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事件梳理
兰德斯……难道卢纳说的，是魔神的名字？
“黑色的燕尾服，金色的链式眼镜，猩红的眼眸……这是兰德斯的特征。”卢纳沉声道，眼眸上抬，观察着两人的神色。
“难道你们也遇见过兰德斯？”
听完卢纳所描绘的特征，福图纳转头，恰好与艾维对视。
两人都看见了对方眼中的确信。
“看来卢纳口中的兰德斯，就是‘魔神’了……不过，倒是不能确定这是不是他的真名。”
福图纳几乎确信自己提出的问题答案为否。
巫师世界是存在占卜巫术的。占卜巫术可以仅凭借名字和样貌特征，就能推演出一个人的其他信息。
兰德斯作为黑巫师，怎么可能在巫师位面轻易泄露出自己的信息呢！
福图纳朝卢纳点了点头，示意他继续。
“看来，兰德斯对这所学院的影响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大……”
卢纳讲述着自己遇上兰德斯的经过。福图纳的表情也逐渐变得凝重。
“现在有一点可以明确的是，兰德斯一直在寻找着天赋极高的学徒，也许是要用这些学徒完成某种目的。”卢纳说道。
他很快又皱起了眉头，“可为什么是学徒？以那个人的实力，大可以找正式巫师……”
福图纳忖度片刻，提出了一道猜测：“也许并不是为了学徒本身，而是学徒身上的某样东西吸引着他。”
福图纳和卢纳脑海中的线索逐渐清晰，他们对视一眼，异口同声道：
“先天天赋？”
艾维拨弄着自己的头发：“你们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
“据我所了解，这个学院里拥有先天天赋的天才，90%以上都夭折了，并且都死于意外……”
“而那些最终成为正式巫师的，要么与学院失去了联系，要么平平无奇。”
艾维敲击桌面的手指停了下来：“难道兰德斯能够吞噬掉学徒的先天天赋，然后化为己用？”
艾维语气中略微有些惊讶。
或许，兰德斯之所以一直潜伏在这个学院，正是因为学院能够提供源源不断的生源。
“所以，学院里那些同样拥有先天天赋的人，很可能都成为了兰德斯的目标。”福图纳推测道。
福图纳本身并没有先天天赋，之所以被兰德斯盯上，恐怕是因为自己一直以来展现出的超凡进步水平吧。
“既然如此，那莱斯特和狄伦都拥有那么强的天赋，那凭什么他们两个没有遇害？”艾维反问。
卢纳提出了自己的见解：“据我所知，兰德斯不会立刻对目标学徒动手，而是会先等待他们成长起来。”
“兰德斯面对莱斯特和狄伦时，也许是失手了。等到他们两个成为守望巫师后，对他们动手，就有很大可能引来圣塔的关注。”
三人再度陷入了沉思。福图纳回想起，召开这个会议前，自己提出的猜想。
兰德斯和学徒存在的关联。
杰夫同样和学徒有关联。
这两条信息的结合，让福图纳确信自己的那道猜测是正确的——杰夫之所以一直待在凛冬尖塔，正是因为兰德斯。
“艾维，还记得那天面对兰德斯时，突然出现的猫头鹰吗？”
福图纳说着，正要提议前往图书馆找杰夫先生确证。
艾维嗯了一声，缓缓开口：“图书馆那个老头，我已经去找过了。”
说着，艾维露出了一副嫌恶的表情：“但那个老头却什么都不肯说……那个猫头鹰还磨磨叽叽地替他开脱呢。”
福图纳听见艾维已经找杰夫求证过了，不由打消了念头，沉吟片刻，“看来杰夫是有什么苦衷……或者说，他有把柄在兰德斯的手中。”
福图纳顺势将自己对杰夫和兰德斯关系的猜想说了出来，又引发了一阵深思。
“按你的说法，杰夫为这所学院工作了百年，那么兰德斯在这段时间内也一直潜伏在这个学院里？”
“没错。”福图纳紧接着补充一句：“也许兰德斯到来的时间比那还要早。”
“你提起了杰夫，那我倒是想起来了。”卢纳仔细回忆着，十指紧扣。
“福图纳，你知道【杰夫定理】吗？”
福图纳的记忆逐渐被唤醒。
那道在杰夫在图书馆中留下的，据说是百年来都没有学徒能够解决的难题，浮现在了福图纳的脑海里。
【对于所有人类巫师施展的分身类巫术，所有分身的魔力总量加起来等于原本个体的魔力总量，符合魔力守恒的法则】
“既然杰夫不能亲自说出口，那么他一定是在这道定理中，埋藏着关键信息。”卢纳说。
福图纳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看来我们必须要解出这道题目了……不然凭借现在的我们，根本无法获取更多的信息。”
“这可不一定，我们不是有导师吗？”福图纳疑问。
卢纳反倒皱起眉头：“兰德斯这件事情我向曼恩院长提起过，可他却并不以为意。”
福图纳略有诧异，“自己的学院里混进来黑巫师，恐怕谁都难以置信吧，这也难怪。”
“安东尼导师说过会妥善处理好这件事，我们现在只能静候佳音了。”
“最好的结果，就是几位院长找出了兰德斯，共同将其镇压。”
经过一番讨论，福图纳感觉脑海中那些破碎的拼图终于开始拼接起来。
守望考核，福图纳冥冥之中有一股预感，这场考核将为长久以来的闹剧画上休止符。
“还有一件事。”卢纳忽然说道。
“还记得阿格尼吗？”
福图纳闻言眼神微动，阿格尼的事情也存在着许多疑点。
“他从战争中归来后，我便去找上了门，然后将他揍了一顿。”
“我质疑阿格尼是否知道兰德斯这个人，然而他却一直默不作声。”卢纳叹了口气，似乎回忆起了事情的经过。
“我再三质问，却只得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回复。”
在福图纳好奇的目光下，卢纳缓缓开口“‘不要再继续深究下去了，要么逃走，要么死路一条。’他是这么警告我的。”
卢纳的神情复杂，“也许，阿格尼与兰德斯之间存在着某种更隐秘的关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