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岚滴之盗奘遗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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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没完没结

紫穆、幼羽、雪盈吃惊的望着家家,不敢相信这种在城里街面上都难见到的事情,居然发生在教礼崇学、大名鼎鼎的鸣鹭学院里。

这会儿,山儿困得将脑门贴在幼羽后背,根本什么都没听见,嘴里还在嘟囔着:“要抱抱…”

“你家聪明要报官的话,我带他们几个去找我爹爹,叫几十个马快来,堵了学院的门,将那几个兔崽子用枷锁了去!!”

雪盈坐在灯前,刚听家家说道完日里发生的事端,立马瞪着双俏眼急怒十分。

家家闻听有些为难道:“不妥、不妥…,这等于是在当众抽张祭酒的脸了,那咱们也就别想在这里混下去了…”

幼羽也是压住了雪盈的火头道:

“嗯,可别这么做,虽然说‘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这套说辞很不齿,但也只能在学院里面用这法子解决,毕竟家丑不可外扬,只要能得个法子牵制住那些恶徒的行径,让他们有所顾忌,不敢这么大张旗鼓的行恶端就可以了。”

紫穆撅着嘴、左手手背托着腮,用右手食指戳了戳幼羽的胳膊道:

“羽儿你说得倒轻巧,可这怎么牵制啊,本以为跟谨仁学院念书时,见到的那帮上京的小子就够野的了,真没料到来房安城后,还能碰到这么出圈儿的事…”

家家皱眉解释道:“穆穆,你可不知道,这帮东孟郡的豪绅子弟,平日里掮鹰放鹞,可没少了为非作歹!别郡的子弟,无非也就是调皮捣蛋、有些霸道,撑死了为了喜欢的女孩儿争风吃醋,打个架也就到头了,可这边…我都没法说。”

紫穆听到这里,突然脸上一红,换了右手托腮,转头朝向桌面,左手便去用挑棍拨弄灯盏里的灯芯,似想起了什么,若有所思的应道:

“嗯,这倒是,可也不只如此啊…”

羽儿闻听这般,转头瞅着紫穆会心一笑,之后谈起了正事:

“家家,我有件事还没弄明白,你家聪明出了这事儿,你没去找学院监丞、司业或是值守检饬的内舍斋长、斋谕说理,却一直等着我们回来,可又不是求乔乔的高堂插手这事,这…这到底是为什么呢?”

家家闻听骊幼羽这么问来,愁得两眉轻皱,耷着眼帘说道:

“嗯…其实告诉学院里司业,他也懒得管的,尪司业除了银票能认得什么…,那监丞仧捷本身就是个恶棍,内舍的师兄们忙着自己的学业,对这些小孩打架的事情,更是不屑…

…所以,我就是想去求你们堂里的柯师兄、陆师兄帮帮忙,可他们今天下午有事出去之后,就一直没回来,我才想着求你们,明个儿一早帮我拜托柯师兄相助…我怕明天那几个人渣还没完没了,再去找我家聪明的麻烦……”

紫穆闻听急道:“柯楚寒那个老好人?!陆、陆、陆琦升那个纨绔?!能管得了这事儿么?”

家家乐滋滋道:“嗯、嗯…,你们别看这几位二世祖平日里嘻嘻哈哈的、没个正经,可在房安城街头上,要说能平了这事、能震慑住我们堂里那些恶棍的,那可非他们莫属了。”

紫穆实在不解道:“为什么呢?!我家在这房安城里开买卖也不是一天了,那四个混子我早有耳闻,不过是家里有些钱,只是帮还算好说话的纨绔而已,我……”

稻家家睁着稚萌的大眼睛,解释道:

“穆穆,那可就是你不知道其中内情了,我们本地人都知道,柯师兄他们四位的高堂,都是前次大战中的带军将领,要说也都是军户出身,身世来历可不简单呢!…

…不过是,大战之后,他们几位叔叔、伯伯便从军中归隐,才在家乡开起了买卖。我们堂里那些混账这般嚣张,不过也是仗着在房安地头上,自家长辈不是行伍的、就是为官的,所以说…”

