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驯
“还真是谨慎，有必要么.....”
目送马蜂精离开后，陈离用余光看了眼四周。
院墙上，不知何时趴上了几只小妖。
【马蜂精（炼气初期）】
【匿踪（白色词条）：略微屏蔽外界感知】
词条名字全是一样。
想来是那马蜂精的后代。
可惜，都是炼气期，自己肯定敌不过。
那就不去管了。
思绪间，陈离走到院中，闭目回忆起方才翻阅的拳法。
方才吃的山兔血气充足，身子又吸了不少灵气，精气神正足。
是修炼铜虎拳的好时机。
砰！砰！
幽绿色火光的照耀下，院内刮起阵阵拳风。
兔肉消化，化作滚滚血气，滋养着陈离的筋骨。
毛孔打开，丝缕灵气更频繁地注入到身体中。
悄然改变着陈离的经脉。
“大哥...这小子怎的半夜练拳？”
“管他作甚，不过是把自己练得更可口些罢了。”
“嘘..别说话了，这小子聪明得紧，大爷爷可让我们好生看着。”
院墙上的声音沉寂下去，只余院内呼呼的风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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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缠仙府。
马蜂精跪在池可卿面前，神色恭敬。
“说吧，拿了功法后，那小子是什么反应？”
池可卿已经换上了一身丝绸睡袍，慵懒地依靠在床榻上。
几缕青丝自额间垂落，微微遮住了那双妖艳的眸。
“乡间的猎户，没什么见识，看到这寻常武功后，只觉得是本神功。”
马蜂精如实开口。
“三小姐呢？”
池可卿微微点头，美眸毫无波动。
这小子的反应，倒与她想的差不多。
“三小姐...二小姐，老奴已经许久没见她如此开心了。”
“给了功法后，她还亲自拜托青妹，炖了只开智的山兔，拿去给了那小子。”
马蜂精嘴角勾出了一抹欣慰的笑。
“哎..这丫头....”
池可卿揉了揉眉心，有些无奈地开口：
“马叔，小妹是你从小看着长大的，心思单纯，又没什么城府。”
“这个叫陈离的小子，看着机警聪明，和小妹相处久了，难免生出些坏心思。”
“明天开始，让小妹乖些，少去见那小子，别叫自己的魂，让那小子勾了去。”
说到后面，池可卿的语气中，已经是夹杂了些许杀意。
暗绿色的修长指甲，在木床上划动，发出轻微的撕拉声。
“二小姐放心，老奴已经和那小子知会过了，明日一早，就去教教他缠仙洞的规矩。”
“顺便，也和三小姐说说，怎么驯那人类小子。”
“那小子如果乖顺下来，那让他在洞中待着，混些吃食也无妨。”
“要是有别的心思，老奴就一刀切了他的头，扔到玉石窟喂鞘虫们去。”
马蜂精低垂下头，沉声应道。
“如此甚好。”
“芸姐近日因为那长仙教，迟迟脱不开身，洞府内事务又得我来操持。”
“小妹天性烂漫，心地善良，放任不管，哪天指不定就带那陈离跑出了山，被那些修士捉了去。”
“马叔，你多辛苦辛苦。”
池可卿轻轻一叹，玉指勾缠着青丝，卷了个圈。
“老奴明白。”
“大小姐现在，可还安好？”
马蜂精抬头，复眼转动两下，语气担忧。
“和碎骨岭，黑水河那两只老妖一同，与那长仙教僵持着呢。”
池可卿缓缓起身，俏脸上挂了几分恼色。
“自打九娘娘闭关后，这长仙教就越发猖狂。”
“近两年，已经不知在这苍狐山脉，布了多少那诡异丝线。”
“引得八方修士汇聚，贪图那所谓的机缘。”
“日夜屠我妖族同胞性命，当真可恨！”
呼！！
筑基中期的气势绽放，掀起一阵冷风，翻动帐幔，摇曳烛火。
但两息后，池可卿又倦了似的躺回床榻，伸出玉臂，挥了挥。
“马叔，我累了。”
话落。
帐幔垂落，烛火昏暗下去。
“小姐切莫气坏了身子，明儿老奴让青妹给您煲汤。”
马蜂精低低开口，弯腰退了出去。
“老奴告退。”
吱呀...
