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六皇子竟这么厉害
不朽酒肆，就是原来的程野酒肆，贺天觉得这名字太个人化了，便要求程野改成不朽。
自贺天在村子里将菜谱传给小柯，并教给她香料的用法后，小柯在酒肆里就当起了大厨。
可，即使换了大厨，也添了新鲜玩意，依旧是门可罗雀，现在的情况比几天前更惨淡，用‘怎一个愁字了得’足可形容。
掌柜程野本信心满满的，原因是那天县城里的大人给了很高的评价，可自大人消失后，酒肆也恢复了平静，平静得可怕。
已经看不到人影了。
“小柯，你还是回去吧！别在这里浪费时间了，我也准备卖了酒肆，筹得几个钱离开这里。”
程野无奈地叹气，见小柯在厨屋里忙碌，劝说道。的确，按照目前情况，即使拥有如此美酒和独特的烤鱼之类，也无法挽救酒肆。
“可是，可是，天哥还没让我回去。”小柯只听天哥的。
“天哥，天哥，想必贺天也看走眼了，这酒肆真的已经走到了尽头。”
程野不忍再说，默默地收拾着东西，前两日还信心满满，准备将酒肆开到京都去，可此刻......一切都是扯淡。
可就在这时，门口传来一个恭维的声音。
“大人请，草民说的就是这家酒肆，名为......”说话之人正是那天一伙人在这里吃饭的中年人，名沈千万，是京都的富商，最近来到南疆，这次听闻陛下派出监察御史来南疆视察军情，便特意想巴结一番。
这不，好不容易请到监察御史，便第一时间将之邀请到这里来。
“名为不朽。”沈千万咯噔了一下连忙改口，前几日他看到的是“程野”，不过并不在意。
“不朽？”监察御史郑清桥看了眼牌匾嘀咕了一句，这‘不朽’着实令人记忆加深。
“正是，大人不要小瞧了这小酒肆，那酒那美食，可是天下一绝。”沈千万不失时机地讨好，顺便将酒肆也夸了。
“天下一绝？”郑清桥笑了笑，富商这话托大了，他为人沉稳，却也没有说出来，在沈千万‘请’的手势下走进酒肆。
酒肆装潢一般，和京都的酒肆比起来完全不是一个档次，心中更好笑，笑沈千万这‘天下一绝’也太绝了。
“欢迎光临，二位大人请。”见到有客人上门，掌柜那无奈的脸色瞬间恢复了热情，连忙迎了上来。
他眼力不错，一眼就认出了中年人，却见中年人毕恭毕敬，肯定这衣着普通却气质不凡的老者身份必定不差，遂也变得恭敬。
“去去，马上准备好酒好菜，不，就那天的好酒，反正就是同样的菜式，一并上来。”沈千万催促掌柜，掌柜哪敢怠慢，连忙喝叫小柯。
“小柯，马上准备好酒好菜。”
“好嘞！”其实小柯就在大堂中，不用掌柜吩咐也会马上准备。
她走进了后厨，身影一点都不掩饰。
大家没有注意到这一幕，但心细的郑清桥却注意到了，头也不禁微微摇动。
老者名清桥，郑姓。
连弄厨的都只是个小孩，这‘天下一绝’实在太可笑了。
二人进入了包厢，沈千万极力讨好，程野在一旁唯唯诺诺，一听是监察御史，更加不敢怠慢，每个动作都那么小心。
“菜来了，酒也备好了。”
不一会儿，菜和酒陆续上来，郑清桥玩笑的脸庞微微抽动，表情来个三百六十度的转变，分外好奇。
轻轻一嗅，这菜香似乎也不赖，连忙尝了一口，竟有完全不同的味觉刺激，接着再尝，其他菜肴也是十分可口。
他尝遍天下美食，竟发现无一能和这相比，用‘天下一绝’来形容似乎也不为过。
“大人，还有这酒，可不能一口闷。”沈千万见大人的脸色变了，会心一笑，为其斟了一斛。
郑清桥却也听话，轻轻一呡，竟也如此醇香，即使是贡酒也无法相比。
“着实是人家仙肴，可叹我郑清桥为官一世，却从未品过如此之美酒佳肴。”
