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观
“你们出马仙，平时都这么喜欢冒险行事，不惜性命的吗？”
听到老天师的话，高壑立刻想要解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明自己并非有意冒进。
老天师却轻轻摆了摆手，阻止了他即将出口的话，语重心长地说道：“木已成舟，后悔无益。现在最重要的是面对现实。”
“你现在身负仙家传承的仙气，恐怕短时间内无法动用出马仙的力量了。”老天师的话让高壑心中一紧。
高壑闻言，急忙尝试召唤龙曦附身，却惊觉没有任何动静。他接连在心中呼唤青牛和金狮，结果依旧，没有任何回应。
然而，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它们的力量在自己体内流转，只是无法随心所欲地调动。
老天师洞察了他的困惑，便耐心解释道：“你现在的状况，就好比一个孩童突然得到了一把成人的重剑，虽然剑锋利无比，但孩童力气尚小，难以挥舞。”
“您的意思是，我在性和命的修为上差距太大？”高壑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迷茫和不安。
老天师点了点头，缓缓解释道：“我们道家修行，分为两大途径。其一，修命，即积精累炁。精、炁、神，乃人体三宝，将这三宝修持到一定程度，即是对肉体的极致修炼。”
“另一种，则是心性的修炼，即积功累德。追求的是在世俗间行法布道，这是大乘之路。”
高壑听完，若有所思，他似乎捕捉到了问题的关键，“天师，您的意思是说我的肉身修炼远远超过了心性修炼，所以我需要去俗世间积功累德吗？”
张之维挥手让周围的弟子们退下，然后继续说道：“这确实是一个方法，但对你而言，并非最紧迫之事。”
“你现在最需要的是‘观’。”
“观？”高壑疑惑地重复。
“没错，世间内修之法，归根结底，就是一个‘观’字。”
“但不同的观法会导致本质上的差异，这正是诸多流派的起源。稍后，我会让怀义和之维两人进行一场切磋，你只需在一旁静观，体会他们之间的差异。”
高壑虽然不甚明了，但还是点了点头，随后便随张静清走了出去。
来到正殿后，高壑一眼便看到张怀义早已在此等候。
此前，他已经让田晋中去叫张之维来此，没过多久，人未到声音先至。
张之维刚踏进正殿，就大着嗓门叫嚷道：“师父！这大晚上的，唤弟子前来这正殿所为何事啊？”
他的目光随即落在高壑身上，语气中带着几分玩笑：“呦，高壑这才刚醒过来，就开始陪着师父聊天了！”
高壑微笑着点了点头，开始细致地观察张之维周身那股不同寻常的炁，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话音未落，张之维眼角的余光瞥见了张怀义，此刻也在院内忙碌，他立刻带着疑惑问道：“怀义也在啊！这么晚了还在打扫院子。肯定是惹师父生气，被责罚了吧！哈哈！”
张怀义笑着应了声：“师兄。”并没有多做解释。
这时，坐在阶梯上的老天师也开口对张之维说道：“之维啊，你这几年代师传艺，辛苦了。”
张之维笑着应道：“应该的！应该的！徒弟不辛苦！”
老天师闻言，笑着点了点头，接着提醒道：“你也别只顾着教导别人，自己的修行也别落下啊！”
张之维听到这话，连忙摆了摆手，自信地回答：“嘿嘿，不会的，师父！”
老天师似乎早已预料到张之维的回答，就疑惑的问道：“哦？是么。那我找个师兄弟来给你帮把手，你们俩给我演练演练如何？”
张之维没有多言，只是指了指身后，询问道：“那我去请师兄来？”
然而，他并不知道，今晚的这一幕正是老天师特意为他搭建的舞台。老天师不耐烦地挥了挥手，打断了他：“何必那么麻烦？”说完，他指向张怀义，命令道：“怀义，你来陪之维过两招！”
“嗯！”不远处的张怀义答应了一声，便放下了手中的活计。
但张之维却有些不敢置信，他质疑地问张怀义：“怀义，你真的行吗？”
张怀义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扛着笤帚，一边踱步一边对张之维说了声：“师兄，请指教！”
张之维看着张怀义这副认真的模样，不禁笑着说道：“难得啊！怀义。你终于也开始对这一道上心了。”
张怀义微笑着回答：“嗨，这不开窍了嘛。看到各位师兄弟进境神速，我才发现自己太懈怠了。”
张怀义带着一丝调皮的笑容，谦虚地说道：“小弟我私下里确实下了不少功夫。这些年也小有成果，正想请师兄指点一二呢！”
听到这番话，张之维也不再推辞，他爽朗地笑道：“好说好说！咱们兄弟之间，何必客气。”
两位师兄弟互相客气一番后，便各自摆开了架势，准备开始这场较量。
“师兄，请多指教。”张怀义礼貌地说道。
“请。”张之维简洁地回应。
礼节性的寒暄过后，张怀义身上突然泛起耀眼的金光，如同一道金色闪电，直冲向张之维。
接近张之维后，张怀义在金光的加持下，拳头如暴雨般猛烈地砸向对方。
面对如此密集的攻势，张之维却显得从容不迫，甚至还有闲暇对张怀义的表现给予点评：“不错！”
“继续保持！”
“力量不要散！”
“一动手金光就没刚才那么稳定了！慌什么！”
他一边不吝赞美之词，一边又精准地指出张怀义的不足之处。
就在张怀义的攻势看似接近尾声之际，张之维敏捷地一侧身，巧妙地让张怀义的攻击落空。正当张怀义似乎失去控制，整个人向前冲出时，张之维抬起手，准备以一掌结束这场演练。
然而，他并未察觉张怀义此刻故意露出的破绽。就在张之维放松警惕，准备出手的瞬间，张怀义猛地一脚点地，借力腾空而起，如同飞鸟般翱翔。
飞至半空中，张怀义以居高临下的优势，发动了一记强力的脚踢，再次向张之维发起攻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