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背向enemies的《Enemy》
怕太过惹人注意，即便已经拿到驾照，黑色的西装暴徒还是被李成林放在车库里吃了两天灰。
这辆车在南韩是绝对的稀罕货，只要开在路上就注定会吸引到很多目光。这对刚刚才成立慈善基金的李成林不是什么好事。
不过，憋了两天后，李成林最终说服了自己，愉快的开着新车上了路。
“车是送的，不是我花钱买的，不能说我花钱大手大脚吧？”
引擎的暴躁声音中，李成林驾驶着这台性能猛兽行驶在前往SM公司的路上。
六月初的梦想演唱会最终给他安排了三首歌的时间。李成林从1号2号两张专辑各选了一首歌，又躲不过李秀满的邀歌请求，临时改编了一下《We don't talk anymore》。重新做成前世原本的双人演唱版本后跟金泰妍一起作为第三首歌出场，并收录到七月份的补充版专辑中。
径直开到后门，李成林把车停好，径自朝着录制室走去。
推开门，除了已经就位等待的金泰妍和陪她一起来的林允儿，还有一个闻讯而来的意料之中的来客。
“哦莫，郑淳元老师也在啊。”李成林看着正在跟金泰妍二人说些什么的The one，走上前去跟他问好：“初次见面，久仰您的大名了。”
郑淳元站起身来跟他握手说：“哈哈哈，我对成林xi也是早就想要见一面了。听说泰妍这孩子要跟你合作歌曲，缺一个监制，我就主动要求过来看看。”
看了一眼有些紧张的羊鹿二人组，李成林笑着对郑淳元说：“那待会就请您多多指导了！”
各自就坐后，李成林看着金泰妍对她玩笑道：“泰妍姐不会因为老师在这里就放不开吧？”
偷偷翻了个白眼，金泰妍规规矩矩的说：“我是怕你对效果不满意生气。我听说你对录制非常苛刻呢。”
点了点头，李成林没有否认：“我对自己要求是很苛刻，跟别人合作是第一次。不用怕我会批评你，对女生我会温柔一点的。”
他觉得The one今天过来可能也是怕自己的爱徒被他训吧。
郑淳元开口说道：“对作品要求苛刻是应该的，成林你不说她我也会说的。时间紧，任务重，没那么多时间浪费。”
“好了，闲言少叙。泰妍姐歌词应该都掌握了吧？”李成林点头答应下来，找出曲子说着：“千万别有口音啊，听着会很难受的。”
这首歌的难度并不高，两人完成的还算顺利。郑淳元坐了一会，觉得金泰妍表现得不错，气氛还算和谐，很快就离开了。
录制室只剩下三个人，两个女生明显松了口气。
看着她们俩放松下来的样子，李成林觉得很有意思：“怎么，The one老师很可怕吗？”
金泰妍有些嘴硬：“你上学的时候跟班主任坐在一起不会紧张吗？”
“不会啊，班主任见了我都是笑着的。”李成林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说。
看着他有些臭屁的样子，林允儿无语的说：“……果然好学生跟差生不一样啊。”
“所以你们也知道自己是差生啊。”李成林笑了笑：“对待专业技能，还是得多多练习才行。”
“我们是爱豆啦，够用就好。”林允儿说着，双手捧了捧自己的脸：“而且我是门面担当，负责貌美如花就好咯。”
“好好好，你好看你有理。”
把文件存好，硬盘交给金泰妍：“曲子的部分照这个提交就好了，完整音源我拿回去做后期。”
从李成林手中接过硬盘，金泰妍有些好奇的问道：“你自己要唱的歌是哪两首？不用练习吗？”
李成林：“这次是用乐队现场演出，就不占用公司的练习室了，我回工作室去。”
林允儿的眼睛里闪着小星星：“美国来的乐队吗？”
李成林点点头：“嗯，之前在美国合作过，这次来除了完成演出，还要录制新歌。”
“又要发新歌？”金泰妍和林允儿互相对视一眼，在对方脸上看到了同款震惊的表情。
“我又不像你们有那么多行程，没有演出任务的时候有空多发几首就多发喽。”李成林站起身来：“替我跟李秀满老师问好，我就不再单独去找他了。”
……
