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说朕是暴君,万民岂会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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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掌权者的合作

次日,奉天殿。

今日的朝议气氛有些肃穆,可能是受到了前天晚上那场廷议的影响。

孙太后今日依旧在场,且此时她的脸还洋溢着志得意满的神色。

由于金英被捉拿,今日朝议的当朝宦官换成了司礼监太监兴安。

经过前天配合锦衣卫的彻查,兴安已经将不少属于朱祁镇的老人,通通咬出来当做了保命的投名状。

他此时只盼着朱祁钰能够看在他尽心尽力的份上,留他一条狗命。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随着兴安的喊话,礼部尚书胡濙立即站了出来。

“启禀殿下,老臣有奏。”

“臣身为礼部尚书,认为现兵部尚书于谦,不适合作为此次京师保卫战的总指挥。”

“因兵部负责的只是官员调任,筹备军需及训练新兵之责,并没有越权取代五军都督府临战指挥军队的权利。”

“所以,老臣提议,由已故英国公之弟,河间王张玉之子张輗升任后军都督府都督佥事,掌京师及直隶周边军队,以方便做应对瓦剌也先的准备。”

“刑部尚书俞士悦,户部左侍郎金濂都认可老臣的提议。”

“这是我等三人联合署名的奏折,还请殿下过目。”

朱祁钰看着兴安从胡濙手中接过奏折,心知胡濙目的的他并不想翻看,直接就将此奏折扔在一旁。

“昨日工部尚书石璞,持神策卫腰牌自阜成门出城,你等可是知晓。”

“那身为神策卫主将的张輗为何不与锦衣卫解释腰牌的由来,还命其军营卫士用军棍将锦衣卫打出。”

“如此骄纵跋扈之将,有何资格担任后军都督府都督佥事。”

“莫不是你等三人,皆收受了张輗的好处,才为他求此职位。”

听到朱祁钰的质问,早已准备好措辞的胡濙并没有惊慌,老神自在的说道。

“张輗之所以将锦衣卫打出,是因为于谦下达的军中命令,不得任何非军中之人擅入军营,若有人违反此军令,则斩!”

“至于神策卫腰牌,那就更不值一提,工部乃是我朝所有印信的制造所在,一个小小的神策卫腰牌,想必是石璞提前偷偷命人制作出来的。”

“殿下若是不信,可将张輗的腰牌拿来一看,必定还在其身上。”

朱祁钰看着胡濙在下方侃侃而谈,手指节紧攥的有些发白,胡濙这般说辞,是让他一点毛病都挑不出。

“那是孤错怪张輗了,胡大人还真是明察秋毫,早已将此事的诸多线索通通掌握了啊。”

胡濙并不在意朱祁钰的冷嘲热讽,有他和孙太后配合,朱祁钰哪怕有锦衣卫在手,也一样无法扭转朝堂已成定局的场面。

只要此次使团出使顺利,朱祁镇便能安然归来,那一切的一切都会按照原本的轨迹继续走下去。

到那时,失去监国权力的朱祁钰,不过是砧板上的鱼肉,任其宰割而已。

毕竟谁也不能保证亲王就不会生病,是吧。

但此时的朱祁钰可不是以前那个唯唯诺诺的亲王,没有证据怎么了,逻辑自洽没有线索又怎么了。

只要知道你这个大臣不是站在他这边,不是为民请命,为大明社稷着想的人。

那就皆可杀!

“军令大,还是皇权大,孤身负监国之责,而锦衣卫身为皇上亲军,可以不经任何审讯,便可捉拿危害大明社稷之人。”

“不论文武百官,还是皇亲国戚,哪怕是孤的亲子,只要有嫌疑,都必须配合锦衣卫的审查。”

“他张輗就凭一道军令,就敢违逆,是谁给他的胆子。”

“难道有奸细混入,还要等兵部的指令才能抓捕嘛。”

“你们把孤当成什么了!”

朱祁钰的声音变的越来越响亮,到了最后的质问,已经彻底压过了文武百官的气势,洪亮的质疑声久久在奉天殿内不曾散去。

“本宫知晓此事,殿下不用怪罪胡大人。”

“因郕王昨日休沐,当时与锦衣卫冲突的消息,就让人先报到了慈宁宫。”

“本宫体谅郕王为国操心的劳累,便没有将消息送往郕王府。”

“殿下若是想要追责,就将所有罪责算在本宫头上。”

朱祁钰顿时气急而笑,这是皇亲国戚与百官联手了,看样子他之前做的诸多事情,已经让这些幕后之人忍不住出手。

不过这也算是一个好消息,这让朱祁钰更加明白谁才是他要对付和提防的敌人。

“太后言重了,孤怎么可能向您问罪。”

“太后身为皇帝之母,自有权利替国家社稷操心,孤还怕太后不愿分担些许政务呢。”

“从此以后,百官皆向您汇报,您看这样可行?”

孙太后哪里听不出来朱祁钰的讽刺,但她不可能真的接过郕王亲手递过来的权利。

太祖朱元璋早有训诫,后宫不得干政。

其实按照正常流程来说,监国的朱祁钰才是如今大明朝的真正掌权人。

此时的她不过是借着太后之名,趁皇帝不在,才能行使一些权利。

若她真的敢冒天下之大不韪,以此掌控朝堂全部大事,拥护她的那些文武百官和皇亲国戚,顷刻间就会站在她的对立面。

这就是那些腌臜龌龊之人的为官操守,他们只希望皇权永远得到百官的制衡,避免皇权做大,成为屠戮他们的尖刀。

但他们不知道的是,皇权生来就是要制衡百官的,能制衡皇权的,只有那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的天下万民。

只有他们的意志才能令这片天地换色,可惜这些大臣是永远都不会懂得。

“郕王勿虑,一切还是以你为主,莫要再言其它。”

朱祁钰挂上一抹冷笑,说道:“既然太后不愿,那孤可就继续了。”

“郕王,请!”

朱祁钰站起身子,拿起刚才胡濙递上来的折子,缓步走到大殿中央,直至走到胡濙面前。

“胡大人所请,孤不允。”

“临阵换将,乃是兵家大忌,身为一直在太宗身边的您,不会不明白此番道理。”

“孤不想再听你们解释,这事就此定下。”

说完,就将折子拍在胡濙的胸膛之上,而后环顾周围的文武百官,说道:“通惠河一案,已成定论。”

“其中主犯沈三石已在捉拿途中身死,涉及的重臣石璞又逃窜出城,唯独剩下了宦官金英与郭敬。”

“孤为了表明铲除奸佞的信心,决定今日午时,在宣武门外将所有犯案人员及其三族皆处以凌迟之刑。”

“届时,文武百官必须全部到场,一人都不许迟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