木门轻轻关上，马蜂精轻轻震翅，飞离了缠仙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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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仙院。
一夜过去。
火把上，幽绿色的火光再度化作金红，为院内添上了几分暖色。
吼！
陈离腾挪着身子，不断在院内来回出拳。
每一拳出去，都带着轻微的虎啸。
不知是吸了那玉石鞘还是山兔的词条，还是自己本身悟性就强。
仅仅一夜功夫。
这铜虎拳，竟被自己习了个七七八八。
虽离大成之境所表述的皮如铜铁，力大无穷还有些差距。
但也极为喜人了。
至少陈离现在觉得，再去那玉石窟，碰到那十余只玉石鞘幼虫。
自己也并非没有一战之力。
“你倒也勤奋。”
淡淡的话语自院外传来，伴着一股凛然之气。
陈离侧头一看，来者正是监视自己的马蜂精。
“凡间把戏，御寒而已，入不得妖仙大人的眼。”
陈离抹了把汗，拱手欠身。
姿态周到，语气恭敬。
“妖仙大人？”
马蜂精嘴角一勾。
这小子，嘴巴倒是挺甜，是个机灵的。
“洞内确实寒了些，你练这武功，倒也是件好事。”
马蜂精心情不错，身上的气息柔和不少。
“是，还得多谢三小姐。”
陈离心中疑虑面前这妖的态度，眼里却透了点藏不住的喜色。
这下，看得马蜂精心中又是一阵点头。
机敏，但仍是少年心性。
嗯，好驯得很。
“但是！”
马蜂精语气一转，调向上扬了不少。
来了，果然没那么简单。
陈离眸光一闪，立马换了副诚惶诚恐的模样。
“你毕竟是人类，哪怕三小姐点名要你陪她解闷，但也别忘了身份。”
“在这里，你就是一介下人，是食物，最底层的存在，可听得明白？”
马蜂精气势一变，语气中带上了浓浓的压迫之意。
“我...我明白...”
陈离面露惶恐，眼底却刻意表露出了几分少年人的不屈。
“哼。”
马蜂精一眼看出陈离眼中的不服之色，轻哼一声，伸出尖锐的五指，对着陈离一弹。
咻！
两道绿光，自陈离左右耳上方骤闪而过，切断了几缕黑发。
砰！
一阵轰鸣响起。
陈离咽了口唾沫，转头一看。
原先那坚实的地面，竟在马蜂精的一指下，破出了两个大洞。
“可听得明白？”
马蜂精轻声开口，声音冷冽。
“听得明白，明白。”
陈离顺势收起眼底那装出的不屈，表现地无比顺从。
他明白，马蜂精在敲打自己。
“小子，上山前，是个猎人对吧？”
马蜂精见镇住了陈离，满意点头。
“是。”
陈离立刻回应。
“随我出洞，去山里给你猎些吃食，养养身子。”
“壮实些，莫要污了三小姐的眼睛。”
马蜂精一边开口，一边盯着陈离表情的变化。
此番带他出去，是个试探。
探探这小子，有没有逃跑的心思。
但这话一出，陈离心中，却潮涌似的生出了一股喜悦。
猎些吃食！
这不相当于有机会，提取一些野物身上的词条么？
而且，也能观察一下这青云山上的地形。
倘若之后真有机会离开，也不会成了只无头苍蝇。
“是。”
陈离心中惊喜，但他也大致猜出了马蜂精的意思。
低头，压下眸中的喜意，表情恭顺地开口答道。
“走吧。”
马蜂精摆摆手，率先踏步出了院落。
陈离紧随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