按照“习惯”，今年七月份李成林会发一张新的英文专辑，然后是韩中日三张专辑。
正式专辑《3号专辑》初步决定收录十二首歌，仍然是全部又李成林自己演唱。
专辑中的《Fool in love》对和声和伴唱有特定的需要，李成林索性拉来之前合作的乐队和和声团队，一点一点排练。
……
六月七号，首尔梦想演唱会。
结束最后一次彩排，李成林坐在化妆室整理造型。
郑大民有些急匆匆的跟着少女时代的经纪人跑来跑去，时不时低声说些什么。
李成林趁郑大民又一次经过拉住了他：“大民哥，发生什么事了一直急匆匆的？”
郑大民额头冒汗：“外面的观众不太对劲，可能会有情况。”
“莫？”李成林没听懂：“人太多了吗？”
“总之是会有麻烦。”郑大民叹了口气，拉过一张凳子坐了下来：“好像是有人组织了示威行动，SM的人还在外面查。”
“示威？”李成林眉头紧锁：“少女时代？”
工作室有专人在各个论坛网站关注动向，他多少听说了一些最近的节奏。
“是啊，”郑大民说道：“那边已经急得要炸锅了，还在想着瞒着她们。”
“总之等演出结束再说吧。”李成林也想不出什么办法：“演出过程中闹不出什么动静的吧？”
郑大民一脸苦笑：“别太小看南韩的粉丝们啊……”
李成林的确小看了“粉丝”们闹出来的动静。
做完准备后站在侧方观看表演的李成林，被眼前一片黑暗震撼到了。耳边一声声的“wonder girls”的喊声更是让他说不出话。
仍然坚持着亮灯的粉色光芒在黑色的海洋中显得很是艰难。也许怪他眼神太好，他甚至看得到高举着的红色叉号。
他拉着同样在舞台边束手无策的少时经纪人，大声质问着：“这是怎么回事？？”
一脸苦笑，男人的脸上充满无奈：“就是你看到的这样了……”
眉头紧锁，李成林松开他的衣服把郑大民叫了过来。
“现在还来得及更改演出歌曲吗？”
“什么？”郑大民惊讶的张着嘴：“现在？”
“把我的最后一首歌换成新的，来得及吗？”
郑大民拒绝道：“马上就要上台了，这怎么……”
“去把导演组的人叫来，我亲自跟他说。”李成林没时间跟他浪费，直接让他去叫人来。
一脸急色的pd马上赶了过来，一见到李成林就开口质问：“成林xi，这时候怎么能临时换节目呢？”现场的状况已经让他头晕目眩，摄像组连范围大一点的镜头都不敢拍，他不想再出任何意外。
“我的节目都是我自己带的乐队伴奏，不用更换伴奏音源。”李成林语速很快：“灯光按最简单的来，伴舞之类的通通取消。”
“你放心，新换的曲目比原定的要短，绝对不会超时。”
pd气的脸色通红：“我不是在跟你商量怎么换的事，我不会答应的！”
“我也不是在跟你商量。”李成林同样厉声以对：“这是通知！”
“不管你配不配合，我都换定了。与其在这里跟我浪费时间，还是赶紧去安排吧，pdnim！”
“你……”pd指着李成林，气得手都在抖。
他极力压制着怒火说：“如果接下来的表演有任何意外，李成林，你要负全部责任！”说完就甩手匆匆离开。
“成林，你这是何必呢！”郑大民被吵起来的两人急得团团转，看他们两个吵完总算能开口说话：“你这样一来，岂不是把自己也放到众矢之的？”
“总比一群人欺负几个女孩子的强吧？”李成林不想再废话，转身跟乐队的成员们交待着更换曲目的事。虽然是临时更换，但作为新专辑的歌曲，最近他们一直都有排练，临时更换的问题并不大。
主办方之一的文化观光部和Mnet那边让尹再荣去处理，他自认暂时还有任性的余地。
舞台上，女孩们终于结束了煎熬。
“欧尼……”林允儿看着面色难看的金泰妍，脸上是止不住的惶恐。
金泰妍擦了擦眼泪，看着眼前都是一副无助模样的队友们：“没关系，没关系，已经结束了……”
“大家……”迎上来的宋基范哽咽着，艰难的开口：“辛苦了，真的是辛苦了。”
金泰妍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她还有跟李成林的合作舞台：“欧巴，我先去换衣服了。待会还……”
