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真理
擂台上的局势回归最初，兽派巫师转手为攻，夺得先机，释放出一连串巴掌大小的冰锥法术，其中赫然有好几枚划过鹰派巫师的身体，留下一条条血痕，看的下面的学徒心惊肉跳。
光能集束射线只会对人的皮肤造成烧伤，而冰锥可是实打实的要人命。
情急之下，鹰派巫师只能张开法术护盾抵挡，但兽派巫师见招拆招，取消了冰锥的构建，即刻在手中凝聚出以‘2’扩展出去的光系魔法。
强光一瞬，宛若长龙的光线从法杖尖端射出，轻而易举的击碎了鹰派巫师的法术护盾。
“呼...”
两位巫师都出现了不同程度的喘息和疲惫，重新凝聚起第二轮魔法攻击。
望着台上陷入白热化的战斗，亚南感慨道：“巫师决斗，存在诸多的限制，和实战终究还是有点差距。”
“如果我是他们，就不会使用这些软绵绵的法术。”
海脖子缩了缩，好奇的问：“老师，你会用什么？”
“擂台组成由4和5组成，只需要构建3和7的‘水光柱’，就能立刻摧毁对方脚底下的部分，结束这场战斗。”
一边听着亚南的讲解，一边屏息凝神的观察巫师间的决斗，直至上面的鹰派巫师施展同样由45构建的藤蔓阻击兽派巫师，将其狠狠击飞出去后，决斗才宣告结束。
巫师决斗就是这样，你一招我一招打来打去，比谁的基本功更扎实，比谁对魔法的理解更深刻。
藤蔓擂台消解，学徒急匆匆跑过去扶起自己的老师，而那些观战的人，意犹未尽，有的甚至还叫喊着再来一场，闻此，两位巫师的脸都黑了。
所幸，亚南没有再为难他们了，
“你们自己商量道歉和赔偿事宜吧，如果有什么问题，我可以继续帮你们‘调解’。”
“没问题了，大人，我们自己就能处理。”
刚才还剑拔弩张的巫师们，在这一刻就统一了战线，纷纷表示不需要亚南帮忙。
一场闹剧结束，亚南惯例的问：“如果下次我不在身边，你遇到了这种情况，会怎么做？”
海想了想，道：“我还是坚持最开始的方法——错的人，向对的人道歉，而不是决斗。”
亚南沉默，答案并非他所期望的，海的回答虽然正直，但在这个屮蛋的世界里，力量和决断比道德和正义更为重要。
“唉，你怎么就是学不会呢？”
他感慨一句，正要离开，就看见一个年轻的巫师学徒气鼓鼓的走了过来。
“喂，你这个疯子，我还以为他们是自愿决斗的，没想到是你逼的！”
疯子？
亚南疑惑，一个学徒，谁给的胆子来骂他的？
不行，不能忍，越忍越窝囊，必须给他点教训。
也顾不得海和其他巫师学徒在一旁看着，亚南二话没说，就是一个大切割术甩出去。
噗嗤！
一只手臂飞向了蓝天，刚才那个骂他疯子的巫师学徒，甚至都还没反应过来，就享受了和杨过一样的待遇。
“啊啊啊啊！”巫师学徒尖叫一声，捂着断臂摔在地上。
这时，同样的大切割术从远方袭来，直指娇小乖伶的海。
亚南只是挥挥手，轻而易举的消解了对方的攻击。
一道身影在落叶的承托下踏空而来，逼格拉满了。
佩戴四杠麦穗勋章的老巫师暴喝一声来到自己的学生面前，立刻施展了一个止血术，旋即抬起头，盯着在几米外看戏的亚南，在瞅见他的勋章后，旋即压下怒火，质问道：
“你为什么要对我的学生下如此毒手！”
亚南眼中透出轻蔑和不屑，反过来质问老巫师：“你是这混小子的老师？”
难怪这小子敢说这种话，原来是背后有人撑腰啊。
断臂青年脸色痛苦，被老巫师搀扶着，脸白得像是死了三天，任凭谁也没有想到，他只是骂了亚南一句，就被卸掉了条胳膊。
老巫师的脸色变得阴沉，狂暴汹涌的魔力在四周升腾，他势必要给自己的学生讨回公道，哪怕今天毁了这里。
周围看好戏的巫师察觉到了空气中细微的魔力变化，顿时带着学徒站远不少，但又没离得太远。
海担忧的抓住了亚南的手，犹豫的说道：“老师，我们快跑吧。”
“跑什么？海，你认为我打不过这个老东西？”
“不是，但这件事不管怎么看，都是我们的错吧。”海慌张的辩解道。
亚南冷哼一声，丝毫不惧老巫师，“海，这是今天我给你上的第二课，有实力，就不要藏着掖着，你不用出来，什么玩意都会蹬鼻子上脸，我错了？开玩笑，我有这个实力，我就是对的。”
澎湃燃烧的烈焰在亚南背后升腾，现在他也不怕把动静闹大引起卫兵的注意，反正自己的身份是巫师，而非通缉犯甘道夫，至于海，她一开始就不在通缉名单上，外界甚至都误以为魔盗团只有十二个人！
