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透底
专利法，在这个火枪刚刚起步，骑士还未落幕的时代，并未出现，但巫师协会对于巫师们的研究成果，依旧有着另一套保护措施，即延长其研究成果的发表时间，先由万想图书馆抄录入库，再分批次下发给各地巫师协会和学院，这样至少可以给巫师发明创造的魔法留有好几个月的独享时间。
而至于巫师之外的发明，都有相应的协会采取不同的收费程度或者是由合同进行约束。
莱塔尼亚使者虽然公布了亚南的研究，但诸如如何构建通灵术的具体内容还是藏着掖着的，即便是公爵，也没有权利知道，更不要提哈洛克了。
羊毛就从这里薅下来，亚南不得不感慨自己真是个天才，借着这个机会就搞到了平时一直搞不到的炼金材料，如果哈洛克长得再蠢点，他说不定都要尝试索要更昂贵的炼金材料了。
亚南说出的材料并不多，但都价值不菲，有好几件还是违禁品。
哈洛克转头吩咐人去拿材料来，自己则和另外两个侍从继续往府邸的方向走去。
他虽然有点怀疑亚南在乱报材料，但终归也不好直接点明，反正等会进行通灵术的时候，他在旁边看着，亚南也施展不了空间魔法，想要中饱私囊多半不可能。
几人快步进入府邸，里面很干净，壁炉的里还堆着未烧尽的柴火，长桌上也残留着食物的残渣。
哈洛克捂着心口，痛心疾首的说道：“亚南巫师，尸体在后面的墓园里，他已经死了快把半个月了。”
“才死半个月，那没事了，通灵术的生效时间是两个月。”亚南一边走，一边从游戏背包里取出不朽木制成的法杖，为等会施展通灵术做准备。
四阶魔法乃是最高阶的魔法，其施术就算是他也不可能立刻完成，必须借助炼金材料和法杖。
而一、二、三阶魔法，以他的熟练度，基本上都能做到瞬发，且不需要施法工具。
穿过冗长的走廊，一行人来到了私人墓地中，放眼望去，只有几块墓碑孤零零的矗立，在寒冬暖阳下盖着白头。
哈洛克见此，对侍从咂了下嘴，“怎么会有雪？负责打理墓地的佣人呢！”
侍从回应道：“我现在去把他们叫过来。”
哈洛克摆摆手，“等会再去。”
老狐狸是这样的，生怕亚南等会摞担子不干了，不叫两个侍从盯着心里都不放心。
殊不知他的小心思早就被亚南看穿了，要不是现在留着哈洛克还有用，亚南分分钟把他当实验材料用。
谁是猎人谁是猎物，不能只看人数啊喂。
虽然亚南是个巫师，但他在魔盗团里的代号可是‘甘道夫’。
跟随哈洛克来到墓碑前，亚南虚着眼瞅了下上面的名字。
恩科·哈洛克。
哈洛克男爵的全名是索尔夫·哈洛克，那下面埋着的人，看来就是他的某个直系血亲了。
在巫师世界中，只有贵族才会拥有家族姓氏，平民之类的，往往都会起一些容易记的大众名字，比如威廉、乔治之类的。
亚南收回视线，轻声提醒道：“哈洛克男爵，施展通灵术，需要把炼金材料放在尸体上。”
“必须要把尸体挖出来吗？”哈洛克面露难堪。
亚南也装出一副苦恼的模样：“按照通灵术目前的解析程度，是必须要的...”