“不知下厨者师承何人？酒又是如何酿得？”
程野连忙说：“小柯师承贺天兄弟，酒也是贺兄所酿，目前还不知如何酿得。”
“贺天？”郑清桥微微一愣，暗道这名字怎和六皇子的名字一样。
其实这次虽名为视察军队而来，实质乃为了六皇子贺天。
陛下一怒之下将六皇子贬为庶民，还流放到南疆这鸟不下蛋的地方，他放心不下，便请旨来视察南疆军情，以便好照看六皇子。
他是看着六皇子长大的，六皇子本是陛下遗落民间的儿子，十岁之后才被陛下接回宫中，按理说过的肯定是人上人的生活，可事实并非如此，他过得真不如一般百姓，甚至有时连狗都不如。
他十分为六皇子痛心，但陛下的家事又不是他能插手的，现在能做的就是让六皇子好过一些。
“是否身高六尺，面庞清秀？”
“大人认得贺兄？”程野惊奇地反问。
的确，这外貌特征就是贺天的。
郑清桥眉头不易察觉地一展，目光直射向掌柜，连忙站了起来，急切地问：“他现在在哪里？”
他此次虽为六皇子而来，却不知六皇子具体位置，目前正暗自派人去寻找，想不到这么快就有了线索。
如果掌柜不撒谎的话，很有可能此人就是六皇子。
“不朽村。”
这是小柯告诉程野的。
“不朽村？”郑清桥记下了这个村名。
就在这时，包厢门被敲响，掌柜连忙走过去开门，见是一精壮大汉，回头望了望郑清桥。
“你们都出去吧！”
这人正是郑清桥的仆人昌，几天前被派出去暗访六皇子下落，此刻回来了。
沈千万和程野都是“老油条”，即使大人不说，他们也会避嫌，匆匆走了出去。
仆人昌对着大人一作揖，在大人示意下喝了一口茶润润喉，便将这几天暗访到的情况说了出来。
“这么说来，不朽村的贺天就是六皇子了。”
“嘿嘿！想不到六皇子离开京都后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
“杀死十几匹狼，自制爆炸物炸死老虎，一枪震慑住山贼，更是从杜家手中硬生生地拿走万两白银，靠的竟然只有自己一人，一个毫无地位的农人。”
“还有这些佳肴，可真是令老夫惊喜呀！”
“他什么时候变得那么厉害了，还是说他一直那么厉害，以前是隐忍，现在才爆发出来？”
郑清桥眼睛含笑自顾地说着，他是看着六皇子长大的，已经将之当成了自己的子侄，见子侄有出色了，自然心感大慰。
“其实......”难得见到老爷高兴，仆人昌嗫嚅着嘴巴，支吾着，“六皇子并非废物，他也很厉害的，只是这些人完全被太子蒙蔽了双眼，才挤兑六皇子，将他说成了废物，说得多了，自然就成了大家口中的废物。”
一直以来都是他在暗中保护六皇子，自是比较了解六皇子。
“哦！你是说六皇子以前真的隐忍了？”
“不，是他们根本不信六皇子，六皇子并没有隐忍，反而很大胆地表现自己，然而，带来的却是无尽的取笑。”
“哎！”郑清桥叹气，这个他略又了解，要是陛下相信六皇子，何至于被贬为庶民？
“爷.....”突然，仆人昌的脸色变得严肃了起来，想了想说，“杜家恨六皇子坑他的银两和山地，可能会在明日采取报复，六皇子的处境很危险，要不要奴调动大军前来相救？”
“不可......”郑清桥连忙喝止，眉头却皱了起来。不是他不想，而是不能这样做。
如果六皇子还是皇子，这样做无可厚非，但此刻不是了，如真这样做就会留下诟话，对他，对六皇子都不好。
“那怎么办？难道要眼睁睁地看着杜家摧毁不朽村，杀了六皇子？”仆人昌质问。
这是他第一次质问主子，却全是为了六皇子。
郑清桥无奈一叹，只留下一话：“且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