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赌
巫师协会的工作者好言提醒，亚南闻言，假装出一个施法的动作，笑着从玩家背包里取出了自己的准备好的研究报告。
登记完信息后，他看向身后的海，示意她拿出自己的研究笔记。
海心领神会，立刻施展空间魔法，拿出由魔法铭刻文字的研究笔记。
巫师协会的工作者看到海施展空间魔法，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但很快又恢复了刚才的平静，淡淡说道：“请来这里登记一下吧，论文的名字、指导老师、选题等等。”
和巫师的论文不同，由学徒提交的论文，显然还要填写更多的资料，其受重视程度也不如巫师，但亚南并不担心，无论是谁的论文，都会由巫师协会审批、验证。
而由他所编写的《形而上学、法界四分对巫师界的影响》研究笔记，内容虽然不多，但却涉及到了巫师界乃至整个大陆都未曾知晓过的隐秘。
这样重要的资料，只要由海发表出去，那么必然会受到巫师协会和莱塔尼亚的重点关注，可谓是让海平步青云，今后的巫师之路处处是康庄大道。
有了足够的平台和资源，亚南相信海的成就定然会比自己要好，或许在某一天，她的名字会被诸国的史官记载，而不是像奥兹玛那样，只能停留在巫师协会发表的书籍上。
至于他一个外界人，是如何得知连巫师世界的那些学者都未曾知道的隐秘的，那就和游戏的设定脱不了干系。
亚南发现，自己穿越过来的这个世界，和当时玩的游戏在设定方面有不少冲突，两者虽然大体框架相同，但一些重要设定却存在不小差距。
比如，在游戏里，主角所了解到的巫师准则有三个，分别是二元对立、形而上学、法界四分，而当他穿越而来后，却发现巫师准则只有一个，即二元对立。
像这样的情况还有不少，比如大贤者开辟出的基础魔法一开始只有九个，而游戏里的设定却是十个，比如魔法的研究，现实中巫师们对于数字体系魔法的掌握程度所知甚少，连两千种都没有，而放在游戏里，玩家能够掌握的魔法，共一万种，以编号0至编号9999结束。
所以，在经过大量验证后，亚南确认了游戏里一部分重要设定的正确性，并将它们记录在了自己研究笔记上，编写成了现在海提交上去的那本小册子。
在海提交论文的期间，还有其他巫师带着学徒来到这里，也相继在其他几个登记前台上提交了自己的论文，巫师的研究报告会检验其正确性和真实性，而学徒则不会这么严，哪怕有错误，也是可以谅解的。
这时，前几天和亚南不对付的老巫师塞班在提交完自己的研究论文后，走到海的身侧，瞥了眼她的论题，旋即高声嗤笑道：
“形而上学和法界四分？这是新创的名词？法界，又是什么玩意？”
他的声音吸引了不少三阶巫师和莱塔尼亚使者的目光。
亚南离两人有好几米远，此刻并没有急着出手帮助，而是像个陌生人一样旁观，期待海的反应。
这是在秘巫研究会上，周围有不少巫师协会的人和莱塔尼亚使者，塞班不会傻到用武力去报复海，因此，无需担心海的安危。
巫师是一群知识至上真理至上的人，比起用武力打压对方，以学识来决定胜负显然更加有用，特别是...那群莱塔尼亚使者还在场的情况下。
塞班的报复方式很简单，当着众多巫师的面，狠狠羞辱、打压得罪自己的家伙。
但对海下手难免有失身份，传出去恐怕要被人笑掉大牙。
塞班望向亚南，嗤笑声在大厅回荡，眼中透着一丝警惕和好奇，但嘴中还是一阵贬低：“你不打算为你的学生解释一下吗？自创名词研究世界？就凭你？年轻人，你以为你是奥兹玛吗？这个论题简直是荒谬至极，听起来就像是小孩子的幻想，你真的认为这些无稽之谈能够经得起巫师协会的审查？”
