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就这样跟他走了
郝大伟很早就醒了，在石若爸爸起来后在客厅里走动还有咳嗽的时候他就醒了。在一个新的环境一般很难睡得特别好。他睁着眼，望着朦朦胧胧的天花板，他特意屏住呼吸倾听，可以听见均匀的呼吸声传来，再有就是从天花板上传来一群老鼠狂奔而过得声响。这老鼠在天花板上奔跑的声音他也没有大惊小怪，因为他在自己父亲落魄的时候经历过，他甚至还经历过在上厕所上到一半时从下水道窜出一只大黑鼠。
待到再次安静下来后，他闭上眼睛胡思乱想。若若是这样好的女子，从冷若冰霜拒人于千里之外到现在的害羞腼腆，又时不时大胆主动，给你一个意料之外的惊喜。他不由得再次想起厨房里的那一吻，心中一荡。他侧身看向石若在的那个方向。“如果能多亲一会儿就好了。”一会儿又想到该如何向父母讲明白石若家中的情形，希望他们不会反对吧。要不，先别讲那么清楚，他对石若有信心，他相信爸妈同石若相处一段时间后一定会认可她的。等到一切都有一定的基础后再将石若家中的情况和盘托出，心中觉得这个主意不错。他又想如果二人结婚了，到时候不与爸妈一起住，自个儿过自己的二人世界，爸妈过他们的黄昏恋。想着想着便又睡着了。直到石若起来，铺床叠被弄了声响他才又醒了过来。
“今天怎么安排的啊？”郝大伟用枕头将头垫高一些，看着刚刚起床，穿着粉色睡袄，忙着收拾的石若，那是一道让人怦然心动的身影。
“你吓死我了，怎么突然醒了？”石若一边梳头一边从里间走了出来。“这就醒来了啊，才不到7点呢！今天是大年初一，是不走亲戚的，就是在家里给自个家中长辈拜拜年，这个常识你都不知道？”
“奥，那就好，刚刚我还挺纠结的。”
“纠结啥？”
“纠结到时候你们去走亲戚我到底是不是跟着一起去。”郝大伟见石若转身准备进到里间去，便又说：“话说，若若小姐，你能不能出来梳头”。
“为什么要出来梳头？”
“好看啊。”话音刚落，便见那把红色的梳子自石若手中飞出，郝大伟赶紧从被子里伸出手来一挡，梳子便掉在了被子上。而此时的石若已经开始用头绳扎头发了。
“你看你，用完就扔，到时候你该不会用完了我就将我弃置一边不闻不问了吧！”
“瞎扯，我都答应跟你去你家了啊！”
“若若，我想向你确认一件事情！”郝大伟坐了起来，严肃的说。
“什么事情?这么郑重其事的。”
“是不是从昨天开始你就是我的女朋友了啊？”
“是啊，是啊！你该不会是睡傻了吧，快点儿穿衣服，早上这么冷还这样坐起来。”说完便弯腰摸了摸郝大伟的额头。温温软软的，郝大伟感受着这份柔意。
“真是的，又没有感冒发烧我摸你额头干什么！”石若自嘲的说，然后站了起来。“要不你再睡会儿，我去煮鸡蛋。”
“什么啊？煮鸡蛋干什么，我可不要再吃鸡蛋了。”
“初一早上吃红枣煮鸡蛋，你不知道吗？”
“那我只吃一个。”
“不行，至少两个。”
“那，行吧！”
见郝大伟勉强同意了，石若便出去了。郝大伟此时也睡不着了，索性起床。穿衣、叠被。刚刚收拾停当，石若又进来了。原来石若出去到后屋洗漱，听到父母在房里讲话，便赶紧过来看看郝大伟是不是又睡了。
“大伟，我爸妈都醒了，我们过去拜年吧。”说完便拉着郝大伟走向东屋。而石叶银夫妇也早已商量了许久了，他们很认可郝大伟，但唯一的顾虑就是两边的家庭状况怕是相差太远。虽则如此，二人也想好了，极力促成这件好事，只要以后他们的若若过得好就行了。他们能做的就是以后不干涉他们的生活、尽量不拖累他们。所以一大早就包好了红包，就等着若若带郝大伟过来拜年。
郝大伟和石若走进东屋，学着石若的动作和言语，恭恭敬敬的给两位老人拜年。虽然湖北这边晚辈给长辈拜年没有什么繁复的礼节，仅仅只是弯弯腰，鞠个躬，但两位老人依然非常高兴。石叶银夫妇俩拿出早已准备好了的红包递给郝大伟和石若，郝大伟从没有想过还会有红包拿，一个愣神没有去接，于是石若便接了塞进郝大伟的手中。接着便连声道谢后拉着郝大伟回到西屋。
郝大伟捏了捏红包，很厚实，便对石若说：“若若，这个我可不能要。”
