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这个，就叫做虔诚
卡罗虽努力维持思维的明晰，却实在难以压抑身心的燥热。
片刻后，等这股燥热感达到顶峰，终于有丝丝缕缕的红色丝线从四面八方凭空生出，目的明确地向他涌来。丝线越聚越多，逐渐形成蛹一样的结构，将他围在正中。
卡罗清楚感觉到，某种力量正逐渐充盈他的精神，令他灵魂都变得饱满，但与此同时，却逐渐模糊他的理性，逐渐将他的心智推向失控的边缘。
直到他感到自己的理智达到极限，这股力量才终于不再涌入他体内。
他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
就在此时，包裹他的红色茧蛹以某种韵律蠕动起来，裹挟着他那被完全塞满的精神向某个方向演进。
忽然一副画面在脑海浮现，卡罗仔细分辨，那似乎是昨日在教堂中经历过的，霍金斯神父推手而出的那团红芒。
……强制群体性贤者时间么……他心中明悟，显然，如果说先前的过程只是扩充蓝条，此时则是具体的技能学习阶段。
……只是这玩意……卡罗不禁试着想象，在干架时用这个技能对付敌人。
众所周知，贤者时间是正面buff。
这玩意能用来打架就有鬼了。
……还有别的技能吗……卡罗试图与茧蛹沟通，然而却没得到任何反应。
于是他转换目的，试图请求伟大的骰子之神。
【是否进行灵感检定？】
有戏！
【（灵感）检定/出目：85/73成功】
于是他脑海中画面变换，就要变成另一副场景……
但新场景还没刷出来，他忽地打断。
……等等，能改成大成功吗……卡罗再次向骰子之神提出请求，万一新技能也是废物咋办？
大成功说不定能三选一。
【是否消耗5点骰运篡改结果为1？】
……五点就五点……卡罗仅仅犹豫了一瞬。
多亏了之前那两次大失败，不然骰运还真不够。
【骰运－5，剩余骰运：16】
【（灵感）检定/出目：85/1大成功！】
于是卡罗脑海中画面再度变换，像联排电视一般，分别播放着四种技能cg，直接变成了四选一。
第一个画面和之前一样。
至于第二个画面，则是一名路人在空旷的街道上捂着耳朵惊慌失措。
……声音幻觉……卡罗心中明悟。
第三个画面中原本空无一物，忽然一道红光闪过，随后一只飞虫凭空出现，同时出现的还有一个副视角，而随着飞虫四处飞舞，副视角中的画面也不短变换。
……监视飞虫创生……卡罗略感意动，这玩意，似乎有某些十分符合母神教会教义的用法……
咳咳，不能展开讲。
而最后的画面，开始时只是一片普通野草地，但在一抹绿光出现后，野草忽然发疯般猛长，同时扭结成各种各样的形状，之后没过多久，所有野草便迅速枯萎凋零。
……植物生命激发……虽然技能cg演示的不多，但卡罗立刻想到许多其他用法。
似乎这是唯一能用在正面战斗中的技能。而卡罗目前欠缺的，正好是正面战斗手段，其他方面的需求都有手段解决。
就这个了。
于是画面闪灭，最终只余下一个。随后茧蛹重新律动起来，与此同时，卡罗感到自己的精神开始被肆意揉捏，就好像有人剖开他的天灵盖将脑子取出，重新塑型之后再放回脑壳里。
大脑没有痛觉，因此卡罗也仅仅是觉得怪异，并非疼痛。
许久后这一过程才结束，待红色茧蛹重新分解成丝线，卡罗终于感到精神上的约束感消失，与之相应的，是本能般深刻在他脑海中的力量使用手段。
片刻后想象空间破灭，卡罗重新睁开眼，发现自己又回到地下室中。
“感觉如何？”
西里尔笑着询问。
“额，很奇怪……”
卡罗微微皱眉，毫不掩饰自己的反感。哪怕此时再次回味，也依旧感到隐约的恶心难受。
但这似乎完全在西里尔意料之中，他只是哈哈一笑，安慰道：
“放心，这是正常的，我最初被授予神术时也经历了这一阶段。”
“不过话又说回来，能感受到这一级，说明仪式是成功的，若我没有记错，第一次是在红色的蛹中？”
卡罗点头。
“那么你被授予的神术是什么？”
卡罗没打算隐瞒，如实道：
“当时是四选一，我选了植物控制。”
说话间，他四下打量起来，试图在这地下室的某个砖缝里找到一株倔强的小草以作演示，只是未能如愿。
然而西里尔的注意力却压根不在具体的神术上，只见他眉头一皱，反问道：
“什么四选一？不是仪式固定给一种吗？”
“啊？”
卡罗重新看向西里尔，却发现这位卫教队队长脸上的疑惑不像是装的。
于是卡罗旋即若有所思起来，他很快联想到之前的环节中自己展现出来的虔诚与天赋。
……或许这就是天才的待遇吧……想到此处，他悄悄收敛了眼中茫然，转而带上悲悯的神色。
在这样的视线注视下，西里尔也渐渐想明白个中缘由。
于是他眼中的疑惑变成了羡慕。
“咳……不说这个了。”
“你说自己的第一项神术是什么来着？”
“植物控制。”
“哦，这倒也是个不错的四阶神术……等等，”
话还没说完，西里尔先是一愣，紧接着身子猛地一颤，确认般追问道：
“你说什么？”
于是卡罗将仪式中的见闻仔细叙述了一遍。
“……植物生命激发？这的确是四阶神术没错，但为什么会出现在刚入教的新人身上……”
西里尔试着理解，但越想越想不通。
而卡罗，虽未听到更具体的解释，却也猜了个大概。
……也就是说我这技能不在新入教信徒的可习得范围内？卡罗下意识将其与另外三个可选技能作对比，不得不说，现阶段哪个更强的确是一目了然。
“西里尔先生，”
卡罗打断了西里尔的沉思，认真道：
“我大概知道为什么我直接能习得四阶神术了。”
“为什么？”
“所谓神术，其实便是母神为信徒赐下的光辉。那么究其原因……”
“自然是因为我更加虔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