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Gee》
关于李成林家世的讨论热度还不曾消散，李成林夜晚“飙车”的行为又上了头条。
只不过被证实没有超速，驾驶符合规定后就不了了之，话题重新回到对他家庭的讨论上。
六月中旬，在南韩媒体逐渐冒出各种猜测时，来自LSP工作室和SM的公告短暂转移了他们的注意力。
“我们很高兴的宣布，我司艺人（制作人）正式与纪梵希、宝格丽、奥迪等品牌达成代言合作。以下为具体内容……”
服装，首饰，汽车，李成林的几个顶奢代言又一次震撼了围观的艺人和经纪公司们。
初次代言就能接到高档次的品牌，意味着李成林自身的价值和档次远远甩开了大多数南韩艺人，也给了其它品牌和广告商一个标尺，如果自家品牌不够这个档次，就不必再行试探性的邀约。
奥迪汽车同一时间发布公告，正式官宣李成林成为奥迪汽车R8系列的亚洲宣传大使。几家品牌均表示，经李成林个人要求，将代言费总额的百分之五十直接捐赠给了李成林慈善基金。
荣誉，代言，实力，李成林都是南韩当之无愧的第一序列，奖项和品牌代言都是明证。
这不仅让许多本土广告商望而却步，也使得电视台的节目邀请变得更加谨慎，只是断断续续的联系郑大民和尹再荣，旁敲侧击的试探出演的可能。
六月底，合作单曲《exile》作为专辑先行曲发布。
七月初，正式专《3号专辑》和前两张专辑的补充版，包括了增添了说唱部分的《Believer》以及《Old town road(remix)》的《2.5号专辑》同时发布。
……
人气歌谣节目待机室，李成林和金泰妍各自穿着演出服正在等待。
算上金泰妍自己的OST舞台，她已经连续多次以爱豆的身份用抒情歌在各个节目上活动了。
两人都是礼服打扮，一个西装燕尾服，一个酒红色长裙。
李成林有些无聊的翻看着报纸：“下个月要一起去节目录制，有什么要说的吗？”
金泰妍还在一字一句的复习歌词，造型师在给她的发型做最后整理，没有搭理他。
没得到回应，李成林放下报纸，朝金泰妍又问了一次：“我说，泰妍xi，没什么话要对我这个综艺后辈说的吗？”
“哎西，别烦我。”金泰妍不耐烦的朝他甩了甩小手：“大明星参加节目还用自己担心吗？你怎么不去找希澈欧巴他们取经。”
“金希澈？”李成林无语的看了她一眼：“那哥，不是，那些哥，多少有点不正常吧。”
“男孩子是闹腾了一些。”郑大民虽然跟司机团接触不多，但也多少听过一些传闻，笑嘻嘻的说道。
“我前几天找李秀满老师有事，走的时候车钥匙落在他办公室了。”
李成林向几个不明就里的工作人员解释道：“到了车旁才发现钥匙没在，我就想着回去找。”
“结果我回到办公室，说要找钥匙，李秀满老师就很惊讶。”
学着李秀满的样子，李成林模仿着语气：“来拿钥匙？希澈不是给你送过去了吗？”
“我还想着金希澈会在车旁边等我，我俩只是刚好错开了。”李成林恼火道：“结果这家伙居然想趁我不在自己开着我的车跑。”
众人闻言笑成了一团，金泰妍捂着脸，肩膀因为憋笑不停抖动着。
擦了擦眼角笑出的泪水，金泰妍辩解道：“不是没开出门吗，看到豪车想试驾一下也很正常啊。”
“我连他有没有驾照都不知道，而且说都不说一声。”李成林瞪了她一眼：“你到底是哪一头的啊！”
金泰妍低着头整理妆造，看也不看他：“我跟希澈欧巴认识的时间比你久多了。你说呢？”
叹了口气，李成林摇头叹息：“真是绝情的女人啊，泰妍xi。之前要录制歌曲的时候你可不是这样的。”
一旁的郑大民和金泰妍的助理正看着两个斗嘴的小孩嘿嘿直乐，化妆师和造型师也忍不住笑出了声。
“本来以为名气这么大的成林xi是很难接近的人呢，”金泰妍的化妆师捂着嘴笑道：“没想到是个很有趣的人呢，一点也没有大明星的架子。”
“我又不是衣服，要架子干嘛？”李成林很是臭屁的用大拇指抹了下鼻子：“我是靠实力说话的，不是靠虚势。”
听见这话，金泰妍抬起了头，看向了李成林：“听说今天有前辈朝你摆架子，被你顶了回去，是真的吗？”
不屑的笑了笑，李成林点了点头：“不来惹我也就算了，你好我好大家好的互相问候就是了。非要在我面前搞出大前辈的做派，我才不吃这一套。”
“一见面就拿着一副前辈的架子，装腔作势的。”李成林嗤笑着说：“真是不知所谓。”
“……就算这样也不能在那么多人面前骂人吧。”
