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面色一变
“你看，我没猜错吧，他们就是故意打给彻辰和你看的，是在挑衅你们，也是看不起你们啊！”
远处山上，褚英嘴角带着戏谑的笑意，看着布延，缓缓说道。
“哼！”布延闻言冷哼道：“挑衅？那也要看看他们是不是真的有这个资格！本汗的察哈尔部，每个人都骁勇善战，可不是吓大的！”
......
“轰隆隆！”
爆炸声此起彼伏，关内某个茶铺，角落里那张桌子前面坐着三个人，纷纷循声侧头看去。
可惜眼前是绵延不绝的山脉，以及巍峨高耸的长城，他们只能听见声音，却是什么都看不见。
这三个人自然是努尔哈赤的次子代善、郑贵妃的本家商贾郑善，以及辽东李成梁的扈从，在代善的有意安排下，他们此时就聚在了这个茶铺里。
此时代善一边亲自给另外两个人斟茶，一边笑着试探性问道：“我不过是个商贾而已，倒是算不得什么。你们可是大有来头的人，那朱大人竟然连你们的面子都不给，实在是出乎意料啊。”
“年轻人嘛。”郑善一边喝着茶，一边冷笑着回道：“这个年纪就军功赫赫，又成了蓟州卫的指挥使，如今更是大刀阔斧改革之后，成了这蓟州卫土皇帝一般的存在。”
“何况他麾下还有一支万人新军，那新军经过半年训练，甚至都已经比戚家军更强了。”
“不仅如此，那叶赫那拉氏的一万精锐骑兵，也在他的手中。”
“别说我们几个了，怕是就连陛下，他都不一定会放在眼里了。这种天纵之才，只有哪天狠狠的栽个跟头，才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道理啊！”
辽东李家的人闻言，却是并未开口，只是脸色略有不悦。
代善察言观色，他要在这些人心里埋下一颗种子。
等到有一天，这颗种子发芽了，就将成为朱常洛的敌人。
这是朱常洛自己送到他手里的机会，他自然不会错过。
此时的代善，甚至都没意识到，他竟然会如此费尽心思，不择手段，迫不及待的想要毁掉朱常洛。
实际上，这种情况在建州那些高层之中，早就司空见惯了。
努尔哈赤起兵之后，将奴儿干都司统一后，才发现，放眼望去，漠北已经没了对手，他们自然而然的将目光看向了大明。
因此，在他们的潜意识之中，大明就是他们最终的敌人。
只不过此时此刻，建州女真这种野心还没有彻底显现出来罢了。
当然，也有一部分原因是，此时的建州女真还不具备这种跟大明叫板的资格以及实力。
远处，爆炸声仍旧此起彼伏着。
朱常洛让老王新研发的火器，已经基本配备给了新军近半的人，就连戚家军也有近千人配备了这些新式火器。
当无数炸药，就这么在双方之间的空地上爆炸的时候，所带来的景象，对于这些古人而言，自然是无比震撼的。
哪怕这些炸药是为了演练，特意制作的，里面并未掺合碎铁、石子之类的东西，就连分量也不过是只有十之一二，杀伤力也大打折扣。
但依然让人觉得震撼。
朱常洛看着面前爆炸声连连，却是转身对着身后的新军高喝道：“攻防战的战术虽然你们练习的时间不长，但我相信，你们都知道应该如何进行！”
“先前本官就说过，输赢不是最重要的！”
“但你们要拼尽全力，将我们明军的风采展现出来！”
“让那些鞑子也好，建奴也罢，所有敌人看见之后都闻风丧胆！”
“我要你们打出来这蓟州卫未来几年的太平！”
“所有人，听我命令！”
新军肃然起立，站在方阵之中。
朱常洛猛地拔出腰间的佩剑，指向轰炸不停的山上的戚家军。
“第一梯队，由五名把总带队，立刻进攻！”
“其余人紧随其后，以小旗为单位，所有人都跟紧你们的小旗！”
“冲锋！”
朱常洛话音落地，新军当即按照朱常洛的命令，分单位开始朝着山上的戚家军发动了进攻！
随着新军的冲锋号角响起，山上的火器覆盖更加猛烈！
那些弹药都不会真的对人造成致命伤，就连那些箭弩也都是削掉了箭尖部分。
冲锋一开始，只一个照面，新军便已有将近二三十个小分队，在密集的火力覆盖下全军覆没了。
四周负责督察的明军，则一边记录着双方的伤亡，一边将那些中‘箭’都没察觉到，还在埋头冲锋的将士拉下去。
朱常洛看着这一幕，皱了皱眉头。
这一照面伤亡太过惨重了，但这其实是完全可以避免的。
新军冲锋之初，便已经将朱常洛设计的烟雾弹发射出去了。
他们完全可以借助烟雾弹阻挡住戚家军视线的时候，从两侧迂回包抄过去。
这才一照面，就损失了百余人，且只前进了不到五十步的距离。
朱常洛看着身边的几名新军中高级将领，皱眉道：“都看清楚！虽然这攻防战的战术训练的时间不多，但是基本的战术执行力已经初见端倪了。”
“尽管彼此配合之间，仍旧稍显生疏，但这需要时间，需要磨合。”
“唯一的问题是，那些小旗不懂得随机应变，不知道根据当下的具体情况，做出相对应的调整！”
“攻防战之中，他们的火力却朝着戚家军防线的最宽处正面覆盖，这很浪费......”
朱常洛一边看着眼前的战况，一边看着身边那些中高层的将领借着机会，一点一点的训导起来。
倒是也不怪他们，虽然此时已是明末，但对于汉人而言，仍旧属于冷兵器时代。
他们还不太适应，如此大规模的热武器战争。
而远处山上，褚英看着新军一个照面，就有百余人全军覆没，不由鄙夷的扯了扯嘴角。
“还以为多厉害，不过是佯装声势罢了。毫无配合可言，而且笨拙的显而易见。”
“就这种军队，竟然还能将某些人吓得被人当众威胁嘲讽，都不敢进攻。”
“呵呵，当真是可笑，可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