未等亚南开口，海就捏紧了拳头，咬牙道：“塞班大师，我尊重您作为资深四阶巫师的地位，但偏见并不能掩盖真理的光芒，我和老师的研究是基于严谨的魔法理论和实践，而不是空穴来风的幻想！”
她顿了顿，没给塞班插话的机会，“至于您提到的巫师奥兹玛，他的名字在巫师界是严谨和创新的象征，而不是您用来贬低他人的工具，我相信，即使是奥兹玛，也会支持对未知领域的探索和研究。”
她美丽、自信、礼貌，和塞班那副恃才傲物的模样就像两个极端。
海昂起头，珊瑚金色的眸子中燃烧着不肯让步的烈火。
老师的研究成果，绝不能被贬低！
另一边，莱塔尼亚的使者正在走过来。
塞班的脸色变得铁青，他没想到一个学徒竟然敢在众目睽睽之下反驳他，他的声音拔高了几分：“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学徒，你以为你是谁？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和我谈论奥兹玛？不去钻研更多的数字魔法，反而去探索那些歪门邪道，我看你的老师也是糊涂了。”
说完，塞班再次看向亚南，忽的一愣。
他为什么在笑？他怎么笑得出来？
这时，莱塔尼亚的使者已经来到两人中间，问：“出什么事了吗？塞班巫师？”
“没什么大事。”塞班摆手，故作惋惜道：“只是可惜了这么好的苗子，却走上了歧路。”
说完，他对着海摇了摇头，其语意显而易见。
“是么...”几位莱塔尼亚的使者面面相觑，问：“你的导师在哪？”
“在这。”
亚南举起了手，胸口佩戴的麦穗勋章泛光夺目。
他对海的还击甚是满意，笑着走向众人，转而平静道：“塞班，你对我学生的研究成果持有怀疑，这是你的自由。”
忽然，他话锋一转，道：“我们打个赌吧，塞班。”
塞班眼中闪过一丝狡黠，“赌？何不直接来魔法决斗？”
“魔法决斗多没意思，你看看你，半只脚都快踏进棺材里了，我赢了你，也没什么好意外的。”
亚南摊开手，“这里好歹是巫师们的交流会，那我们自然是要用更加文明的方式来分个胜负，就用我们各自的研究论文价值来定胜负怎么样？输的人，在研究会成果发表的当天，当着所有人的面，向赢家下跪认错，承认自己是一个不合格的巫师。”
“下跪认错？还要当着所有人的面？”塞班认为亚南是失心疯了，身为四阶巫师，怎么能做出这种有失身份的事。
不用他开口，旁观的莱塔尼亚使者就先看不下去了，提醒道：“你们的赌注太大了，而且，塞班巫师的研究报告我们已经看过了，凭借这份报告，他已经拥有进入万想图书馆教学的资格了，年轻的四阶巫师，就算这样，你也要赌？”
亚南不以为然，“赌，怎么不敢赌。”
这下难题就给到了塞班，他没想到亚南会提出这样的赌注，从表面上看，两人要承受的失败代价都是一样的，当众下跪，尊严受辱，可只要仔细想想，就能察觉其中的不对。
亚南一个没有任何成就的年轻巫师，折了面子又如何，顶多是被当做笑料流传在巫师界，但塞班可不一样，他马上是要进入象征巫师们学识顶点的万想图书馆任职了，现在如果闹这么一出，赢了还好，要是没赢，莱塔尼亚的使者绝对会撤销他的资格，转头去邀请亚南！
真是阴险啊...
塞班不打算接受这个对自己不利的赌注。
但亚南可不会轻易松口，当众挑衅道：“怕了？胆子小成这样，你是怎么教出敢顶撞四阶巫师的学生的？”
“你——！”
一想到自己那现在还躺在医护室的学生，塞班心头顿时颤抖，冷着脸，接下了赌约：
“赌就赌！今天还麻烦在场的各位当个见证！”
“有魄力!我们不妨直接立下巫师咒誓吧。”亚南由衷称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