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卡罗的底线

起初警局内还有警员打算上前阻拦，但眼见卡罗目标如此明确，走起路来更是疾步如飞，因此最终卡罗竟毫无阻碍地直接来到走廊尽头的戴维斯办公室门外。

“咚咚咚。”

卡罗连续叩门，节奏急促，一看就是有急事。

很快，门后响起熟悉的男子嗓音：

“进来。”

于是卡罗推门而入，正好迎上戴维斯的视线。

“卡罗？”

戴维斯微微一愣，似乎对来人有些意外，但旋即眉头舒展，笑着起身道：

“你来得倒也正好，我本来打算明天派人去叫你，这样一来也正好省事。”

“你找我是为了奖金的事？”

卡罗在沙发上坐下后疑惑问道。

“嗯，当然，如果你想听的话，厂房祭祀事件的后续也可以告诉你。”

说着，戴维斯取出一个信封递出，卡罗接过后略一掂量，大概是十镑的厚度，算不上多，但也不少了。

卡罗接过奖金道了声谢，但紧接着面色严肃道：

“……暂时还是不必，实际上，我此行有急事。实不相瞒，我是来报案的。”

“报案？”

戴维斯有些奇怪：

“如果是无关紧要的案子，其实不必来通知我，直接去警局前台找接待员就行。怎么，你遭遇了什么事？”

卡罗原本想将事情头尾详细讲一遍，但想了想，还是精简道：

“我今天下午原本在玛丽娜济贫院参与教会的济贫学校活动，但在课堂刚开始时、将课本发给孩子们后，出了点意外。”

一边说着，卡罗将外表完全正常的课本递出：

“具体不太好描述，你一页页翻开看看，马上就懂了。”

“课本？这玩意还能出什么问题……”

戴维斯明显持怀疑态度，然而还没说完，话语便哽在了嗓子里。

在卡罗视野中，戴维斯先是僵了几秒，紧接着瞳孔一缩，下意识就把课本合上。

随后他深吸一口气，想了想，又再度将课本翻开来，注视着其中某页久久不发一言。

好一会儿。

“这玩意……”

戴维斯总算抬头看向卡罗，视线中夹杂着某种难以言明的意味。

他试图组织语言，只是尝试了几次，最终也没搞明白自己打算问什么。

这时，卡罗甚至补充道：

“实际上这页人皮纸远不止看起来这么简单，最初它甚至带着诅咒，因此令一位毫不知情的小女孩昏迷了过去。”

“诅咒？”

戴维斯一惊，确认般反问起来。

“嗯，不过好消息是主持活动的神父有治疗办法，小女孩已经没事了。”

听到这里，戴维斯不禁松了口气，随后又问道：

“施咒者身份有眉目了吗？”

“没有，这也正是我报案的原因，在大范围搜查方面还是警局比较擅长。”

说着，卡罗先是一顿，随后补充道：

“但死者的身份我已经清楚了。”

闻言，戴维斯一愣，旋即反问道：

“死者是你的熟人？”

“算不上熟人，但我认识。实际上，死者是我一位刚认识朋友的妻子，据说已经失踪半个月，而且早早在警局报过案。”

“……你那位朋友叫什么？既然是半个月前的案子，我说不定有印象，这段时日的失踪案我基本都了解过。”

“叫兰德·迪金森，是一位工厂老板。额，我有他的名片。”

卡罗忽然记起来，一阵翻找后在外衣大袋中找到了迪金森递给他的硬质名片。

“给我看看。”

于是卡罗将名片递了过去。

戴维斯接过后迅速扫了眼，随后露出回忆的神色，片刻后眼睛一亮，恍然道：

“哦，我记起来了，这件案子当时还出动了不少警力，可惜最后没有收获。但眼下看来……”

戴维斯将目光投向摊开的课本，又沉默了片刻。

“……总之，还是找到凶手重要，这样一来也能对死者家属有个交代。”

“嗯。”

卡罗也赞同地点头。

“那么关于这件案子……”

戴维斯正要询问卡罗还有没有别的线索，但这时他像是意识到什么：

“等等，你说这张人脸最开始是在课本中被发现？”

“嗯，怎么了……”

卡罗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但当他再度瞥见名片上迪金森的身份时，忽地也明白过来：

“……既然这张人脸被印刷上文字，也就是说不管遇害地点在哪，最终肯定是到过印刷厂才对。”

说到这里，两人相视一眼。

虽然还没有进行推理，但下一步该调查何处似乎已经明了。

于是两人齐齐将视线集中在名片上某处，上面清晰地写明了印刷厂的地址：

“明矾石街2号”

片刻的沉默后。

“你打算怎么调查？”

卡罗忽然提问：

“如果凶手就藏在印刷厂里，是否有打草惊蛇的可能？”

“嗯……”

戴维斯沉思片刻，很快回答道：

“不如我们伪装成普通警员？我记得在之前的失踪案中，已经有警员去过印刷厂，就算会打草惊蛇也早就惊扰过了。”

“当然，目前只是确定了死者的人皮曾到过印刷厂，尚不确定凶手的身份，因此我们此行也仅仅是为了了解线索而已，并不涉及到抓捕过程。”

“而且正如你先前所说，凶手很可能掌握有神秘学力量，那么抓捕之前必然需要缜密计划，势必不能令厂房中的惨案重演。”

对此卡罗也相当认可，自是不会提出异议，另外换了个问题：

“那么调查人选呢？你和我吗？”

“不然呢？”

戴维斯却反问一声。

“额，我的意思是说，我毕竟只是位神秘学顾问，真到了正面战斗的时候……”

卡罗斟酌着措辞，但还没说完，便被戴维斯打断：

“得了吧，排除掉我之外，整个警局里也找不出几个比你能打的，你向我隐瞒生命教会背景的事我还没找你算账呢。”

但卡罗依旧坚持道：

“可我只是位神秘学顾问，直接参与到行动中是否有些不妥？”

……戴维斯定定地看了卡罗一会儿，随后开口直截了当道：

“四镑，不，五镑。”

“我可以将你的薪水抬高到五镑，当然，除了神秘学之外，如果遇到棘手的案件，你也需要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