紫穆闻听不由得扶额道:“唉…没想到他们‘狂浪四混’还有这样的家世背景,爹爹和响叔叔都没给我说过…,好吧!回头我尽快去帮你传话!家家你放心好了。”

“为什么呢?总挨欺负……”

山儿忽然半睡半醒的吐出这么一句,紫穆、家家不知该怎么说来这事,可羽儿却搂着山儿,轻轻拍抚着说道:

“大概是,因为这些坏人比好人团结的多吧,好人虽好,可如这般一盘散沙,独善其身,到了儿,都得被坏人一个个击垮、吃掉,便是这般,却还只懂得跑、或是躲,可谁也都没办法啊,这就是命,还好,我有你们,不然,可能早就……”

这天夜里,紫穆、雪盈心情略有沉重的送走家家后,回到屋里,正瞅见幼羽哄着山儿去再刷回牙,那孩子刚才睡的迷迷瞪瞪的,可不知怎么着却又往嘴里塞了块甜点心,紫穆瞅着山儿忽然念叨道:

“其实真要管这事,我觉着拜托山儿才是最好的,她爷爷鹿辕公在房安城里的势力,除了东青王能动得了,其他小鱼小虾根本就不放在眼里。”

雪盈叹道:“唉…,可咱们这位小郡猪一直睡着啊,就是她醒着时,我估计也是无能为力…”

穆穆想了想也是在理,便突然打起精神来道:

“嗯,倒也是,好吧,我这就去找大福、大毛豆商量这事儿,还有我们小玉轩虽然看着怂苶苶的,可怎么说也是北武王世子,他们要答应出头,我觉着比起老柯来靠谱儿的多,正好我还没沐浴呢,说完这事,顺便就去澡堂泡泡!羽儿把我的小木盆和澡豆递给我,我去洗香香了!”

羽儿有些嗔怪她道:“非得等澡堂没人了才去,跟我们一起洗能羞死你啊?!臭毛病还不改。”

“就~不~嘛!(╯3╰)”说着,穆穆扭捏的摇晃着身子,用手捂住了有些烧得慌的小脸。

亥时四刻,紫穆避开夜中巡值的内舍师兄,来到西院,推开玉轩寝庐的屋门时,只见陈亨倒在床上,用小说遮着脸,昏昏欲睡,女孩这么晚前来,倒叫里面几个小子吃了一惊,正翻着美人谱的大福和玉轩两人,更是激灵下不知该把东西塞到哪儿去。

“嘁,这么藏准不是什么好东西,你俩大晚上的瞅这些,也不怕睡不着觉!喂,大毛豆,我有事问你!”

“嗯?…”陈亨此时脸藏在算经的书页下,闷声回了话,却没坐起身来。

大福和玉轩则被紫穆损得通红着脸,挠头想要编瞎话解释,可又编不出来,毕竟他们俩知道自己没紫穆聪明,最后倒是小乙先张了嘴:

“穆穆,这都亥时四刻了,你一小姑娘往我们男寝跑,还推门就进,到底是有多急的事儿?”

“唔,其实吧,我过来是要……嘚啵、嘚啵、嘚啵、嘚啵…”

待几人听完紫穆叨唠过前事后,陈亨慢慢把遮在脸上的算经移开,皱眉道:

“老柯他们今天去庆贺小骆家新又开张一处分号,我估计行户里的长辈来了不少,这宴摆到此时都收不了,今天他们帮小骆他姐挡酒,准喝多,等明天回来,也得倒头睡过晌午,家家那事到底有多急?”

“应该…还不至于明儿个一清早…聪明就再被揍一顿吧…”

小乙听到此处,心想‘这小兔子灯算计的准,这机会还真就来了。’,便问道:

“紫穆,打人的那几个恶徒里,有龙嶙堂斋长北落么?”

