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回归现实
三道尖锐的银芒分别在少女的脖颈，大腿和腹部上割裂出伤口，随之喷涌出的是殷红的鲜血。
艾维面露错愕，跌落在地，鲜血从喉咙中涌出，她单膝跪在地上不停地咳嗽。
“可恶！”
艾维揩拭掉嘴角的血迹，勉强撑起身子，施展巫术恢复身上的伤势，一边说道：
“真是小瞧你了。”
燕尾服男人保持着微笑，抬起的魔杖轻轻放下。
“现在轮到你的回合了。”
在艾维不解的目光下，他继续开口：“当一个人的某种情感达到顶峰时，那么他的灵魂将变得最为可口。”
“艾维·温洛克，你的天赋很高，这也意味着你的灵魂会更加美味。尽力反抗吧……直至死亡。”
艾维冷哼一声，觉得他的话未免过于可笑，说道：“还真是傲慢啊，就是不知道你有没有那个资本了。”
“喂，艾维！”
福图纳压低声音，对少女轻声喝道。
“干嘛！”艾维脸色显得难看，似乎为自己刚才的失态而感到尴尬。
“这个人的精神力足足有273点！”
“哦，273点。”艾维随口回应着，眼睛紧紧盯着男人，语气中却透露出几分心不在焉。
“等等……”她旋即察觉到不对，眼中露出惊讶。
“你说多少！？？”
“273点，好像是你的三倍啊。”
艾维沉默了一阵子，在确认男人没有主动发起进攻的意图后，又侧着脸朝福图纳问道：
“你怎么知道我和他的精神力的？”她的语气带有质疑。
“真理能看见常人无法窥见的东西。”福图纳诚实地回答。
艾维又是一阵沉默，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福图纳见状继续追问，“所以他的精神力很高么？大概是什么样的水平？”
“光按精神力的数值判断的话，大概有中流一级巫师的水平吧。”艾维有些不耐烦地回答道。
随后，她有些咬牙切齿地说道：“那个老头居然坑我……明明是一级巫师，偏要说成黑巫师学徒。回去一定要把他杀了。”
福图纳忽然感觉到少女的身上散发着一股凉意，但他还是忍不住问道：
“我记得巫师学徒好像打不过巫师吧？”
“你说的什么废话……”艾维一阵无语，“忘记从哪里听说的了，但我记得学院里流传着这么一句话：‘巫师学徒和巫师的差距，比深峡到天顶的距离还要遥远。’”
“所以巫师学徒是打不赢巫师的啦。”艾维说。
黑色燕尾服的男人耐心等待着两人对话，脸上丝毫没有紧张感，仿佛只是在进行着一场以他为主导者的游戏。
“那怎么办？”
“那你觉得，最好的对策是什么呢？”艾维反问他。
“逃！”
“你很有天赋！学院里的老师们都是这么教的！”
艾维的脸上莫名露出一抹自信的微笑。
“我的行事准则，便是在面对无法战胜的敌人时……”
“随手将其轰杀。”
福图纳不禁赞同地点了点头，没错，就应该在面对过强的敌人时及时撤退，等到实力强大时再回来找回场面……
嗯？
她刚刚说什么？
“捂好自己的眼睛。”艾维的语气一下子变得不容置疑，冷淡地看向燕尾服男人。
“把耳朵也堵上。”
她的表情忽然变得冷漠至极，仿佛被冰霜所覆盖。
福图纳眼神恍惚，他惊讶地凝视着艾维，仿佛看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人。
她的面容冷峻，眼神凌厉，和先前的俏皮捣蛋截然不同。
福图纳不禁后退一步。
总感觉少女的身上忽然产生了一种无形的压迫感，整个空间都变得沉重而压抑。
“没事的。”一直保持沉默的卡尔忽然在福图纳身后安慰道，语气却也带上了一丝颤抖。
他显然察觉到了不同寻常，伸手捂住福图纳的眼睛。
福图纳不知道将要发生什么，但他同样觉得还是先听艾维的话比较好。
他紧紧闭住双眼，双手捂住自己的耳朵。卡尔也收回手，捂住自己的耳朵。
“我记得你拥有一个先天天赋，好像是会给别人造成精神恐惧吧。”男人不紧不慢地说道，似乎对艾维有着很深程度的了解。
“你准备凭借这个天赋来战胜我吗？”他面带轻佻的微笑。
“太天……”
男人的笑容戛然而止，他看见艾维的金橙色眼眸刹那间变成了极黑色。
这双眼眸仿佛通往最远古的原初黑暗，四目相对的瞬间，所有的情感都被恐惧所取代。
血肉撕裂的声音在整个空间中回荡，伴随着如同幽魂般尖锐的恸哭声。
就算紧紧捂住耳朵，那惊人的惨叫声依旧穿透福图纳的指缝进入了耳朵中。同时，他还听见若有若无的刺耳声音不断回荡在脑海里，不由得痛苦地皱起眉。
不知过了多久，当一切动静终于完全消失后，福图纳缓缓睁开眼睛。
他听见身后的动静，立刻转过身去。卡尔脸色苍白如纸，双手紧紧捂住嘴巴，一副即将呕吐的模样。
“卡尔，你怎么了！？”
福图纳拍打着卡尔的背部，一脸担忧。
“我有在尽力控制威力照顾你们了，只是他自己精神力太差，承受不住而已。”
福图纳闻言回头看，待到看清眼前的场景后，不禁冷汗直流。
面前的这一幕，让他想起了前世关于“不可名状之物”的恐怖传说
不远处的地面上弥漫着黑色的不详液体，在这之上的鲜红大概是……那个男人炸裂开的血肉？
还有内脏和器官……
谁知道那个人死前到底经历了什么。
“这是我第一次对别人用这个，别看我，其实我也不想这样。”艾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不过要替我保密，以后到了学院不要和任何人提起这件事。”
福图纳咽了咽口水。
“否则我就杀了你喔。”艾维的声音在空间中回荡。
紧接着，几人眼前的视线一阵模糊。燕尾服男人已经死去，留下的术式自然已经消失。
接下来，就会从异空间中脱离，回归现实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