次洗脑。】

“我看到了一尊高大的神像屹立在天的尽头，他那遮天的身躯挡在我的身前，正将世间一切祸乱平息。”

随着神识加点后，脑海中剧烈震荡的画面消失不见，李季羡装作目光呆滞，愣神回答。

“好！太好了！”

神婆不禁激动地挥舞了数下手杖，接受洗练的教徒若是看到教主的形象越伟大，那么洗脑就越成功，像李季羡这般让她非常满意的回答，还是第一次，脑海中都不由得浮现未来李季羡成为教主手下得力干将的场景了。

……

随着最后一次判定的结束，这煎熬的三个时辰终于过去了，神婆手一挥，撤去了门上的禁制，李季羡手脚的禁制并非她所下，所以暂时还动弹不了。

李季羡只感觉腰酸背痛，四肢乏力，口眼干涩，累得不行。

神婆洋洋得意地走了，留下一句“这可是我最得意的洗练品了，你们可得多加培养。”

于惜雪皱了皱眉，快步走了进来，看到李季羡手脚的禁制，指尖窜出数道绿色灵光，把禁制加固了一番。

虽说神婆洗练结束，但她还是需要亲自确定一下。

“你是谁？”

清新芬香的气息喷出在李季羡的脸上，于惜雪离他很近，眼睛死死盯住他，不放过身上的任何一丝细节。

在这紧要关头，李季羡不敢有别的想法，若是说错话就要抛尸荒野了，紧绷着的脸一字一句地说出：

“邪面教主的虔诚信徒。”

洗脑后的惯例，确定身份，明确自己是谁，从哪里来，要去哪里的人生三问。

李季羡不会表演，但扮个板着脸的教徒还是没问题的。

“从今天开始，你就叫做徒一。”

于惜雪附在他的耳朵旁，呢喃数语，带着少女精气的芳香堵在鼻尖，绿色的秀发瀑布般散落，微微刮着李季羡的面颊，一定要忍住，李季羡把这辈子最难过的事情想了一遍又一遍，身体轻颤数下，妖女，我可不会中了你的美人计。

“邪面幽教就是你的家，你的一切，你的名字是我起的，教主的指令优先级要大于任何人，即使是我，也不行。”

于惜雪的手指划过李季羡的脸颊，“你不能隐瞒你知道的任何事，在你眼中，必须只有教主的利益，你存在的意义，就是随时准备为了教主献出生命。”

“任何职位比你大的教徒对你吩咐任何事都必须严格执行，就算是每天抽血也一样。”

林爻跟着补充了一句。

“是。我叫徒一……为教主随时准备献出生命。”

李季羡机械地应答着。

“好，很好，甚至说话都不带感情，只有没有感情的机器才会为教主好好服务。”

林爻走上前，满意地拍了拍李季羡的肩，露出浅笑。

看着李季羡的模样，于惜雪心情复杂，“好了，你们两个带他下去好好休息一晚。”

暂时安全了，李季羡没被洗脑的事情瞒天过海，若是修为不到筑基期，几乎不可能有人知道他压根没有被洗脑成功。

现在他在于惜雪面前塑造了一个面瘫+一切只为教主利益的教徒形象，倒是省去了很多麻烦。

幸好现在的灵药还不是强化版，不然根本没有机会，会自动被洗脑成功，变成只会修炼和斗法的狂暴小子。

……

“第一代灵药试验几乎失败，存活下来的唯一一个凡人被洗练成功，悟性极高，初定为高级献祭品，不参加此轮献祭。——于惜雪传教”

于惜雪看着灵鸽消失在天际，抚摸手心的绿色圆球，灵鸽往返只需要一个月，届时便能够知悉教主对此事的看法了。

“师父她……希望能少受些苦。”

……

邪面幽教分教的建筑都是暗沉的色调，他们住在一个超绝大院子里，李季羡估摸着这里至少有几万平这么大。

他虽然被洗脑“成功”，但仍没有自主行动的权力，这座院子里各项设施齐全，李季羡没有从正门出去的机会。

休息了一晚之后，李季羡被带到院子正中央，这是一个演武场，武器刀枪棍剑，都是木制的。

昨天他展示了惊为天人的悟性，邪面幽教势必会给他更多剑修系相关的东西，到时候就能够从中获取经验。

于惜雪从身后走来，“去挑一把喜欢的武器，今后每天我都来教你剑术技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