“不用去了，泰妍。”宋基范打断了她的话：“成林xi临时更换了节目，嘱咐你先好好休息。”
脑子还有些迟钝的没反应过来，金泰妍问道：“什么？什么更换了节目？”
“成林xi说，遇上这样的状况谁也没想到。如果待会你上去又遇到那样的场面……”宋基范叹了口气：“他觉得有点残忍。”
“……”一圈女孩听完还在发蒙，郑大民走了过来。
“成林说不用担心更换节目的事，比起这个，赶紧查清楚是怎么回事吧。”
“这也太胡来了。”宋基范忍不住说道：“我已经报给公司了，电视台的人也去查了。不过成林xi也真是……”
郑大民也是一脸无奈：“他是老板他说了算，我劝不动他。非说要给那些人一点教训。”
“再者说……”郑大民看了看妆都有些哭花了的女孩们：“要说乱来，也是观众席上那些人先乱来的……”
擦了擦眼睛，宋基范没在这个问题上纠结：“总之大家先去休息吧，后面的事公司会去处理的。”说着就要带几人离开。
没有跟着他走，金泰妍摇了摇头：“我要留在这里。”
小脸上透露着坚毅，金泰妍看着经纪人说：“我要在这里看着。我不能就这样留他在舞台上，一走了之。”
郑秀妍第一个反应过来，也开口要留下：“那我也不走。”
“我也留下。”
“既然是因为我们的事情，没有就这样逃避的道理。我也留下。”
女孩们纷纷出声表明态度，围在金泰妍的身边，一个都没有走。
“你们……”宋基范顿住脚步，捂着有些发晕的额头，无奈妥协：“那就都在这里看着好了。”
没有理会周围经过的工作人员和结束演出的艺人们有些异样的眼光，一行人就这么默默看着舞台上的李成林。
舞台上，被黑海的一幕破坏心情的李成林胸口憋着一股怒气。他不能接受有人这样侮辱舞台，更不能接受无端的集体霸凌。那些人的行为连续碰触在他从前世延续至今的最敏感的神经上，他一定要回击。
热闹的《Uptown Funk》舞台还在进行，李成林仍然献出了高水平的表演。观众席上像是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五颜六色的灯海整齐的跃动着，互动也非常自然热烈。
随着舞蹈结束，舞台上灯光熄灭。
黑暗中，李成林扔掉了套在白色打底外的酒红色西装外套，握着话筒背向了观众席。
灯光亮起，聚焦在了李成林的背影上。久久不见动作，观众席中已经传出隐隐约约的议论声。
“不是说是合作舞台吗，这是怎么回事？”
“那个女人怎么没来？果然是因为害怕退缩了吗？”
突然，短促的两声前奏响起，观众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李成林就这么背对观众开口：
“Look out for yourself！”
铿锵有力的声音满含愤怒，猛的戳向了观众席，在歌词的第一句就奠定了整首歌情感色彩。
“I wake up to the sounds of the silence that allows（震耳欲聋的沉默将我惊醒）”
“For my mind to run around， with my ear up to the ground（我脑海不禁回荡，密切关注现况）”
“I'm searching to behold the stories that are told（我苦苦寻觅，为看再现那曾被讲述的故事）
“When my back is to the world that was smiling when I turned（当我背靠着世界，转身时便是笑颜）”
“Tell you you're the greatest（他们表面赞不绝口）”
“But once you turn， they hate us（而在你转身后又含沙射影）”
“Oh， the misery（这难言的苦涩）”
“Everybody wants to be my enemy（每个人都视我为敌）”