“行吧，唉，我的孩子，真是苦了你啊。”
哈洛克拿出丝绸手帕假意擦了擦眼角，转口吩咐俩个侍从去把棺材挖出来。
半个小时后，墓地里堆起了小土包，亚南所要的炼金材料也被送了过来。
铁钉被拆开，棺椁重启，暴露出里面陪葬的珠宝和一具面带微笑、身体没有任何腐烂迹象的尸体。
亚南见状，脱口而出道：“凝滞术？”
哈洛克也不隐瞒：“是的，我请人帮忙在这孩子身上施加了魔法，这会不会影响到通灵术？”
“不会，状态类魔法可以在物质上同时施加三种。”
亚南让侍从把尸体抬出来后，又命令他们把一大堆炼金材料摆在尸体四周，和莱迪亚当初进行的仪式不同的是，他并未在尸体眼睛中插上孽蜥的尾巴，也没把金粉洒落。
炼金材料和法杖，都只是增加施法成功率的工具，以亚南的熟练度，施展通灵术其实只用水银和法杖就行了。
一切准备就绪，亚南抬起魔杖，空气中常人不可视之魔力，开始按照既定的轨迹排列，随着他对通灵术的构建，尸体旁边的炼金材料也开始一一消失，一股冰冷幽蓝的光辉从尸体上弥散。
侍从紧张的随时会拔剑，哈洛克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
一刻钟后，炼金材料被亚南全收进了游戏背包，他才做出最后一步，构筑起了通灵术。
苍白灵魂从尸体上坐起，痴愣的环顾四周，口中不停说着：“我不是死了吗？我不是死了吗？”
见它的模样有点疯狂，哈洛克不禁问：“亚南巫师，不会有什么危险吧？”
“放心吧，来自冥界的灵魂，不会对现实产生任何实质性影响。”
亚南收回法杖，询问道：“哈洛克男爵，通灵术的持续时间只有十分钟，其召唤出来的灵魂也存在说谎的可能，切记不可完全相信它的话。
我就先退下了。”
一般这种情况，男爵和已死的子嗣，显然都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亚南对个人的隐私不感兴趣，于是和侍从一同离开，只留下了男爵一人在墓地里和灵魂交流。
在大厅里等了半个钟头后，哈洛克男爵才从后面的通道回到大厅，并对陪同在亚南身侧的侍从道：“让佣人重新下葬。”
侍从问：“大人，我们俩都去？”
“对，我想和亚南巫师详细聊聊。”
哈洛克从死人那拿到了想要的消息，现在乐得很，亚南知道，自己的事算是办妥了，也没听到不该听的，不用担心对方会来个兔死狗烹。
等待侍从走后，哈洛克邀请亚南回城主府里做客，说是要好好感谢他。
两人离开庄园，上了马车。
路上，哈洛克始终挂着笑。
行至半途，亚南犹豫三番，找准时机，引出了关键话题：“哈洛克男爵，这些年我带着学生走南闯北，曾发现了不少凯撒帝国遗落在荒原的遗迹，其中最让我感兴趣的，还得是那位大帝打造的名剑，听说十二把选王之剑中，藏着魔法的至高奥秘。”
哈洛克闻言，没什么破绽，摇头道：“亚南大巫师，你也相信复国军编出的那套玩意？”
“哈哈哈，我怎么可能和复国军扯上关系。”亚南笑声自然，“我只是好奇而已，查普曼大帝的剑，谁不想看看呢？如果城主有选王之剑的线索，还望能给我透露几分。”
哈洛克沉默片刻，黄鼠狼似的眼睛突然闪了闪：“亚南大巫师，其实啊，我这里，恰好就有一把剑。”
“哦？”亚南按耐住内心的激动，装出副好奇的模样：“哈洛克男爵怕不是在拿我寻开心吧。”
“怎么会呢？亚南巫师才帮了我大忙，我自然是要好好酬谢的，不瞒你说，我不久前还真弄到了一把选王之剑，只是取出来有点麻烦，如果你想要去看看的话，不妨留在阿卡姆城，等我把事情弄好，再把剑拿出来给你看个够。”
哈洛克变得客气不少，从亚南提出选王之剑时，他就已经猜到，阿卡姆城有选王之剑的消息恐怕泄露出来了，否则一个整天搞研究的巫师怎么会没事提这玩意儿。
现在城里的巫师和公爵还没有离开，那群贼人恐怕还不会有什么大动作，但之后就未必了。
虽说自己还有个大底牌，但那都是用来对付长风要塞的，现在出牌难免有点不合适。
他的想法，即便没有写在脸上，但亚南还是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哦？那把剑现在不在城主手上吗？”
哈洛克虚着眼，像个笑面虎：“不在，但我可以先带你去看一眼，具体怎么决定，你到时候再给个准信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