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激怒布延
海中砥为之色变！
褚英分明就是在刺激布延，让布延展开进攻。
现在这个时候，被鞑靼骑兵突袭，指挥使他们能反应的过来吗?
他出城的时候，可是知道，如今的关城防御极为糟糕。
叶赫部的精锐在长城上、叶赫部的族众在关城外，戚家军和新军正在对抗演练。
试想一下鞑靼骑兵若是此时突袭……
这一幕在脑海中一经出现，海中砥就感到头皮发麻。
海中砥很清楚他的惊慌一定会增加布延的信心，所以脸上神色为之一变后就立刻努力恢复镇定。
褚英注意到后，不由有些失落。
布延缓缓转身，神色阴冷的看了眼褚英。
眼神一转，看向海中砥：“你为什么不说话呢?难道就不担心本汗现在发起突袭！”
海中砥带着一丝冷蔑，讥诮笑道：“彻辰汗大可以试一试，不久前，就在这鞑子沟，指挥使给彻辰汗刻骨铭心的记忆，难道这么快就忘记了。”
“哼！”
布延怒而冷哼：“你越是如此，本汗越是要进攻，倒要看看，朱泺是不是真的能让本汗再在这里大败一次!”
“传令大军，放出斥候，扫清谷道内的所有明军斥候，秘密进入谷道，徐徐前进，等待本汗的命令！”
其实褚英说动了布延。
只是他不愿意承认，故意问海中砥，不过是给自己开战找一个更加有面子的借口罢了。
他堂堂的察哈尔汗，难不成还要跟着一个女真贝子的指挥棒转动。
褚英激动的脸都变红了，恭维道：“彻辰汗，日后你会发现，今日你做了一个十分正确的决定！”
……
“朱钰，你干什么吃的！”朱钰退回掩体后不久，朱常洛在将士们的保护下来到朱钰身边，不等朱钰发现便毫不客气劈头盖脸训斥：“训练中演练的敢死突击、掩护、爆破，都被你忘到狗肚子里去了吗！”
朱钰猛地一拍额头。
朱常洛说的这些的确演练过。
只是他打仗习惯了领着士兵一窝蜂的往上冲。
冷兵器作战的时代，大家就是这么打的。
养成习惯了，打起仗后，之前训练的那些精细繁复的战术就全都被他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朱钰连忙大声领命道：“指挥使卑职知道怎么打了，请指挥使下山，看卑职怎么冲上去！”
“要是冲不上去，卑职提头来见！”
“你朱钰的脑袋很值钱吗！”朱常洛没好气怒斥道：“马上组织爆破队、敢死突击队、掩护队，我把抛射器带到半山处了，你们准备好后，抛射器会先给你们炸出一道烟雾屏障，你们给老子踩着爆炸点往上冲！”
“在进攻之前告诉兄弟们，训练虽然不足，但战术并不复杂，仔细回想我们是怎么训练的！”
“还有，一定要打出气势来，戚金前辈也是，都把你们压制的头也抬不起来了，干嘛不一个冲锋把你们赶下山！”
朱钰现在明白朱常洛生气的来源了。
他也猛然意识到，眼下的对抗，其实已经不是戚家军与新军两军一较长短。
而是打出大明军队的威风，震慑布延！
“指挥使你瞧好了，卑职若是打不出大明军队的威风来，卑职一定亲自割了自己这颗脑袋！”话罢，朱钰就开始猫着腰穿梭布置。
轰轰轰……
很快，山脚的二号佛郎机开始更加猛烈的炮击戚家军防线两边，光影声效一时间更为激烈。
“怎么突然增加炮击效果了?”正在沟壕中躲避的戚金不由微微皱眉纳闷儿道。
轰轰轰……
戚金刚刚露头去看，就看到阵线外面有数十个炸药包落下，一些落入沟壕，一些落入阵线后面。
爆炸的光影声响中，浓烟升腾而起，不过因为只有八十步的缘故。
戚金倒也隐约能够看到山坡上的情况，只见朱钰从掩体后面一跃而起，扬刀指着戚家军防线：“兄弟们，给老子冲上去，敢死突击队，跟老子冲！”
话音落下，朱钰一如刚才，像只野猪似的，蛮横的往上冲。
戚金不由一笑，伸出手：“给我一支枪，今天教一教这愣头青怎么打仗……”
呜呜呜……
戚金的话音，在山坡号角声响起的瞬间戛然而止。
目光所及，只见十个总旗小队呈竖列排成一队，总旗打头，跟着朱钰悍不畏死冲向防线。
在每一个总旗十人小队旁边，还有十个身体最为强健的士兵，猫着腰奔跑，左手抓着麻绳的一头，右手抡动，麻绳另一头陶土烧制的火雷已经点燃，正随着强壮士兵不断抡动快速转圈。
砰砰砰……
山坡密集的掩护枪声响起，防线内，己方士卒自发性的开始还击。
“集中攻击，集中攻击冲上来的新军，不要管其他新军！不要管其他新军！”某刻，戚金从震惊中回神，他看着短短瞬间，朱钰就带人突入五十步范围，距离三十步近战范围只剩下二十步左右，戚金扯着嗓子大喊。
砰砰砰……
戚家军中的火绳枪、燧发枪、三眼铳开始瞄准突击队射击。
可这个时候，戚金才发现，突击队竖列排队的好处。
弹丸大部分落在排头兵的身上，排头兵自动退出战斗的时候，后面的新军兄弟并没有受伤，继续冲锋。
在突击队损失了四个人后，距离突入四十步。
抡火雷的新军兄弟动手了。
一支支火雷发出呼啸声，砸向防线。
距离太近了，准头增加，数十枚火雷大约有三分之一落入沟壕。
士子们在爆炸后，冲进沟壕迅速评定伤亡。
伤亡到还是其次。
主要是沟壕忽然发生的爆炸，严重干扰了己方对冲上之敌的阻挡。
戚金很清楚，这还是因为对抗演练，将士们知道不会有死亡发生，充其量就是受点皮肉之苦，所以并不是特别惊慌。
若是换成真正的火雷，防线内一定更加乱。
就是爆炸造成的混乱，导致阻敌被削弱，新军在朱钰的带领下，一下子突入到了二十步范围。
朱钰也冲的太快，冲蒙了，发现时已经到了二十步范围，他立刻停下，扯着嗓子大喊：“奔跑向前，安装铳剑!杀!”
“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