李成林无所谓的摆了摆手：“我没骂他，我说他为老不尊又没说错。”
金泰妍看向乐呵呵看热闹的郑大民：“大民欧巴也不说说他？”
“我？”郑大民指了指自己：“我就是个打工的，老板说什么就是什么。”
“……”彻底无语，金泰妍放弃治疗：“你这样得罪人，早晚会出事的。”
这时，有人敲响了待机室的门。
“李成林xi，金泰妍xi，准备上台了。”
想要将观众的注意力更多的集中到演唱者身上，所以舞台上的布置很简单。只有一架钢琴，一个双人琴凳，一支摆放好角度的立式话筒。
李成林二人坐到凳子上，金泰妍手里握着话筒。李成林的钢琴声响起，他对着面前的固定话筒开始了第一部分的演唱。
经过多次合练和彩排，两人对这首歌已经驾轻就熟。虽然舞台布置和灯光效果都很简洁，却能进一步凸显出人声色彩，观众的体验感很好。
结束了录制，李成林搭金泰妍的保姆车一起回SM公司，郑大民则开车直接回工作室。
金泰妍看着李成林挤进车里，边收拾座位上的杂物给他腾出位置，边开口调侃道：“怎么李大制作人出门还要蹭车吗？”
在位置上坐好，系好安全带，李成林从斜挎包里摸出一张硬盘朝金泰妍示意道：“正好要给你们送制作的歌曲，顺便罢了。”
“已经制作好了！？”坐在李成林后排的金泰妍凑到了他旁边：“是什么风格？《Uptown Funk》？《Sugar》？《exile》？”
“呃……”李成林犹豫了一下：“都不是。是Kpop。”
金泰妍的眼睛更亮了：“《If you》？《随便一首》？”
“……也……也不是。”李成林被她盯得莫名的有些紧张，咽了口口水：“总之肯定是能让你们翻身的作品。待会到了公司听听看就知道了。”
……
一路伴着金泰妍的“巴力巴力”的催促声，汽车总算最终开进了SM公司。
没理会李成林嘟嘟囔囔的抱怨耳朵都被她喊聋了，金泰妍拉着李成林的衣服，一下车就朝着会议室跑。
李秀满、少时的几人以及负责本次回归的策划组成员都已经在等待。
气喘吁吁的金泰妍刚推开门就被会议室里满满当当的景象吓了一跳，赶忙松开李成林，收敛了一些，鞠躬问好。
李成林终于得以挣脱了她的毒手，整理着衣服一边抱怨一边走进屋里。
“都说了让你慢点了，真是的……”
李成林早就知道会有不少人在，对其他人在他和金泰妍之间来回扫视的目光和脸上微妙的表情都当看不见。径自把硬盘接进电脑。
“这首歌的名字是《Gee》，是我准备的三首歌里的第一首，主打简单明快，和中毒式的重复。大家先听听看。”
点下播放键，李成林揣着手面不改色的边听着自己模仿少女声音演唱的demo，边观察众人的表情。
原本满怀期待的金泰妍显然被冲击的最大的那一个，脸上的表情变化的既迅速又精彩。
播放结束，李成林拍了拍手：“大家觉得怎么样？”
女孩们沉默着谁都不说话，李秀满跟身边的团队人员低声讨论着。
推了推眼镜，李秀满看向李成林说：“除了这首，还有其他备选吗？”
“有的。”李成林点点头：“还有两首可以用。不过我更建议用这一首。”
“简单明快的旋律，中毒式的重复，想要最快的抓住听众的耳朵往往越简单越有效。”
“其次，舞蹈动作和舞台的设计也是一样的思路。”李成林朝着负责这一部分的视效设计组示意说：“色彩明亮，简单的造型简单的舞蹈动作。视觉上力求能第一时间抓住眼球，动作要容易学习方便模仿。”
竖起手指，李成林一点一点的总结着：“总的来说就三点：好听，好记，好学，好重复。”
点了点头表示明白，李秀满不置可否：“另外两首歌呢？”
“那两首现在还不是时候。”李成林没有播放另外两首歌：“《Gee》打赢翻身仗以后，它们再出场比较好。”
会议室里的讨论持续了两个多小时。李成林和各个部分的负责人详细阐述了他的想法。虽然策划书写的比较简陋，但是通过他的讲解，筹划组还是很快跟上了他的节奏，初步达成共识。
初期的思路讨论结束，除了李成林和少时的成员们，其他人都陆续离开。
临走前，李秀满看了眼整个讨论都坐在原地，一句话也没说过的女孩们，拉着李成林又说起了悄悄话。
“你实话对我说，你对这首歌有多少信心？”
“如果只是这首歌，我有五成把握。”李成林显得很平静：“但如果加上少女时代，我有十二成把握。这首歌一定会大爆。我不会随便拿我的名声冒险。”
“好。”面对李成林的自信，李秀满重重点了点头：“我相信你。”
送走李秀满，练习室里只剩下李成林和女孩们。
