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法界四分
世界存在两面，一面是物质世界，一面是精神世界——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
神创世用了七天，其中六天用于创造我们现在所生活的世界，最后一天用于创造诞生生命意识的精神世界——这是伊兰达教圣经的第一句话。
而现在，在法提斯帝国的港口城市中，每年都在举行的秘巫研究会，发现了一项具备开创性的新观点：冥界。
这是否意味着，群岛人信仰的神灵才是正统？
不，现在还不能妄下定论。
莱迪亚幽邃的视线投向悬浮在尸体上的苍白灵魂，问道：“你还记得生前的事情吗？”
“我，我死了？”苍白灵魂捂住了头，嘴中不断念叨着我死了我死了一类的话语，完全沟通不了一点。
“下次我们可以找个正常死亡的人来确认死者灵魂所在的世界是否真实存在，是否叫冥界。”
使者点出了众人现在的疑惑，并提及真正重要的事，“明天我们或许该立刻拜访那位天才四阶巫师了。
还有他学生提交的研究论文，我们也应该看看。”
不少巫师都会把自己的论题、想法交给学生研究，并提供相应的帮助的指导，以让学生写出足够优秀的论文来增加其在巫师界的知名度。
学生的论文，从某种意义上来讲，也是导师思想的投影。
...
一项极具开创性的研究成果在莱塔尼亚使者团手上得到验证，他们认为，此次秘巫研究会上，不会有比‘通灵术’更加有用的研究报告了。
死者的世界，真实存在。
等到这份研究报告被送去莱塔尼亚并公诸于世，届时，世界或许又会短暂的掀起一股探索死者世界的浪潮。
但那都是后事了。
...
隔天，莱塔尼亚的使者找到了老巫师塞班，并告诉他今年万想图书馆很有可能又会多一位任职的教学巫师。
这句话意味着什么，塞班再清楚不过。
正在进行魔法研究的他，头部宛如遭到了一记重击，踉跄倒退几步，捂着心头，艰难的问：“他的研究成果比破解一项黑魔法还要重要？”
莱塔尼亚的使者没有掩饰，“我可以毫不夸张的说，他完全有机会成为第二个奥兹玛。”
“成为第二个奥兹玛？”
塞班闻言，失力般跌坐下去。
全完了...
巫师咒誓已经立下，莱塔尼亚使者那边已经确认了亚南研究报告的重要性，一想到四天后要在一众高阶巫师、大贵族和莱塔尼亚使者参加的宴会上当众下跪塞班的脸色就更加苍白了几分。
现在只有一个扳平双方研究论文价值的机会，那就是贵族。
由莱塔尼亚使者和巫师协会确认研究报告是否正确真实有效，而价值评定，还会有大贵族参与，虽然占比不多，但也不能忽视。
公爵只会在宴会当天来阿卡姆城，而且公爵邀请的又并非他一位四阶巫师，找公爵肯定行不通的，眼下只有一个办法！
城主，阿卡姆城的城主!
不说赢过亚南，至少也要打平才行！
在离开住所前，塞班好奇的问了一句：“他的研究报告不是关于四阶魔法‘通灵术’的猜想吗？为什么你们会认为比我破解了黑魔法的研究还要重要？”
莱塔尼亚使者顿了下，摇头道：
“塞班巫师，那不仅仅是一份猜想，里面详细记录四阶魔法‘通灵术’的构造方法以及实验过程，并且，还涉及到了一个重要的衍生结论，具体的我就不多透露了，在几天后的秘巫宴会上，我们会公布粗略结果的，更具体一点的，你可能要在明年的巫师大事记上才能看见了。”
说完，莱塔尼亚的使者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只剩下塞班一人呆愣在原地。
良久，他才从恍惚中回过神。
“通灵术...他创造出了新的四阶魔法？”
“不行，我不能坐以待毙。”
披上长袍，塞班离开了帕多大学，直奔城主府的方向。
那里有他最后的希望。
另一边，
海正在第三遍解读亚南交给他的研究报告，其中的法界四分是一个比较容易理解的概念，也是一个即将颠覆人们对世界认知的概念。
虽然海已经彻底理解了法界四分的概念，但她还是忍不住询问一旁安静调制魔药的亚南：“老师——你能再和我讲一讲法界四分吗？”
亚南闻言，停下手中的动作，收拢记忆，斟酌片刻后，将《巫师世界》中的背景设定用口语化的形式表达出来：
“我们生活的世界并非由简单的物质和精神构成，现如今，我们所生活的世界，其实有一个更加古老的名字——法界，即，法则世界。”
“法界四分，顾名思义，指的的是我们的世界分为四个部分，分别是物质世界、星界、冥界、灵界，它们之间的关系就类似于坐标轴，对应四个象限，其中，相邻象限间可通过特殊的方法穿梭，但这种穿梭只限于逆时针方向。”
“物质世界和星界联通，星界和冥界联通，冥界和灵界联通，灵界和物质世界联通。”
“巫师的力量便来自灵界，一切奇诡之力，皆来自灵界。”
“而位于第一象限物质世界的绝大部分人，都无法和灵界建立起联系，造成这种问题的主要原因，还是因为灵界位于第四象限，虽然挨着物质世界，但遵循逆时针的力量穿梭，注定了人无法主动在物质世界获取来自灵界的力量，只能由灵界溢散少许的力量传递物质世界。”
“得到这部分力量的幸运儿，有的成为了巫师，有的成为了骑士，有的成为了炼金术师...但其实这部分力量还有一个耳熟能详的名字——天赋。”
“现在懂了吗？海。”
简单解释完后，亚南见海呆头呆脑的摇头，无奈扶额，“具体是哪方面你不懂？”
海捧着原版的《形而上学、法界四分对巫师界的影响》，嘴角扬起一丝不易察觉的狡猾弧度，“老师，所以天赋是决定巫师上限的东西吗？”
“不是。”
亚南作出一个类比：“努力比天赋更重要，巫师，其实更偏向于学者一类的角色，而并非是奇幻小说中崇尚力量的存在，懂吧？”
海似懂非懂的道：“难怪我很少看见职业是巫师的冒险家。”
“是的，比起打打杀杀，巫师们更喜欢解开谜题所带来的成就感，更喜欢拨开迷信所带来的胜利感。”
“老师说的对！我现在也有点体会到这种感觉了。”海附和道，“你在研究笔记里提到过前往星界的方法，我好像掌握了一点。”
亚南担心的提了一嘴：“不要急着去星界，那里面有什么，我也不清楚。”
在游戏里，也没有关于星界的半点消息，主线的内容一直都是在物质世界展开。
“放心吧，老师。”海保证道。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闲谈着，不知不觉间，半个钟头就过去了，莱塔尼亚的使者在此刻登门上访。
打开门，门口站着一众莱塔尼亚使者，为首者是一位金发粗卷的青年，和亚南差不多年纪，三十岁左右，但看起来比亚南要多上几分稚气。
海见状，下意识把手放在腰间的秘银法杖上。
她警惕的小动作被使者尽收眼底，但莱迪亚并不在意，而是礼貌中带着点敬意的鞠躬问好：
“你好，大巫师亚南，我是万想图书馆的四阶大巫师，莱迪亚，还请您谅解我们突然的拜访，但此事重大，我们不得不提前来和你进行一些必要的沟通。”
亚南毫不意外：“是有关研究报告的事吧。”
“是的，您的研究报告，比我们预想中的还要重要。”
莱迪亚干咳一声，“但我们还有几个小小的疑问，希望您能为我们详细解答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