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风华楼
在夜离离去的第二日，一切照旧。
夜雨依如往日一般，天还没亮，就早早起了床，直奔风华楼去。
不必想，必是往那风华楼去。
风华楼，世间最大的青楼，是真正的风花雪月所在之地。在这你能遇见各种各样的人，修真者，文臣武将等等。
至于位置，则是在朝天城的南城附近，在圣夏朝中最为繁荣的朱雀街上。
离将军府有着近一个半时辰的路程。
一个在最南边，一个在最西边，隔着四条街道，一条内河，一座佛寺，道观。
至于，为何不乘车？问就是，声响太大，会被爹娘说教，引得他们担心的。
走了不久，便离夜府数十里远了。
“呦，夜大公子今天又起这么早，还是去风华楼？”路边卖油饼的中年人笑着说道。
“是啊，张叔，你今天摊子出的挺早的。”夜雨边走边笑着回道。
“来，新鲜出炉的油饼，拿着吃，你估计又没吃早饭就溜出来了吧”
说着张叔便拿起刚放在旁边，事先准备好了的几张油饼扔给了夜雨。
“谢了，张叔！”
夜雨接住油饼后道了声谢，便嘴里吃着油饼继续向前走着。
一阵狼吞虎咽下，那几张油饼便吃完了。夜雨伸了伸懒腰，双手抱头，继续走着。
远处，一座佛塔屹立着。
“呀，慧空和尚！您老早好！”夜雨路过天河寺，朝着正站在寺庙口的老和尚打起招呼“，今天您起的挺早的，昨晚没喝酒？”
“阿弥陀佛。”慧空和尚看着夜雨双手合十“，夜小施主，早上好。”
“缘由于今日贫僧需出趟远门，去并州的安国寺一趟，需得三四日才能回来。至于那酒，自然是喝了，每日不少。”
“话说，老和尚您这天天吃肉喝酒的，岂不破戒了？”
夜雨玩笑似地问道。
“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慧空和尚缓缓回道。
夜雨又笑了笑，没说什么便走了。走了几步却又回来。
“不知施主又有何事？”
“望法师，一路平安！”
“承蒙施主吉言！”
说完，夜雨便继续向前走去。
前方，樱花四落，随风飘扬。
上了座桥，名为落樱。
过了条河，名为天河。
落樱桥旁有樱花，天河之上有花童。
这是住在落樱桥旁人常常念叨的。夜雨再熟悉不过。
在这落樱桥上，一个小女孩正手持着数枝樱花。
女孩拉着桥上过往人的衣角，奶声奶气地求着路人买几朵。
“小忬又在帮着哥哥卖花呢？”夜雨笑着，一路小跑。
“嗯。”被称为小忬的女孩点了点头“，夜雨哥哥能帮忙买几枝吗？”
小忬缓缓抬起头，看向夜雨，满眼的期待。
夜雨禁不住小忬这么卖萌：“好啊！这些花，哥哥都要了。”说完夜雨笑着从衣袖中掏出一袋白银来。
小忬打开袋子，愣在了原地，当她反应过来时，夜雨已经走得无影无踪了。
小忬再次低头看去那一袋子的白银，恰当的讲应该是黄金。小忬略微数了数，共计十八块。
十八块黄金，再找个好大夫，小忬，你哥哥的病应该会好的，你们家的境况应该也能有所改变。不过，早知出门多带点了，这样还能多给点。
夜雨双手抱头，在心中喃喃自语道。
过了落樱桥不过百里，是座道观。
名曰，真龙观。为皇室中不愿入染凡尘者的修行居所。
一个穿着紫衣道袍的老道正拿着扫帚，站在道观前耐心的打扫着。
“早啊，德叔！”夜雨朝着那老道打着招呼“，今天怎么是您在打扫？之前一直不是阿示那小子吗？还有，今天问天叔怎么没在道院中晨练啊？”
听到此言，被唤为德叔的老道缓缓抬起头：“你说阿示和观主啊？他们刚儿往并州白云观去了！我暂且接了阿示的班。”
说完，德叔又低下头继续扫地去了。
夜雨也就没再说什么，低着头边走边喃喃道：“并州？嘶，怎么都往并州去了？”
夜雨苦思半天，却也毫无思路，只好摇了摇头，表示算了。继续往风华楼走去。
走着走，夜雨抬头看了看时辰，却发现时候不早了，赶紧加快脚步，向风华楼直奔去。
今日可是雅姐姐的生辰，说是会上台献新曲一首，为这两者我决不能迟到。
说完，夜雨咬紧牙关一路猛跑。终是在相差一柱香前到了朱雀街，半柱香到了风华楼前。
那门口的小二一见到夜雨，那是个心喜，连忙屁跌屁跌地跑来：“呀！夜大少爷，您可来了！雅小姐在顶层，文华间等您多时，您快上去瞧瞧吧！再晚点估计就要发怒了！”
夜雨笑着点了点头，向风华楼内走去。
风华楼，共计五层。这第一、二层，是平常处，与他处青楼毫无差异。也就不提。
从第三层起，则逐渐不同了。
第三层，是专为在世间刚刚声名鹊起之徒所坐。是为上了天机阁的风起榜的修真者专属。
第四层则是为了王侯将相，或上过天机阁地榜及以上的修真者所坐。
能坐上这第四层的都是有头有脸的大人物。
至于这第五层，是专为风华楼主以及在这风华楼只卖艺不卖身、人气高者的居所，除了这几人其他不可上。
当然，除去夜雨这一特例。第五层的小姐，除非楼主安排，要不然是不会下到四层以下卖艺的。
进了风华楼的夜雨，听着耳边的污言秽语，闻着刺鼻的酒味，向着楼梯走去。
