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等待时机
林浩的枪法也有些破军枪的影子在其中，秦烨不敢使用破军枪法。
好在，将太极拳法演变到枪法，倒也不是那么难，秦烨招架起来越发的顺手。
但没有凌厉的杀招，秦烨又无法动用太强的力量，想要取胜几乎不可能。
“可以了。
李管家，再取三倍的药材给秦烨带走。”
宁妍开口，演武场中的两人这才收招。
胜负未分，但宁妍还是多给了三倍的药材，秦烨拱手道谢：“多谢将军。”
他没有拒绝，宁妍只是看了他几眼，也没有多说什么。
直到李管家取来药材，秦烨大包小包都拎上准备离开之际，宁妍这才开口：“你若参军，可直接给予你千夫长职位。”
秦烨停下脚步，然后微微摇头：“多谢将军好意，在下怕死，且家中还有挂念，只想安稳苟活于乱世。
还请将军见谅。”
秦烨朝着宁妍躬身一礼，然后果断离去。
然而宁妍却是喊道：“大丈夫生于乱世，应携三尺剑，立不世之功。
岂能被儿女情长牵绊？”
“人各有志。”秦烨回应。
宁妍闻言一愣，随即又道：“如今反叛军四起，若是黑岩城破，必遭反叛军烧杀劫掠。
你如何能安身？没有国，哪有家？”
秦烨远远的驻足，与宁妍对视，随后笑道：“反叛军何来？
但凡能有一口饱饭，饿不死，谁会拿命去拼？
女子为将，必出自豪门，豪门不知柴米油盐贵，更不知饥寒苦，亦不知底层百姓如何被剥削。
在下猎户出身，曾几何时，家中田地也被变卖了抵税，今年大涝，税钱依旧，不卖田官差就抓人，卖了田就没了日后的口粮来源。
前段时日收税，将军可曾去乡下看看？”
宁妍无言以对，她的确没有去乡下看过，只觉得那些乡民不可理喻。
然而，此时陈玄却是冷嘲：“秦烨，你似乎是站在反贼的立场看问题，你有何居心？
届时反贼打来，你怕是第一个要背叛。”
好大的一顶帽子，秦烨眯起眼凝视陈玄，杀意不掩饰。
“陈氏武馆这一顶帽子我秦烨在此谢过了。”
秦烨不想多说，抱拳离去。
宁妍没有再开口，反而是看向禹左裴，禹左裴是黑岩城的城主，统筹黑岩城军政。
“禹城主，黑岩城今年大涝？”
“的确如此，乡间颗粒无收。”禹左裴倒也是直言不讳，宁妍再度询问：“既然颗粒无收，为什么还要收税？
当今圣上每年都会免除一部分地区的赋税，缓解天灾下的百姓疾苦。”
“圣上或许下了免税诏书，但...本城主的确没有收到，反而收到了催税信。
并且要求城中储备粮草，以备战患。”
“什么？”
宁妍不敢置信的看着禹左裴，禹左裴则是苦笑：“圣上并不昏庸，只是朝廷已经腐朽了。
我虽然是禹氏之人，但也不过是旁支边系，这城主之位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被摘去了。”
他也无能为力。
今年大涝，田间颗粒无收他知道，百姓生活疾苦他也知道。
但，上头征税，也是真的。
免税，并没有免到百姓身上，反而免到了豪强土地上。
“希望当今圣上，能够早日整顿朝堂。”
禹左裴长叹一声，宁妍也陷入沉默之中，良久之后看向禹左裴：“若是我们私自免税...”
“城中粮仓有粮，但也只能支持军队正常使用。
至于税收免除，今日免，明日罢官，再来一个城主，怕会是哪一个大族的走狗，只会变本加厉。”
......
走出城主府，秦烨长松一口气，今天这一关也不知道过没过。
但以后还得低调一点。
“陈玄！”
秦烨眸光冷冽，折身掏出十两银票递给看门的小厮：“秦少爷这是何意？”
“向老哥打探一个事儿，那陈氏武馆的人来府上做什么？
放心，咱今日听了就忘了。”
银票塞出去，守门小厮眉开眼笑：“秦少爷客气，这都是小事儿，如今不是战事将至么？
城主准备招揽两大武馆的武者，也不知道有没有招揽成。”
“哦...好，多谢老哥。”
秦烨离去，回到王氏武馆中，就见苏泠月竟然在修炼剑法。
也不知道她哪来的一把宝剑，剑身细长雪亮，剑柄雕刻着繁复的花纹，每一处都透露出匠心独运。
在她另一只手上，则是握持一只剑鞘，剑鞘之上有三颗黑玉点缀，闪烁着乌光。
剑鸣之声清脆，剑招也不同凡响，怕是王老爷子的私货。
秦烨没有打扰她，将药材送入药房，王大龙也在后院中，见秦烨带来那么多药材，当即大叫：“你小子去卖身了？”
“比武赢的。”
秦烨开口，王老爷子也在树下乘凉，他的气色越发好了，面光红润，行动间也不再迟缓。
若不是这样已经有一段时间，秦烨还以为他回光返照了。
“不该让你去城主府的，可暴露了破军枪法？”
王老爷子开口询问，秦烨当即摇头：“并没有，只是陈玄父子在城主府，点出我有藏拙。”
“陈氏武馆的人？倒有些自寻死路了。”
王老爷子开口就要杀人，惹得秦烨颇为震憾。
王大龙不以为然，只是问道：“城主可曾拉拢你参军？”
“那位女将军拉拢了，但被我拒绝，我不想掺和战乱中。”
“生在乱世中，往往身不由己。”
王老爷子言语中似乎有着别的意思，但也没有说明白，摆了摆手就回房中：“好好修炼吧，多一分实力，就能多安全几分。
暂时不要和军方起冲突。”
秦烨没有应答，只是等王老爷子进入房间，他看向王大龙：“师兄，我手里还有些银两。”
“你想做什么？”
王大龙精明如鬼，当即就猜到秦烨有求于他。
“今晚，夜袭陈氏武馆，杀他父子！”
秦烨动了杀心，陈玄今日害他不浅。他有预感，自己若是暴露了破军枪法，必然要陷入风波中。
“不妥，最近风声正紧，你杀他，城主便要拿你充军。”
王大龙摇头，然后又道：“那女将军看好你，怕是还会邀请你参军。
你可以以此为条件，她不会为了你除掉陈氏父子。
若是真的除了陈氏父子......”
“我还能真的参军？以师弟我的理解，这朝廷的军队不占上风啊。
那乞活军听起来很强，我若参军，以后怕是落不得好下场。”
王大龙闻言点了点头：“也是，不过你先拖着，陈垣目前的价值比你大，少说能拖延一个月。
不急，等待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