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没大没小
祁昭泡茶的手法熟念从容，显然没少泡。
泡好的第一泡茶，有些浓，第二泡，刚刚好。
祁昭给祁老爷子倒上一杯刚泡好的茶，“爷爷，他们又找你打小报告了？”
祁老爷子很宠祁昭，不仅仅是因为他是名正言顺的祁家子孙和对祁昭的愧疚。
祁老爷子是真心疼爱祁昭这个孙子。
“他是该敲打敲打一番，不过下次做事之前注意点分寸，免得又让人看了笑话。”
“我看他们就是闲出来的，才有时间关注别人。”
祁老爷子端起茶杯喝了口，满意地点头，闻言直瞪眼，“臭小子，又在胡说了不是。”
祁父祁严和祁和恒到时，正好听到祁老爷子的笑声从茶室里传出来。
“爸。”
“爷爷。”
两人同喊祁老爷子。
祁昭也跟门口的两人打了声招呼，两人都对他都没有什么好脸色。
祁老爷子见到门口站着的两人，笑容敛起，对管家说：“人都到齐了，那就吃饭吧。”
说着祁老爷子就起身，祁昭过去虚虚搀扶着往外走。
今晚的晚饭，管家早就让人备好了，祁老爷子一开口，佣人就把做好的饭菜端上桌。
他们到时，菜肴刚刚摆好。
祁老爷子坐主位，祁父在他的左手边坐下，见此祁老爷子拍了拍他的右边空位，对祁昭说：“阿昭坐爷爷旁边。”
祁恒见此面色不显，身侧的手不由得捏紧。
每次这个老头都肆无忌惮的偏爱祁昭，哪怕这些年来他如何努力，做得再优秀出色，这个老头都不会分给他一个多余的眼神。
一样都是祁家的孙子，他到底那一点不如祁昭这个半路回家的野孩子。
就因他的母亲不是名正言顺的祁家太太。
祁家祖孙几人都不是话多的人，一时间谁也没有要主动开口的意思。
直到这顿晚饭快结束，这才有人说话。
祁严说：“爸，玫枝想过来跟我们一起吃饭，主要是想陪陪您，你说每次我们过了一家人吃饭，她却一个人在家家里，这像什么话。”
“当初她明知你已经结婚了，还要跟你纠缠不清，就该想到这样的情况。”
当年祁严和祁母温淑婕的婚姻是联姻，两人也算得上青梅竹马，当初两人结婚时双方长辈都挺赞成的，温淑婕对祁严有意思，得知祁严已经有女朋友便拒绝这门婚事，但祁严为了得到温家的帮助，哄骗温淑婕结婚。
直到季玫枝大着肚子找上门来，温淑婕才恍然大悟，然而祁严的做法是一边继续哄骗着温淑婕把祁昭生下来，一边和季玫枝一家亲热，直到温淑婕产后抑郁而事，才结束这件荒唐事。
祁家和温家因此产生了间隙，同时也是祁老爷子最不愿意接受的。
当时祁严要接季玫枝一家进门时，祁老爷子就放了话，说他只认温淑婕是祁家儿媳妇，只要他在的一天，这个就无法改变。
如今听到儿子为了那个女人再次开口，祁老爷子又怎么可能松口。
这个女人打的是什么主意，他这个糊涂儿子不懂，他又怎么会不清楚。
“爸，这件事情都过去多少年了……”
祁老爷子打断祁父的话，“不管过去多少年，我还是那句话，我绝对不可能同意她进祁家的大门。”
祁严继续劝说：“这件事情是儿子的错，玫枝她心地善良，这些年从不间断每个月都去寺庙上香给淑婕祈福，这事不应该牵扯上她。”
“嗤。”
祁昭的嗤笑声，在这样的饭局有些突兀，所有人的目光落在他身上。
祁严瞧这他那混不吝的模样，不由的把憋着的火气往他身上撒，“回来到祁家的这几年，还没有学会基本的礼仪吗，外面的陋习也带回来了。”
祁昭冷笑一声，没打算理他。
祁严见此反而来了脾气，“不尊敬长辈，没大没小，连你家大哥都算计，不知道公司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吗，我看你明天不用去公司上班了，什么时候改掉你这一身的臭毛病再说。”
祁老爷子气得用拐杖敲打几下祁严脚边的地板，“谁都可以说阿昭，唯独你不可以，阿昭小时候为什么会走丢，为什么会变成这样，这些都是因为你。”
祁昭轻拍老爷子的胸口给他顺气。
“爸，你这么老是贯着他，你看看昨天他为了一个女人，就闹得满城风雨，还损害公司的利益，我再不管管，迟早有一天他会惹出塌天大祸来。”
“那你也不问问你的好儿子都干了些什么，为什么阿昭会针对他，不针对其他人。”
“爷爷，我只邀请叶小姐吃了个饭，并没有做什么。”祁恒开口为自己辩解。
祁昭扯了扯嘴角，语气极其不屑，“是吗？”
祁严：“我相信你大哥，别把所有人都想得跟你一样。”
“都给我闭嘴，这饭还吃不吃了！”
祁老爷子的一声呵斥，饭桌终于安静下来，直到这顿饭结束都没有人再出声。
吃完饭祁昭和祁老爷子打了声招呼，便离开了老宅。
方振看了一眼后视镜。
祁昭坐在后车椅上，闭眼揉搓着眉心，心情不是很好。
“她怎么样了?”
方振想了下，终于反应过来她是谁了。
主要是之前没有像现在这样注意一个女人，也没有见过昭哥这么在意一个女人，一时间还没有反应过来。
“叶小姐她今天回公寓待了几个小时，然后就去医院，之后就没有出来了。”
祁昭点了根烟，手肘撑在半落的车窗上，“她去医院做什么?”
说话时白色烟圈从嘴里溢出。
“叶小姐的母亲病危，现在暂时脱了生命危险了。”
车内气氛静默。
片刻后。
方振继续道：“张凌轩和孟姿然联合品牌方，取消和叶小姐的合作，同时叶小姐正在和公司闹解约，孙志要求叶小姐一个星期内结清一大笔违约金。”
祁昭半张脸隐匿在阴影里，手指弹了弹烟灰，“一个小小的明星和公司，能有这么大的本事?”
“孟姿然背后是林家。”
之后祁昭没有再开口的意思。
不知过了多久，祁昭打开手机短信，注意到现在的时间已经是半夜了，又把手机息了屏。
车子平缓地开进地下车库，回到家，打开房门，空气中沾染着淡淡的馨香。
床上是她换下来的白衬衫，再次提醒着他早上发生的一切都不是梦。
最后祁昭还是给她发了一条短信，约她明晚出来吃饭。
医院里。
叶梵音简单的洗漱完，刚准备睡觉，手机就响了两声。
是之前发给她去抓奸的号码。
叶梵音以为是孟姿然，短信是约她明晚吃饭。
叶梵音没有拒绝。
正好她也想见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