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否从农家子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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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颜体

一般的高门大户的孩子,四岁就开始启蒙。

而如一般诗书传家的小门小户,启蒙也在六岁左右。

这书院招生的也基本已经都是十四五岁左右的孩子,他们基本都已经读了十年左右的书了。

如今考教的不过是这些学子,平日里是否用功,可否在认真的温书。

不过相比起绝大多数人的厚积薄发,顾植的这种临时抱佛脚,天赋带来的优势实在是太大了。

不过自古以来,科举这条道路上,刻苦从来就不是唯一关键。

它或许是诸多学子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可并不是唯一性。

顾植对于这种考试并没有紧张情绪,他的心态一直就很不错。

过去在他的那个时代,他也是经历过无数次的大考小考,一步步的走过来的。

这这种经历,使得他面对这种考试,心态也是异常稳健。

如今不过只是书院的入门考试,他将来面对的还有童生试,州试,省试,殿试等着他。

如果就连小小的书院的这种入门考试,都心中紧张,那将来那些大试只会更加有失水准。

成事不说,——

顾植看到题目,根本没有过多思考,便直接落笔写出。

后半句:遂事不谏,既往不咎。

这句话的意思是已经做过的事情,就不要劝诫,不要追究了。

这句话后半句的既往不咎,后来还形成了成语,用于日常之中了。

顾植在全部写完后,又将全部统统检查了一遍后,将考卷递到了监考的先生案前。

随着他的起身离开,在堂内大多数尚且还在答题的学子,都是瞪大眼睛注视着他的离开。

显然对于书院突然更换了考试试题的事情,多数的学子,此刻都是在头疼。

虽然说《诗经》自然是读过,但是在考试之前,却是多数时间都放在《论语》上。

若是此刻能够出声,想来都会来嘲笑这人,竟然如此自暴自弃了。

也不会去想顾植是不是对这些经义熟读背诵,毕竟那样的人实在是少数,他们也不相信时间过去大半而已,竟然就提前交卷。

监考的先生是一位三十岁左右的儒雅中年男人,面容线条硬朗。

只是沉着脸,看着有些不苟言笑,有些不怒而威。

看到竟然这个时间里,竟然有学子提前交卷。

他心里暗道心思不定,又是一个基础不扎实的学子。

不过他仅仅是眼神微动,并没有任何情绪变化。

只是淡淡道:“既然提前交卷,便放于案上离去吧!”

顾植作揖行礼道:“是,先生!”

他翻开考卷,眼里闪过惊讶,不仅仅没有他所想的那样有留空。

相反字迹工整,而且纸张表面清洁,没有丝毫涂抹。

因为一些人提笔有写错的情况,所以只能涂抹重新写。

而这样势必会影响考卷的美观,在后代的考卷上虽然也有卷面分,不过相对权重并不高。

可是这个时代却不同,因为考卷本就是基于主考官的主观判断,而卷面清洁与否,可能就是判断的一个极大依据。

顾植的两张考卷,竟然一字未改,字体也是十分标准的颜体楷书。

清洁的卷面,还有不错功底的书法底子,显然是从小有过练习,自然是赏心悦目。

从提起考卷试微簇的眉头,到如今眉头舒展连连点头,这种变化也仅仅是瞬间的功夫。

顾植的书法底子是从原本世界带来的,原本的他落笔有些虚浮无力,只具其形而已。

不过随着他习武后,结合每日勤习书法,两两结合,字体更加笔力遒劲。

他临摹过的字体不仅仅只有颜体,不过深知有一手好字的重要性,而颜体楷书的中规中矩,符合如今大众的审美。

所以他选择了颜体,苍劲有力。

有时候事情往往都能够有两面性,若是你态度倨傲,提前交卷,即使看着还不错。

考官也会在心中留下一个心思浮躁,恃才傲物的标签。

能够在科举中考取功名的谁不是天才,可是这天才之中绝对不包括这一类心思浮躁之人。

可是顾植他的第一感官,就是此刻沉稳,少年老成。

对待师长也是有礼有节,其字迹也是工整有力,平日里定然也是刻苦自励。

如今的提前交卷,都是无数个寒冬酷暑的坚持。

他的心里好像已经出现了一个形象,一张方桌前,一个身影从不及方桌高,到远远高过方桌,那道身影却从来未变,每日苦读,任由时间轮转。

东升西沉,变得只有那道读书的身影,而不变的是那一颗求学的心。

有时候不得不感慨脑补的可怕,从一开始以为的心急浮躁,到现在成了读书用功的少年郎。

只是离开的顾植,却根本不知道这一切。

倒不是说他故意表现的特立独行,只是继续留在里面,也不过是白白浪费时间了。

人生是作加减法的,有的时间多了可有些时间势必会减少。

顾植回到院子,发现了一向喝的醉醺醺师傅,今天难得没有饮酒。

他就负手立在院里,在看到了顾植推开院门回来后。

眼神也是不复往常那般浑浊,顾植也是觉察到了不同。

甚至身上的书篓都没有解下,开口问道:“师傅,今天怎么了,难得见到你未饮酒的样子。”

距离周邛未饮酒的日子,还要追溯到那一天顾植与他当面说穿身份的时候。

明明知道不一般,可是语气依旧是假装轻松。

他从来到这个世界开始,是顾大还有刘氏,这一对父母给了他归属感,让他真切的感觉到真正的活在这个世界上。

可是正是因为如此,他是真心的将周邛当作了自己的老师。

一个人能教导你没有任何目的性,真正的为你而着想,人心都是肉长的,怎么可能会毫不在意呢?

他那么聪明,怎么可能会想不到这一点。

若非是要离开,又怎会如此!

周邛晚年收了顾植这个徒弟,这一生算起来也只有三个徒弟。

相比起前面两个,顾植是最不符合心里设想的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