风华楼既为青楼，自然有着青楼的买卖。
这一二层的主管就是个老鸨。
一二层的事风华楼主一般并不过问，除非有着大人在此出事，或者因这一二层的酒肉交易来其面前要理，才会象征性的问上几句，再将人打发走。
那老鸨看见夜雨上了二楼也如那门口小二一般，屁跌屁跌地跑过来：“呀！这不是夜大少爷吗！来，看看，这儿刚来了几个新姑娘，成色可不一般啊！您来瞧瞧？”
老鸨一脸猥琐笑着。夜雨则是看也不看，直往那楼梯口处走去。
老鸨见状，也无了办法，只得停在原地，看着夜雨离去的背影依依不舍。
这也是一二层的一种现状，如若夜雨与一二层的哪个小姐促膝长谈，就算不发生关系。
那也是让众人争前恐后地想与那女子深入交流。那女子也就立刻成了这一二层的爆款。
但这一般不可能，自夜雨在风华楼风流的这几年里，也就除了那风华四仙能让其促膝长谈。
而夜雨所找的雅姐姐，也就是那风华四仙之首。
夜雨缓缓上到三层，望了望，那些所谓风起榜的天骄都在这喝的大醉，皆在这调戏着身旁的陪酒小姐。
夜雨冷哼一声，一脸不屑的继续上到四楼。
这四层却是不同往下的三层，各个安静听曲，朝堂中人聊着政务，修真中人聊着修行。
不过对于夜雨来说，这不过假象，这里的每个人，他都熟悉，他很清楚这些人的真实模样。
之所以现在如此一片安静，井井有序，不过是因为他们所惧的风华楼主今天会亲临这第四层，观雅小姐一曲而庆其生辰罢了。
“夜少。”一个穿着朴素的女子向夜雨行礼。
虽说衣穿简单，但这也挡不住她那优美的身线，凸起的双峰。长发及腰，肌肤雪白。
“文姐！”夜雨看见那女子立马激动起来。
“你的病好了？”夜雨急忙拉着被唤为文姐的女子的手，激动地问道。
“自然是好了，要不然你见我可还是躺在床上的我。”文姐笑了笑。
“那就好，那就好。”夜雨点了点头。
“好了，快去找你的阿雅吧。她可一直等着你呢！”文姐推着夜雨走着，边推边笑。
雅的闺房离楼梯并不算远，走了几步便到了。
“哦，对了。”刚想走的文姐突然停下“，楼主他也在阿雅那等你。你要小心哦！”
“啊、啊？”夜雨一愣。
文姐又是笑了笑，便把他推了进门。
因这一推，再加上夜雨没站稳，一进门便向地上倒去。不过却被人接住了。
夜雨一脸疑惑，抬头一看，立马吓得又退回门外：“楼、楼主。您也在呢？”
接住夜雨不是别人，正是风华楼主。
风华楼主没说什么，仅是冷哼一声，便从夜雨身旁走过。
夜雨没敢动，等到风华楼主走了快看不见时，他才叹了口气。
就在这时，远处的风华楼主突然停下脚步：“对了，听小雅说，你笛子吹得不错。马上的生庆，你与我同奏。不必担心其它，练熟谱子，跟着我的节奏就行。”
楼主没再解释什么，说完便消失了。
夜雨又是一愣。
站在房中的雅，用手遮着嘴微微一笑，便拉着夜雨进了房。
夜雨进了房，没多久也是反应了过来。他看向雅，又愣住了。
美。
他的心底充斥着这一个字。
今天的雅，衣着华丽，头带簪花，通体的连衣凹显着她的身材，从某个角度来看，这件衣服似乎还有些透明。肌肤的雪白，双峰的凸起。
完美的身材被她尽数展现出来。
看着夜雨的样子，雅又笑了笑：“你在看哪呢？小色鬼？”
“啊！啊？”夜雨显得慌张“，我没，我没看哪。”
雅又笑了笑：“好了，不逗你了。你在这待一会儿，我去和文文她们排练一下。你也练练你的谱子吧。”
“哦，好。”夜雨点了点头“，曲名是什么？”
“嗯？”雅一愣。
“就是楼主吹的什么曲？”夜雨急忙解释道。
“今秋月。是楼主自制的曲，曲谱在我那桌上，你自己拿下。还有我的笛子，也在桌子，你就拿着用吧”
说完，雅便向门外走去。
走了挺远，雅似乎想起了什么笑了笑，又走了回来。
此时的夜雨正拿着“今秋月”的曲谱看着。
“小夜雨。”雅温柔地感道“，你觉得，姐姐今天怎么样？”
夜雨转过头，不假思索地回道：“好看，美若天仙下凡。”
“哼哼”雅听到后开心地笑了笑，便哼着歌离开了。
夜雨也拿起曲谱，又拿起雅的玉笛坐在椅上练习起来。
“今秋月，月如今，话断离别，别故人……”
夜雨正练着笛，低头，便看见写在曲谱右下角的小字，不禁念了出来。
是楼主的字……
夜雨在内心说道。
此时，风华楼顶。
风华楼主正举杯邀日升，泪在眼中：“汐儿……”
…………
此时的风华楼外，一穿着邋遢的白发少年正与楼前的小二争执着，不愿给钱，也不愿换件衣裳，却一直闹着要进去。
小二自然是极力阻拦，但还是一不小心让其跑了进去。
当小二追进楼中，那少年却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
小二瘫倒在地，浑身发抖：“这下完了，楼主定不会放过我的。”
说完，便昏倒在地。
而那少年，早已换了件华丽衣装，捋着头发往上四层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