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不挨饿 不受冻 自然死亡
帐篷内小棕熊上下急窜，断胳膊的仅剩孔德一人，淡绿色旋风在他臂膀上旋转，已然再无一人是位不全之人。
“殿下，她的手...”
“嗯，紫的发黑。”诺维尔暗叹一声，在小棕熊忙完刹那扶住她这幼小的身躯，“放心睡吧。”
“殿下哥...”
赫拉惊喜的眯起好看眸子，正欲说些什么，但下一刻又一次陷入昏迷。
“赫拉小姐！”孔德惊声大呼。
诺维尔制止对方的冲动，缓缓向周围众人露出她的手腕，漆黑至仿佛发脓的坏死皮肤，被救治众人强迫自己睁大眼，企图将这一幕映入眼帘。
出奇意料的一致，出奇意料的选择，诺维尔相信他们会接受，但不曾想会接受的如此迅速，莫非每个王国周边城镇普遍对王国以及教廷的归属感不强。
如果印证，是否能形成类似农村包围城市的思想改革战略，令王国众人渐渐接受魔女？
大概率不行。
诺维尔瞬间否认这个想法，按康纳多所讲的魔女商会所言，她们既然能精准找到供应客户，想必同样看到边境小镇对魔女的印象感并不强，换言之她们应该做过。
他不会小看过去时代的每一个人，她们和自己的差距只在于眼界的不同，智商在自己之上的并不少。
“你们觉得魔女是天灾？”
“天灾会帮你们治病？天灾会给你们带来温暖？天灾会帮你们抵御雪狼人？”
诺维尔趁此机会，一连四问，使众人陷入沉思，仅需要再推一把：“所以魔女是什么？”
“不是天灾！她们身上流着和我们相同的血液！”
....
一时间众说纷纭，每个人都表达着自身观点，皆为反对王国与教廷的那番爆论。
至此魔女普通化进程第一步完成。
诺维尔必须承认，没有阻止小棕熊的这次救治确实抱有一点私心，他无法精准判断小镇中有多少对魔女小姐等人心存不安，所以他必须采用不同方式对其进行分化，至少保证民兵力量能跟他统一步调。
历史告诉他手里有枪不用，和手里没枪是两个概念。
“您是殿下？”
一片喧哗声中，孔德战战兢兢发出提问，诺维尔顿了顿笑着点点头：“上次跟老哥一起吃的很开心，等下一起。”
孔德紧攥到发酸的手，这一刻缓缓张开，他分不清现在的自己是喜悦或是狂喜，但有一件事能确定，那群王八羔子骗他，害的他之前在殿下眼前丢脸。
还对殿下说，这世上没有人比自己更懂殿下，他真想当场找个坟墓躺进去。
“您和他们所言不一样。”
“嗯，你说过，是一个放在人群中忽略气质与双眼没人分辨出的普通人。”
“是啊。”恍惚间孔德没说曾经违心拍贵族马匹用的词汇，紧紧看着眼前之人，“但您注定不凡。”
“我跟你们没有什么不一样，就像是魔女。”诺维尔将赫拉递给后进来急切的凯因，提议，“接下来要一起吃饭？”
“吃饭？”
“没错，吃饭。”
诺维尔笑笑，命外勤人员将森林里炸死的野味端出，与雪狼人一战，被炸弹波及的冬眠野兽数不胜数，虽然他极力克制对森林的破坏，但外围与深层破旧不堪，估计恢复仍需要10年时间。
祸福相依的是，小镇食物问题得到解决，大量的野味储存下足以令小镇度过1个月时间。
诺维尔拜托魔女小姐做出五口大铁锅，向里面加入雪水，又拜托其加热至沸腾再扔下石子煮沸，看着漂浮上的滤渣进行二次过滤，得到一锅可食用水。
再次煮沸，诺维尔将用刀切片的肉类，一一下入锅中，同时又在一旁升起篝火做起烤鱼，静等锅中雪沫浮出捞去，烤鱼发出阵阵碳香，他掏出一瓶铁质瓶，打开盖帽，将雪色白尘倒入。
“殿下这是？”
“盐。”
“盐？”
莉莉莫睁大眼看着融入水中和鱼身不见踪迹的雪白颗粒，那居然是盐，身为一名喜欢做点心的魔女，盐这类调味品她曾经实验过，虽有刺激味觉之感，但土腥味层出不穷，喜欢甜食的自己并不喜欢，尤其是体表粗大的颗粒状。
“当然。”诺维尔见汤熬制差不多，顺手舀起一勺递在魔女小姐嘴边。
莉莉莫眨眨眼看了看四周，确认众人的视线都被食物所吸引，这才小心伸长脖子如同小猫舔食一口。
咸！但不苦...不涩，很好喝！
诺维尔看着又一次低头喝完整勺汤的魔女小姐不由笑笑，将勺子递给对方。
“谢谢。”魔女小姐红着脸接过。
虽然汤略有腥味，但与雪狼人和狼王战斗后人体缺失的盐分是需要补充，并非魔女小姐变成咸党，而是她身体渴望咸的。
一同发筷、勺、碗，还有帐篷里的其余民兵，他们拿住碗筷安静等着，似乎在等人发放。
“自己的食物自己拿，一人一碗一肉一鱼，不能多拿。”
诺维尔的话仿佛圣旨，众人井然有序开始站队老老实实拿着本可以拿到的东西。
“1小时吃饭时间，吃完和外面的兄弟换班，轮他们吃。”
“好的，殿下！”
“殿下万岁！”
“......”
看着一个个兴奋的人，诺维尔不由笑笑，对身边的魔女小姐道：“不去吗？”
“我在等您。”莉莉莫端着碗筷，不慌不忙道。
诺维尔挠挠头，没曾想有朝一日会被魔女小姐看穿，不愧是中世纪学霸中的学霸.....
两人悄然来至队伍末端，魔女小姐在前，他在后，突然诺维尔察觉身后多出一人：“孔德，你不应该在前面？”
“我在等您。”紧张的孔德露出牙齿企图掩饰不安，“您为什么不独自一人吃饭？”
“人多热闹。”
“我们不配和殿下吃一样的。”
“你们吃的和晨曦堡里吃的一样。”
“不是的...，我们吃之前黑黑的盐就好。”
“这个份盐是最近刚提取成功的，日后每家人都能用。”
“殿下您想要什么？”
“晨曦小镇居民不挨饿、不受冻、自然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