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绝地反击展锋芒
“你说什么？！”我手中的茶杯猝然落地，碎瓷片溅了一地，也刺痛了我的神经。张太医死了？还喊着我的名字？一种不祥的预感笼罩心头，难道陆贵妃丧心病狂到杀人灭口？
小桃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断断续续地说：“奴婢……奴婢也听说了，说张太医……是中毒而亡……”
中毒？我眼前浮现出张太医那张慈眉善目的脸，他曾细心地为我的萌宠诊治，也曾温和地开导我宽心，这样一个与世无争的好人，竟被陆贵妃残忍杀害！怒火和悲愤交织在一起，几乎将我吞噬。
“陆贵妃，我与你不共戴天！”我咬牙切齿，拳头攥得紧紧的，指甲几乎要嵌进肉里。
“娘娘，您要保重身体啊！”小桃担忧地看着我，眼中的泪水还未干涸。
“我没事，”我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小桃，扶我去看看，我要亲眼看看张太医！”
当我赶到张太医的住处时，那里已经被封锁起来，几名侍卫守在门口，气氛凝重而压抑。我强忍着心中的悲痛，上前一步，却被侍卫拦住。
“大胆！贵妃娘娘正在里面查案，闲杂人等不得靠近！”
“放肆！本宫也是你能拦的？”我怒斥道，“还不速速让开！”
正在这时，陆景渊的声音从人群外传来，“怎么回事？”他分开人群走进来，看到我，眼中闪过一丝担忧，“婉儿，你怎么来了？”
我顾不上解释，一把抓住他的衣袖，急切地说：“景渊哥哥，张太医他……他被人害了！”
陆景渊面色一沉，“我知道，你别担心，我已经派人去查了。”
“查？还有什么好查的！凶手是谁，大家心知肚明！”我指着紧闭的房门，声音颤抖，“陆贵妃，她为了掩盖自己的罪行，竟然杀人灭口，如此蛇蝎心肠，简直令人发指！”
我的话音刚落，房门“吱呀”一声打开，陆贵妃在一众宫女的簇拥下走了出来。她今日穿着一袭华丽的宫装，头戴金钗，妆容精致，却掩盖不住眼中的狠厉和得意。
“妹妹这是何意？本宫不过是来查案，怎么就成了杀人凶手了？”陆贵妃挑眉看着我，语气中带着一丝嘲讽，“妹妹可不要血口喷人！”
“我血口喷人？那你说，张太医为何会突然暴毙？他又为何在临死前喊着我的名字？”我步步紧逼，目光如炬，“你敢说，这件事与你无关吗？”
陆贵妃冷笑一声，“妹妹这是在质问本宫吗？本宫贵为贵妃，难道还会害一个太医不成？”
“是不是你，你心里清楚！”我指着她，一字一句地说，“你以为你做的那些事，就能瞒天过海吗？我告诉你，你休想得逞！”
“哦？是吗？”陆贵妃不以为意地笑了笑，“那妹妹倒是说说，本宫做了什么？”
我深吸一口气，正要开口，却听陆景渊说道：“贵妃娘娘，事到如今，你还要执迷不悟吗？”
他说着，侧身让开，只见一个身穿青衣，头戴帷帽的女子从他身后走了出来。女子身形瘦削，步履蹒跚，却掩盖不住她眼中的坚定和决绝。
“是她！是她！是她害我！是她指使我做的！”人群中突然传来一个尖利的声音，一个太监打扮的男子被人从人群中推了出来，他指着那名青衣女子，神情激动，语无伦次。
“大胆！竟敢在贵妃娘娘面前胡言乱语！”赵公公上前一步，扬起手就要打，却被陆景渊拦住。
“让他说。”陆景渊目光锐利地盯着那名太监，语气冰冷，“把你看到的一切，都说出来！”
“是，小的不敢隐瞒！”那名太监吓得浑身发抖，指着那青衣女子说道，“小的亲眼看到，是她，是她把一包药粉交给了张太医，让他……让他……”