“嗯…好像没有…嗯,应该没有,反正我没听家家提到他。”

粗汉闻听笑道:“那就好,明儿个要是来不及告诉老柯,我们先担待着,要论打架,大福、玉轩也不怂,我们这边还有干橹、蒋奕、泽远呢!泽远一人就能收拾他们那一帮了。”

大福闻听,立马拍拍胸脯道:“大小姐放心,挨打的毕竟是我们西监郡的同袍,聪明又是和我投缘的很,就是没老柯管事,也还有我和毛豆呢!我保那孩子和聪明妥帖。”

“妥帖什么妥帖,臭大福你不学好,还想保护别人呐?碰上事还是躲着点儿吧,回头别再伤着了。”

“小姑奶奶我错了还不行…再也不看了…”

玉轩也安慰她道:“姐,你放心,老柯不在,还有我们在呢!”

“小玉轩,我还没说你呢,小小年纪就带着大福学坏,你小子是不是皮又痒了,我两年没削你管你,果然你就坠入邪道了,哼!一点儿都不靠谱儿,看什么呢,拿来给我。”

“呃…姐,我错了…就是自己记的图册……”

粗汉闻听,赶紧打了圆场道:“得啦,回头我跟毛豆帮你把这事儿办妥帖,你就别欺负我大表弟了。”

“嗯,成,那后边的事儿我就拜托你们几个咯!我去泡澡啦!”收缴了玉轩的美人谱,紫穆十分开心。

小乙啧舌道:“这么晚才去,你可留神碰着色狼。”

“乌鸦嘴!就学院这巴掌大点儿地方,还能出这事儿?那我倒要看看了,再说,这么晚去洗澡的又不是就我一个,哼!”

“除了你还能有谁啊,瞎掰。”粗汉分明不信,只当她是糊弄人。

“才没瞎掰!就是龙嶙堂的一个小子,天天都和我一样,等没人了才去洗。”

大福这会儿插话道:“龙嶙堂的?谁啊,丫头,你别回头再让他欺负了。”

“才不会呢,他那人人品挺好的,就是那位策论大会时,赢了咱们的陆浩然,他那么文绉绉的,才不会做出那种事来呢!再说他个头比我矮,我还削不过他么?”

“他跟聪明一个寝庐的,倒是不至于…”

小乙见她这大胆的性情,听闻又是陆浩然,也就笑笑,忽又问起:

“哎,等等,紫穆,那挨揍的孩子叫什么?”

“哎哎哎,你这突然一问我…我记着来着,家家说他还会篆刻,还参加了学院的印社,他爹是印铸局的技正,哦对了,那孩子和你一个姓,姓金,叫金酒!”

待紫穆走了有半刻,小乙想通了这学院如此乱而不治,监丞暗中挖宝、司业贪财,肯定掩盖着什么不可告人的惊天秘密,这回就看谁手快了,先得着这寻宝的关键。

想罢,他便提点大福去后院澡堂门口,等紫穆洗完出来,让小哥将女孩送回风斋,免得出什么岔子,大福立马明白了粗汉的意思,这倒是个好机会当护花使者,虽然有些小题大做,可怎么说也算份心意。

翌日,上过早课,小乙、陈亨几个见龙嶙堂那边没什么动静,便趁着换堂听讲的间隙去看了聪明、金酒和陆浩然,见张聪没什么大事,便嘱咐他们几句,两边一席话间,便又多认识了位和张聪住同屋的龙嶙堂师弟---白咏。

玉轩见到陆浩然时,上去就扎到了帮他对付卖肉卷的、后来又雄辩策论的陆师兄跟前,因此,两边更加相谈渐欢,乃是一见如故。

这天里,金酒头上的伤好了不少,但还包着止血的细布,当小乙闻听他一人对付七人仍不落下风,便有意试了试他的手劲,不想,这黑脸少年手中力道极大,几乎能和小乙抗衡。

再细问了后,粗汉、陈亨几个才知道,金酒高堂乃是西监郡金石大家金久让的次子,这也就难怪他能有如此腕力了。闲着无事,小哥们儿们嗑着瓜子,聊闲天:

“都给打成这样儿了,你相好的没来看看你?”

“什么?什么相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