另一边，老巫师让青年后退，自己的气势徒然增长，丝毫不亚于对方。
“年轻人，能在这个年纪跻身四阶，足以证明你的优秀，但这绝不是你为非作歹的理由！”
“海，你退后，好好看好好学，四阶巫师间的战斗，平时可不容易见到啊。”
亚南对海吩咐完，上前一步，眼中闪烁明光，“老东西，你忘了教你的学生，没实力就不要多管闲事。”
剑拔弩张之际，双方都构建起了自己的魔法，于他们而言，构建四阶以下的魔法，那完全是信手拈来，连法杖都不需要。
眼见大战一触即发，在校门口看戏的一群大学教授却是坐不住了，连忙冲了上来制止亚南和老巫师。
“两位，别冲动啊。”
“消消气消消气，有事我们好好说，你们都是巫师，有什么事不能和平解决吗？”
“对啊，和平解决嘛。”
在一众大学教授，以及围观巫师的劝导下，老巫师才堪堪取消了自己的术法。
亚南这边，火焰绚烂萦绕，无人敢接近。
万恶的和事佬，我还想给海上一课呢...亚南见状，也只好取消魔法。
用武力来教训对方是行不通了，那就只能用身份了。
老巫师叫嚣道：“今天，你必须给我一个合理，满意的答复，否则，我绝不会轻饶你。”
亚南也不甘示弱，竖起中指，“这就是我的解释，你该谢谢我嘞，只要了你学生一只手。”
老巫师气得直捶胸口，从未想过世界上还有亚南这种厚颜无耻之人，“我XXX！”
“两位两位，有话好好说。”
大学教授挡在两人中间，对亚南介绍道：
“大人，你可能不知道，这位就是此次秘巫研究会的几位大巫师之一。”
“那又怎样？”亚南反问道。
“那又怎样，呵。”断臂青年站在老巫师身后，叫嚷道：“老师可是公爵亲自邀请的贵宾！”
大学教授在一旁附和道：“大人，事实的确如此，后天的秘巫研究会，塞班大人的研究成果会是重头戏之一，依我看，您就赔个礼，这事就算过去了吧。”
两边都是四阶的大巫师，夹杂中间的教授也不好得罪谁，只能出此下策，让地位不高的亚南退步。
亚南摸着下巴，依旧那副满不在乎的态度。
周围的巫师议论纷纷，教授见状，再次解释道：“您现在这么僵着也不是个法啊。”
“如果我要走，你们会拦住我？”亚南好奇的问。
这时，老巫师已经冷静了不少，心痛的看着自己学生的断臂，看向亚南，眼中闪过阴鹫之色，叹息道：
“我不会拦你，现在，你自己砍掉你学生的一根手指，这件事就算过去了。”
“老师，这不公平...”青年抱怨道。
海站在旁边松了口气，闭着眼伸出了自己的左手：“老师，动手吧。”
老巫师已经给了台阶，切掉海的一根手指，无疑是化解这场冲突最简单的方法。
周围围观的巫师窃窃私语，幸灾乐祸。
大学教授暗暗放松，心想总算把麻烦解决了，要是这两尊大佛在门口打起来那还得了。
青年学徒忿忿不平，也不敢有怨言，质疑自己的老师。
一切目光都汇聚到了亚南身上，等待着他做出选择。
四阶巫师之间，亦有差距。
巫师的地位，不单单取决于他的实力，更多的，还是在于他所做出的学术贡献，就像巫师的先贤格格巫，虽然只是一位五阶巫师，但其地位，贯通古今，无一人能够超越，只因他开创了学院体系，将凯撒帝国的研究成果公诸于世，使巫师们能够走上一条更加明晰的道路。
见亚南沉默，迟迟不肯动手，塞班咬紧了牙，问：“你这是什么意思？”
亚南敲了下海的脑袋，道：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怎么能随便自毁呢？”
海急的都要哭出来了：“老师，你就别犟了。”
亚南渍了声，转头对塞班道：
“没人能伤害我的学生，我自己也不行。”
“同为大巫师，我给过你机会了。”
塞班恶狠狠道：“后天的研究会，你最好别来。”
当他说完这句话后，头也不回的带着学徒离去。
教授一拍脑袋，哀怨道：“您这又是何必呢，得罪塞班，后天的研究会上他肯定要刁难你啊。”
“我知道。”
亚南神色平淡，“带我去取研究会的通行证吧。”
“您明知塞班会刁难你，也要参加研究会？”教授大惊。
亚南轻笑，说了一句在场所有人都没听过的话：“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