“我爸妈给你的，不要就是嫌少了，拿过来，我帮你看看，呵呵，还不少呢。我妈难得大方一回。快点儿收着。”
“我啥都没做，就收这么多钱，合适么？”
“我说合适就合适，一定要拿着。你买的那些酒啊，吃的啊估计都上万了吧。”
“没那么多钱，我在朋友那里买的，成本价。”
“东西都提前就买好了，你就那么笃定我会让你过来？”
“哪有这样的把握，就是两手准备。我想追求你，但是你平时那大咧咧的性格，让我徘徊了好久，别人都说跟你这样性格的女孩做朋友容易，做男女朋友难。所以如果你直接拒绝了我，我可能就打退堂鼓了。”
“可是你没有想到我这么容易就上手了是吧，你是不是觉得没什么意思？”
“哪有？你说的什么话？我是以真心换你真心。”
“我现在才发现，你这嘴还真够油嘴滑舌的，你给我老实交代，之前忽悠过多少个妹子。”
“你，你非要知道吗？”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我说了，你可别生气。”
“额，我突然改变主意了，不想知道了。”石若有点儿意兴阑珊了，她不想听见一些自己不想听得内容。想着郝大伟人长得不赖，家庭条件也不错，指不定是“几手”的了。于是丢下一句：“我去煮鸡蛋了。”偏自顾自的走了。
见石若如此，郝大伟哪能不明白，立马跟过去，跟到了厨房。石若从橱柜中拿出红枣，将红枣摔进清水中。郝大伟见这气鼓鼓的可爱样子，心中暗自窃喜。他走到她的后面，双手扶住她的肩头，对她说：“若若，你生气了？我都还没有说呢。”
“我才不想听你那些个风流艳史。”
“你真的不想知道我到底谈过几个女朋友？”
“不想。”但是她转念一想，至少要知道是“几手”啊。便又忍不住问：“几个？”
“2个。”
好嘛，到自己这里都“三手”了。石若将刚刚洗干净的红枣又重新摔入水池中。郝大伟见状，从后面抱住石若解释道：“应该说第一个是谈过，第二个只是认识了一下，都没有过实质性的接触。我保证昨晚是初吻，一个老男人的初吻。”
于是郝大伟便将那个学姐和那个护士的事情说了出来，再不坦白，火山要爆发了啊。
“我哪有问你是不是初吻了。”石若听他提起昨晚的事情，脸顿时羞红起来，但还是小声的说：“我也是。”
“你也是啥？哦……我明白了。”他明白刚刚的风波算是过去了，以前的过往都随风而散。他抱起来她，在厨房里转起来圈圈，幸运的是厨房足够大，还好没有磕着碰着。
“放我下来，干啥这么高兴。”她又急又恼，扯着他的耳朵，见郝大伟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便加大了力气。郝大伟吃痛，只得放下了石若，揉了揉耳朵，笑着盯着石若看。
“你别闹了，我二姐要过来了。”原来石琴琴有一只腿不太好，所有走路深一脚浅一脚，走路的声音很有辨识度。
……
在石若家的两天，郝大伟第一次感受到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感觉。反正肚子没有饿过、嘴巴没有停过。即便是郝大伟想帮着做点儿什么事情也被古玉菊叫住了。幸福的时光总是匆匆而过，初二吃罢早饭，郝大伟的后备厢便被石叶银装得满满的。有鱼糕、腊肉、腊肠、腊鱼、大白菜、荸荠、蒜苗……甚至连小葱都包上了一大把。郝大伟因为爷爷奶奶过世得早，再加上父母在他小时候就离婚了，他跟着父亲闯荡多年，很难感受到这样诚挚的真情。他感激石若，她的父母也是因为石若的原因才对他如此的真情厚意。
依依惜别是为了下次的久别重逢，亲爱的人总是聚少离多。还好现在通讯和交通发达，可以时时联系不断。
车行在来时的路上，路边已有早开的油菜花星星点点的沿着弧线优美的乡村公路点缀到远方。此刻那儿时丈量过无数遍的路也不再讨厌；那杀人岗、摆刀堰也不再那么可怖；身边专心开车的男子也不再有距离感。石若看了看窗外的太阳，那灿烂的阳光中有幸福在向她招手。她笑着，会心的笑着，那一弯月牙般的眼睛是那么的璀璨夺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