他说着，突然看向我，眼中闪过一丝恐惧，“让她在娘娘的饮食中下毒，还说……还说事成之后，就给我一大笔钱，让我远走高飞……”
“你胡说！我没有！”青衣女子突然一把掀开帷帽，露出一张清秀的脸庞，她指着那名太监，厉声说道，“分明是你收了陆贵妃的贿赂，想要诬陷我！”
“我……”那名太监还想狡辩，却被陆景渊打断，“够了！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想抵赖吗？”
他说着，从怀中掏出一封信，扔到那名太监面前，“你自己看看，这是什么？”
那名太监颤抖着手打开信，脸色瞬间变得惨白。那是一封他写给家人的信，信中详细地交代了他如何受陆贵妃指使，如何收买张太医，如何在我的饮食中下毒，以及事成之后，陆贵妃承诺给他的好处。
“这……这……”那名太监惊恐地看向陆贵妃，嘴唇哆嗦着，却说不出话来。
陆贵妃脸色铁青，狠狠地瞪了那名太监一眼，然后看向我，眼中满是怨毒和恨意。
“陆婉儿，你赢了！”她咬牙切齿地说，“不过，你也别得意得太早，我不会放过你的！”
我冷冷地看着她，心中没有丝毫的喜悦，只有无尽的悲凉。我赢了吗？也许吧，但我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张太医已经死了，再也回不来了。
我从袖中掏出一块玉佩，那是皇上之前赏赐给我，说是世间罕见，可与宫中珍宝阁中的一件宝物配成一对，我当时并未在意，只是随手交给小桃收了起来，却没想到今日派上了用场。我缓缓走到陆贵妃面前，将玉佩举到她眼前，“姐姐，你可认得此物？”
陆贵妃看着我手中的玉佩，脸色微变，但很快又恢复了镇定，“不过是一块普通的玉佩，有什么稀奇的？”
“姐姐好眼力，这可不是一块普通的玉佩，而是皇上御赐之物，”我顿了顿，目光扫过在场的众人，“这玉佩，与宫中珍宝阁中的一件宝物，本应是一对。”
我此话一出，人群中顿时响起一阵窃窃私语。众所周知，珍宝阁是皇宫的禁地，里面珍藏着无数奇珍异宝，寻常人等根本无缘得见，而能进入珍宝阁的人，除了皇上和几位身份尊贵的太后太妃之外，就只有……
“难道……”人群中不知是谁惊呼了一声，“难道陆贵妃去过珍宝阁？”
“不可能！贵妃娘娘怎么可能会去那种地方！”赵公公连忙站出来替陆贵妃辩解，然而他的声音却有些底气不足，眼神闪烁，不敢与我对视。
陆贵妃狠狠地瞪了赵公公一眼，咬牙切齿地说：“赵德胜，你胡说什么！本宫何时去过珍宝阁？”
赵公公被她这突如其来的怒火吓了一跳，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贵妃娘娘恕罪，奴才……奴才……”
“你什么你！”陆贵妃气急败坏地指着我，“陆婉儿，你少在这里含血喷人！你说这玉佩和珍宝阁里的东西是一对，可有证据？”
“姐姐莫急，妹妹既然敢这么说，自然是有所依仗。”我说着，转向一旁的陆景渊，微微一笑，“还请景渊哥哥，将东西拿上来。”
陆景渊点了点头，从袖中取出一方锦帕，缓缓打开，只见锦帕中静静地躺着一只白玉镯子，镯子晶莹剔透，雕工精美，一看便知价值不菲。
“这镯子……”人群中有人认出了这镯子的来历，“这不是珍宝阁里的东西吗？”
“不错，”我接过陆景渊手中的镯子，将它与我手中的玉佩放在一起，“这两件宝物，本是一对，一模一样的花纹和材质，难道还不足以说明问题吗？”
在场的众人面面相觑，看向陆贵妃的眼神都变了。陆贵妃贵为贵妃，身份尊贵，平日里在后宫中也是说一不二，可如今，她却被人当众揭穿了谎言，这让她的威信受到了极大的冲击。
