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入学考核，淘汰乱斗
凛冬尖塔顶端的哨塔，一名身着金纹蓝袍的老者低头看向下方，沉默不语。老者的左肩上，拥有蓝色羽毛的猫头鹰样的鸟类静静地矗立着，视线随着老者的视线一同挪动。
“杰夫大人，您又在找有天赋的学徒了吗？”
兰德斯的身影瞬间出现在老者的身后，朝老者轻笑道。他优雅地整理着自己的黑色燕尾服，又抬了抬自己的金色带链眼镜。
老者略微侧过头，这让兰德斯看见了老者那尤为寒冷的暗金色左义眼，他感觉自己瞬间落入了冰窖当中。
兰德斯皱眉，但他仍然强忍着不适，绅士般地笑道，“我也在找，不如我们一起吧？”
他僵硬地来到老者身旁，和他一起向下看去，目光在学院门前新入学的天赋者之间扫动。
杰夫淡漠地回过头，视线粗略地掠过一道又一道身影，他的目光在一名蓝发少年上停顿了许久。
“他的天赋很高，不是吗？”兰德斯微笑道，“但很不巧，是我先看上他的，希望您不要因此迁怒于我。”
杰夫的面部如同静谧的湖面，没有丝毫情感的涟漪，只是将视线挪开。当他终于探查完所有的天赋者后，眼里露出了一抹不可察觉的失望。
“看，那里还有两名迟到的小家伙，您说不定能发现惊喜。”兰德斯忽然出声，手指着那刚从学院前石阶来到大门口的两个身影。
一名红色头发的女孩拽着黑发少年的袖口，堪堪赶到学院门口。黑发少年似乎精疲力尽，坐倒在地上大口吸气。
杰夫像是在少年的身上看见了某种难以置信的特质，目光一旦聚焦在他的身上，便如同被磁石般牢牢吸引。
“仅仅凭借着一级学徒的身份，就拥有堪比正式巫师的精神力。老实说，我自己都被震惊到了。”兰德斯由衷地感叹道。
“哦，还有，他在一周前甚至只是一个完完全全的普通人！”
“如此深厚的秘密，如此高的天赋，就像凛冬雪山上每一百年都会生长的凛夜草一样，耀眼而美丽……以至于会引起每一个人的觊觎。”兰德斯原本温和的笑容，忽然变成了冷笑：
“然而他已经变成了不可控的因素，和艾维·温洛克一样。”
“正因为如此，才要在彻底成长起来之前抹杀，希望您不要阻拦我。”
“他们怎么样和我无关。”杰夫冷淡道，可他的目光依旧盯着黑发少年紧紧不放。
“极光圣塔在海晶世界施行的突袭行动遭遇了大失败，近期可能会发布征召令，您当然可以考虑参与，我不会有任何意见。”兰德斯提醒道。
老者沉默不语，兰德斯见状摇了摇头，身影忽然消失在哨塔中。
“希望你没有忘掉我们之间的契约……”兰德斯的声音回荡在空中。
杰夫的视线从未挪开半分，他的眼睛忽然失焦，陷入了沉思之中。
……
……
福图纳瘫坐在地上，累到脸色泛白，连吐槽的话都没力气说出口了。
“福图纳先生，快点站起来！那个可怕的黑衣人在看着我们诶！”
罗莎不留痕迹地用脚后跟磕了磕福图纳的大腿，掩着嘴巴小声说。
“应该没事吧？我和艾维一起来的，算是半个保送生？”福图纳在心里嘀咕着。
忽然看见罗莎朝他伸出援助的手，他还是艰难借力爬了起来。
“看来所有人都到齐了。”半空中，一名身着黑袍的巫师的目光从福图纳两人身上挪开，淡淡说道。
“接下来举行入学考核。我叫迪拉，一级死灵系巫师，是你们这次入学考核的考官。”
话音刚落，下方的大多数人脸上都露出了疑惑和不可思议，但是没有人敢出声喧闹。
那可是货真价实的巫师，还是死灵系的，谁也说不准下一刻自己会不会变成尸体，然后被当作实验材料。
福图纳听见后却并不意外。
自远古以来，巫师学院的存在就只是为了战争。
培养天赋强的，将来派去位面征战时可以大放光彩。天赋一般的，也可以在战争中充当普通战力。
至于天赋低的人，没有导师会看上他们，只能被学院里的巫师当作实验材料，自生自灭。
一次入学考核也许略有差错，但依然可以简略比较出人们之间的天赋差距。就像艾维在船上时，给众天赋者举办的那场死斗一样，都是一种筛选机制。
“考核分为两场，第一场为淘汰乱斗，第二场为笔试和精神力的二次测试。”迪拉淡淡地说道。
“任意一场考核合格，才有被学院正式录取的资格。不通过者，只能成为学院内巫师的实验材料，看机会酌情转正。”
迪拉的话语中带有戏谑，他桀桀怪笑了几声，看向底下这些面露慌张的学徒，露出了满意的神色。
“现在举行第一场考核。每个人手中都会发送一枚徽章，你们要做的，就是尽可能抢到更多的徽章，拿到更多的分数。”
迪拉挥手，所有天赋者的身前忽然显现出一道灰色的徽章，上面印着的图案赫然是学院中心的那座高塔。
福图纳接过徽章，又有些好奇地向周围张望。
“怎么他们徽章的颜色和我的不一样啊？”福图纳皱起眉。别人的是灰色的，自己怎么是黑色的？
罗莎也凑了过来，她的徽章和福图纳一样是黑色的。
“保留一个及以上徽章的人，即为合格。”迪拉继续说道。
“没有规定一定要杀人，但我当然很欢迎你们相互厮杀。”迪拉冷笑。对于白巫师来说，他们不能肆意屠杀人类，人类尸体的实验标本可并不好大量获得……更别提是天赋者的。
“另外，迟到者的徽章颜色被改变成红色，这种一枚等价于两枚徽章。”
底下那些拿到了红色徽章的人瞬间脸色惨白，仿佛看见自己遭到群攻的场景。
那黑色的？福图纳疑惑之际，迪拉又开口：
“最后到来的这两个……徽章变成了黑色，一枚相当于五枚。”
众人顺着迪拉的视线看去，看见了呆站在原地的福图纳和罗莎。
站在两人身旁的其他人纷纷退散，仿佛在躲避瘟神。
福图纳感觉人们炙热的目光要将自己的脸蛋都给烧穿，他们就像是饿了好几天的猛兽一般。
福图纳不由得无奈地叹了口气。
“真是俗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