轻轻关上门，李成林坐在了她们面前。
黑海之后，圈内圈外许多媒体和艺人都对粉丝的过激行为表示了批评，但这并不能对改善女孩们的处境起到什么实质性的作用。线上线下的恶意攻击一直都在持续。
其他人的情况李成林只是从郑大民和宋基范那里听了些只言片语，但金泰妍的情况他亲眼见了很多。哪怕是跟李成林一起活动时，也遇到过极端的anti攻击。
前阵子李成林做客金泰妍的电台节目，恶评留言也亲眼看见了不少。节目结束后金泰妍的沉默他看的很清楚。
那一夜在车里李成林的保证，和心中对梦想追求的信念，让她一直坚持着面对压力。金泰妍也无数次的通过跟他旁敲侧击，猜测歌曲风格的方式，给她自己更多坚持下去的信心。
“一定会是非常棒的，能让大家都认可我们的作品吧。”她许多次这样对李成林讲过。
现在大概觉得很失望吧。李成林想。
“觉得这首歌太幼稚？”
李成林看着女孩们，缓缓说道。
“觉得我是敷衍你们，随便拿了首歌交差？”
没人说话，或是低落，或是茫然，或是不满，九个人的表情都很复杂。
不多时，郑秀妍第一个开口，打破了沉默。
清冷的脸庞不断划过泪水，俏丽的脸庞上平添出几分破碎感：“我们是什么垃圾吗？”
她站起身，居高临下的死死盯着李成林。
“坏事都是我们做的，什么脏水都能朝我们身上泼。”握紧了拳头，由于情绪激动，她的身体微微颤抖着。
伸手指了指电脑，又指了指自己，郑秀妍边哭边喊：“现在连这种垃圾歌曲都被扔给我们了。我们是什么垃圾桶吗？？”
一口一个垃圾，李成林的眉头越皱越紧。
他没有说什么，而是看向了金泰妍。
“骗子……”
金泰妍流着眼泪，眼泪汪汪的眼睛里是深重的失望。她看着李成林，嘴唇颤抖着。
“说什么是亲故，什么相信你……”金泰妍吸着鼻涕，声音轻轻的：“是在开玩笑吧？”
“不要开这种恶劣的玩笑啊！混蛋！”
她猛的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就要冲上去揪住李成林。林允儿和徐贤赶紧拉住了她，坐在后面的李顺圭和帕尼也赶紧把她抱住。
“明明可以写出那么多歌，为什么非用这种歌骗我们？既然要戏弄我，就别让我看到希望啊！”
崩溃的发泄着大喊完，她蹲在地上，埋头痛哭起来。
她的期望全白费了，这种歌怎么会让人喜欢？
“还有谁要说什么吗？”
松开眉头，李成林的声音仍然平静。
没人回答，他自行从位置上站了起来，看向了还在瞪着他的郑秀妍。
他向身后指了指电脑：“第一，你不该说它是垃圾，这是对它也是对我的不尊重。”
“第二，谁也不能说我拿出来的作品是垃圾。”
“第三……”李成林凝视着她们，一字一顿的说：“你们更不是什么垃圾，也不是垃圾桶。”
“我知道你们不相信。但设计书和策划案我都已经展示过了，这张硬盘里有全文，你们可以自己再看。也许看完你们就能明白了。”
“除了刚才那首歌，我这里还有两首歌。”从兜里掏出另一张硬盘，李成林目光转向没动静的金泰妍，又看向其他人：“两首歌的韩日英三语版本我都做出来了，你们自己听听看吧。”
“如果你们觉得另外两首歌更好，更适合现在的情况，就去跟你们李秀满老师当面说。我还没把这两首歌给他，要不要给他，给他哪一首，你们自己做决定。”
叹了口气，李成林有些心累：“我说过，你们既要相信自己，也要相信我。我敢拿出这首歌，敢做这样的判断，自然有我的依据，现在《Gee》就是能帮你们翻身的那个。”
没人回应他，李成林也没在意，把硬盘放在电脑上就准备离开。
“你们有一个月的时间考虑。一个月后，不管你们选哪一首，我都会帮你们录制音源。”
站在门口，李成林最后看了一眼她们。
“好好休息下吧，也该哭累了。”
径直走出会议室，李成林关上门，留给她们冷静下来的空间。
心情有些糟糕，他的脚步很快。
“李成林xi！”
转过弯，李成林在转角处被人拦住。
“你好……”李成林疑惑的看了一眼面前的女人，认出她刚才就坐在策划组的几人中：“你是策划组的吧？有什么事吗？”
“我看了成林xi的方案，有些想法想跟你交流一下。”女人伸出手，自我介绍道：“我叫闵希珍，去年刚升任视觉导演，也会参与这次《GEE》的视觉设计。可以请你去楼下坐一坐，详细沟通一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