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莫克尔家
“？”
卡罗疑惑扭头，发现开口的是之前那个一直在抖的小女孩。
此时小女孩显得正常多了，虽然头发依旧乱糟糟，但未长开的五官同样显露出潜力，稍微脑补一番，不难想象今后一定是……
卡罗生生止住脑中的幻想。他侧过身子，瞥了眼通向上方的楼梯，此时楼道内一片漆黑，压根什么都看不清，而且寂静得很，就算上面真有东西也察觉不出来。
他还没开口询问，一旁的大叔已经将他的疑惑问出来：
“小丫头，你怎么知道上面有东西？”
只见小女孩抿了抿嘴，模糊不清道：“直觉告诉我，从楼梯出去可能会有不好的事情。”
听见这话，大叔并未表现出疑惑，反而换上一副饶有兴致的表情，似乎还想问些什么。
卡罗却出声打断道：
“那就假设楼梯不安全，可不走楼梯，我们怎么出去？总不能留在这儿吧？”
他瞥了眼地上昏迷的邪教徒们，催促道：
“没人能保证他们什么时候醒过来。”
“嘶，不过……”
说着，卡罗忽然想到某种可能，这地既然是邪教徒隐秘聚会、进行祭祀的地方，就没有道理只有一条进出的通道啊！
不然一旦招来警察，把唯一的出口一堵，那不就直接完犊子了？
而就在这一想法成型的瞬间，提示音同时响起：
【是否进行灵感检定？】
卡罗微愣，旋即嘴角一扬。
果然！
【（灵感）检定/出目：85/51成功】
这一瞬间，卡罗的感官忽然变得敏锐，他隐隐察觉到房间内某个方向传来某种呼唤，对他的身心莫名具有吸引力。
于是他猛地扭头，转向与楼梯所在正相反的方向，那看起来是一堵坚实的墙壁。
但卡罗并未怀疑，而是跟随直觉快步走去，注视着看似坚实的墙壁，猛地一拳砸出。
被砸中的墙面随之向后打开，原来这是一扇伪装得与墙面无异的木门，尤其此地光线昏暗，光从外表上就更难发现。
“走这里。”
他回头示意，随后率先钻进门中。
大叔与小女孩行动丝毫不慢，紧随其后钻了出来，尤其最后离开的大叔在关上门后，还认真找了找有没有能抵住木门的东西，可惜外面一片空荡，只能作罢。
从木门出来后是一段明显人工挖掘的粗糙通道，黑暗且逼仄，只能容得下一个成年人弯腰通过。
好在通道不长，前方很快开朗起来，只是随之出现的还有一股恶臭。
卡罗眉头紧皱，不禁用衣领捂住口鼻。
“这外面连着下水道。”
如此环境下没人想说话，好在出来不远处便有一抹亮光从上方照下，正是一处井盖。
三人径直走去，卡罗率先爬上，推开井盖，外面是一条狭窄偏僻的小巷。
随后在卡罗和大叔的帮助下，小女孩也成功爬出井盖。
此时正是深夜，巷内两旁的店铺也已关门，可以说一片寂静。
巷口距离井盖在五十米开外，与之相连的街道也同样昏暗。
卡罗没有过多逗留的打算，他拍了拍衣服，试图驱走那股子臭味，但只是徒劳，于是也就作罢。
“这是什么地方？”
卡罗略微打量周围几眼，确定自己毫无印象。
小女孩也是一脸茫然，倒是那大叔抚摸着修剪整齐的络腮胡思索片刻，不确定道：
“此处应该是城东南贫民窟与集市中间的某个角落，具体位置我也不清楚。”
说着，他走到巷口，卡罗紧跟过去，很快踏上一条鹅卵石与碎石铺成的小路，不远处就有一块路牌。
“希望街……”
卡罗注视着路牌名，虽没有直接印象，脑海中的记忆却被带地翻涌起来。很快大量记忆碎片涌出，令他一阵头痛。
待他缓过来后，发现其余两人正关心地看着他。
“没事。”
卡罗摆摆手。
见状，那大叔也不再追问，转而看向小女孩问道：
“小丫头，你能找到自己家吗？”
小女孩乖巧点头：
“可以。”
“行，那你自己回去吧。”
随后他又看向卡罗：
“总之今晚感谢你了，我在橡树街32号经营一家书店，有些外面买不到的好东西，你可能会有兴趣，有需要可以来找我。”
说完，他对卡罗点头致意，便率先转身离开了。之后小女孩看了看卡罗，欲言又止了几次，紧接着也自顾自离开。
卡罗并未在此地久留，很快按照记忆中家的方向前进。
起初沿途大多是些低矮的房屋，隐隐还有恶臭浮现，但逐渐地空气变得清爽，道旁开始出现路灯，建筑也同样整齐有致起来。
此时是深夜，一路上少有行人，卡罗正好整理刚才多出来的记忆。
“嗯……倒是有一点出乎意料，我这原身竟然不是孤儿？”
卡罗自小身体虚弱，因此出生时被父母遗弃，但后来在孤儿院内被好心人收养。
收养他的是莫克尔夫妇，当时已经有一个女儿，后来又诞下次女。莫克尔先生是大学教师，又心地善良，生活算得上优渥，卡罗因此度过了相当愉快的童年。
而卡罗倒也没辜负莫克尔夫妇的恩情，自小勤奋好学，17岁时被帝都神学院录取，算得上少见的天才，且在四年后顺利毕业。
可惜生活并不总是顺遂，就在不久前莫克尔夫妇因故双双失踪，至今行踪不明，家中仅剩长女独自支撑，卡罗得知此事后毅然离开帝都返回布里斯市。
然而也不知是运气使然，还是有人存心使坏，他昨天刚回来，地方都还没来得及熟悉呢，今天便被绑了当成祭品出现在邪教徒的祭祀仪式上。
“要不是骰子之神保佑，我现在已经重开了。”
卡罗心有余悸。
就在这时他停下了脚步，面前是一座灯火通明的独栋房屋，里面传出各种杂音，与周围安静的邻居截然不同。
卡罗脑海里浮现出自己那异父异母的亲姐妹，以及家中可爱的女仆，嘴角不禁扬起一抹弧度。
“让她们担心了……”
他长舒一口气，随后迈步走向房屋。
敲门过后很快被打开，开门的是一位女仆，褐发披肩，眼角含泪。
见到卡罗的瞬间她先是一愣，随后大喊着抱了过来：
“卡罗少爷，您没死，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