“这……这怎么可能……”陆贵妃脸色惨白，嘴唇颤抖着，却说不出话来。
赵公公见状，眼珠一转，连忙跪着爬到我面前，哭喊道：“嫔妃娘娘明鉴啊！奴才也是受了陆贵妃的胁迫，才会做出这等糊涂事的！求嫔妃娘娘饶命啊！”
“赵德胜！你个吃里扒外的狗东西！”陆贵妃气得浑身发抖，指着赵公公破口大骂，“本宫平日里待你不薄，你竟然敢背叛本宫！”
赵公公吓得瑟瑟发抖，却不敢再替陆贵妃说话。他虽然愚忠，但也并非完全没有脑子，他知道，如今形势比人强，如果再执迷不悟，恐怕连自己的性命都保不住了。
我看着眼前这一幕，心中没有丝毫的喜悦，只有无尽的悲凉。我原本只想当一条咸鱼，安静地度过这深宫岁月，可如今，我却被迫卷入了这场权力斗争的漩涡之中。
我深吸一口气，目光缓缓扫过在场众人，缓缓开口：“我知道，在你们眼中，我不过是一个出身低微，不谙世事的女子……”
“我知道，在你们眼中，我不过是一个出身低微，不谙世事的女子……”我顿了顿，任由泪水模糊了我的视线，“可我从未想过要伤害任何人，我只想过平静安稳的生活。”
我的声音哽咽，心中积压已久的委屈和痛苦，在这一刻终于找到了宣泄的出口。我捂着脸，泪水从指缝间滑落，滴落在冰冷的地面上，仿佛在诉说着我无声的控诉。
“自从入宫以来，我一直谨小慎微，处处忍让，可即便如此，还是有人不肯放过我。”我抬起头，目光坚定地看向陆贵妃，“我自问从未得罪过姐姐，可姐姐为何要这般狠心，要将莫须有的罪名强加于我？难道就因为我出身低微，就活该被你随意欺凌吗？”
我的话语字字泣血，在场不少人的眼中都露出了动容之色。他们或许不了解事情的真相，但此刻，我的眼泪，我的绝望，却深深地触动了他们的心弦。
一直沉默不语的陆景渊突然上前一步，温润的声音在人群中响起：“皇上圣明，贵妃娘娘向来贤良淑德，此事或许另有隐情。还请皇上明察，还婉儿妹妹一个公道。”
陆景渊的话看似在为陆贵妃说话，实则却暗藏玄机。他故意提及皇上的“圣明”，又点出陆贵妃平日里的“贤良淑德”，与今日的所作所为形成鲜明对比，无疑是在提醒皇上，陆贵妃今天的行为，与她平日里塑造的形象大相径庭。
果然，一直冷眼旁观的皇帝，听到陆景渊的话后，眉头微微皱起，看向陆贵妃的眼神中多了几分审视。
陆贵妃自然也听出了陆景渊的言外之意，她强压着心中的怒火，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柔声说道：“皇上，臣妾……”
然而，不等她把话说完，皇帝却摆了摆手，沉声说道：“此事朕自有决断，你且退下吧。”
陆贵妃心中一凛，知道今日之事无法轻易善了，只得恨恨地瞪了我一眼，带着满腔的怒火和不甘，转身离开了。
我看着陆贵妃离去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我知道，这只是暴风雨前的宁静，陆贵妃心胸狭窄，睚眦必报，今日之事，她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只是，她又会如何再次出手呢？
我感到小桃轻轻扯了扯我的衣袖，低声说：“小姐，我们回去吧。”
我点点头，在宫人们的簇拥下，缓缓离去。
而就在我转身的瞬间，我分明看到，在御花园的假山后面，一双阴冷的眼睛正死死地盯着我，那目光中充满了怨毒和仇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