“Spare the sympathy（省去你所谓的怜悯吧）”
“Everybody wants to be my enemy（我就犹如全民公敌）”
转过神，李成林的嘴角咧出轻蔑的笑容，左手环指向场下的观众席。
“Your words up on the wall as you're praying for my fall（你面朝墙壁诅咒我，坐观我的陨落）”
“And the laughter in the halls and the names that I've been called（穿堂而来的嘲讽讥笑，夹杂着贬低我的落井下石的恶名）”
“I stack it in my mind， and I'm waiting for the time（我聚精凝神静候时机到来）”
“When I show you what it's like to be words spit in a mic！（时机到来时，我会让你见证，麦克风怒吼出的最强音！）”
……
“干嘛都在这等着？”走下台的李成林一抬头就看到了站成一团垂泪欲滴的女孩们，被她们集体盯着的目光吓了一跳。
“谢谢你……”金泰妍绷不住眼泪，一边擦一边哭着说：“谢谢你这样帮我们。”
“这没什么，我看不惯那些人侮辱表演。”李成林摆摆手说：“再说了，这不是挺好的宣传舞台吗？”
“格莱美得主新歌怒斥观众，多么好的噱头！”
“噗…”被他无厘头的脑洞逗笑，金泰妍的鼻子里冒出一个泡泡。
手忙脚乱的捂住口鼻，周围的几人都被她的壮举逗得笑出了声。
“好了，今天辛苦大家了。”李成林看着尴尬的脸色通红马上要冒蒸汽的金泰妍，向几人示意道：“我请客，大家一起吃顿饭吧。”
“直接这么走没关系吗？”宋基范怕李成林一走了之得罪主办方，不由得问道。
拍了拍宋基范的肩膀，郑大民替李成林回答道：“再荣去处理了，不用担心。”
点了点头表示赞同，李成林说道：“都去换换衣服收拾一下吧，今晚韩牛管够。”
……
草草吃完一顿饭，告别心情沉重的少时众人，李成林独自开车回到了家中。
时间还早，李成林洗了个澡，躺在沙发上跟裴珠泫煲起了短信粥。
李成林简单说了一下今晚的经历，过了一会儿，裴珠泫发来了回复。
白菜：【居然发生这种事？前辈们都很伤心吧？】
李成林：【是啊，晚上吃韩牛都闷闷不乐的样子。真是难以理解有些人的脑回路。亏得有人还说没什么问题呢，真的是……】
白菜：【这种事很难预料到吧？既然发生了也没办法。】
李成林撇撇嘴，不敢苟同：【明明早就有迹象来着，非说什么“我们有成熟的公关和营销经验”之类的话。】
他又想了想，忍不住发送道：【要不你再考虑考虑吧？我总感觉这种事不是只有她们会遇上。以后你也遇到这种情况怎么办？】
另一边的裴珠泫看着屏幕上充满关心的文字，心中有些甜蜜：【放心吧，不会有那样的事的。就算真的发生了，你也会第一时间站在我身边，不是吗？】
眼见裴珠泫心意坚定，李成林只能回复道：【当然了！不会让这样的事发生在你身上的。】
一夜无话，李成林一早出门时发现街上多了不少警察。
经过一名警察时停下了车，李成林降下车窗问道：“您好，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警察认出了李成林，俯下身靠近车窗说道：“成林xi没看新闻吧？你的住址暴露了。昨天晚上开始这边多了很多偷拍的人，我们是收到举报过来维持秩序的。”
昨晚李成林自己开的车回家，没有注意到被跟踪。他住的地方附近多是大富豪或高官，治安一向维持的很好，经常有警察巡逻，所以很少会有狗仔在这里蹲守。大概是李成林这次的动静闹得太大，所以宁可冒着风险也有人愿意跟踪过来。
点了点头，李成林感谢后就继续开车朝SM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