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约会黄伊
黄伊来的很快，并未让林越等太久。
黄伊穿着一身宽大的草绿色外套，明明只是刚刚入秋，天气还不算太冷，却戴着一个围巾挡住了下巴。下身穿的也是不怎么修身的牛仔裤，看起来有些邋遢，不像来约会的样子。
“你好，林越，叫我来是有什么事吗？”黄伊在林越对面坐下，解下围巾放在一旁，她的脸型是比较小巧的瓜子脸，但偏偏身高有一米七左右的样子，显得像是个大号的萝莉。
“没事不能喊你吗，我也是年轻人，也会想有一些正常且真实的社交嘛。毕竟除了每年的协会会议，大家只在网络上交流。”
“我倒是觉得只在网络上交流没什么不好的。”黄伊端起面前的黑咖啡喝了一口，带着些惆怅的说道：“真实的世界太累了。”
“听起来你有故事，刚好我有时间，介不介意满足一下我的好奇心呢？”
“你的习惯很不好，记忆复制师不需要有太多好奇心。不过算了，既然你想听的话。”黄伊叹了口气，说道：“你知道造梦师吗？”
“当然，那可是我们职业的前身。”
“造梦师是在大约四十年前出现的一个新兴职业，他们本来是一些科学家，研究通过脑机接口可以对梦境进行编辑，这在当时得到了国家的大力支持，因为如果可以编辑梦境，就能通过梦境快速训练个人的才能，梦本身没有超出个人意识的能力，但如果能在梦中输入技能相关的知识，却会在醒来后依旧留存在脑中，随着适应在极短时间内掌握一门新能力。
然而在进行人体实验之后，却发生了一些意外，当时选入的100名志愿者，有80多人在一段时间后选择了自杀，只有少数几人成功掌握了新能力。原因就在于大部分的人都在梦境中迷失，随着能力掌握的愈发熟练，他们也越来越分不清现实还是梦境，为了从真实的梦境中醒来，于是结束了自己的生命。随后的科学家们为了探明真相，又在十年间先后进行了3期测试，死亡率逐渐降低的同时，副作用也开始显现了，很多志愿者分不清梦境和现实，终身不敢睡觉。”
“但也成功的探明了，必须要极度自我的人格才能在虚幻和现实中认清现实的存在，这也是我们记忆复制师的前提。我不知道这和真实太累有什么关系。”林越接过话茬。
“如果梦不是梦，现实还是现实吗？我的父亲就是造梦计划的志愿者，他本来应该像一个正常的父亲一样，我也不会成为一名记忆复制师，可他现在只能住在精神病院里，哪怕他通过造梦获得了超出常人的技能。”黄伊苦笑一声，“其实不管是梦还是现实还是别人的记忆，都一样的，我是记忆复制师，我的工作需要极度的自我意识，所以在现实和工作中，我必须让感情断绝，才能避免丧失自我，人格分裂。但在网络中，感情可以宣泄的放肆一些。”
说起来这姑娘在群里的发言确实比较疯，原来家庭那么悲惨。失算了，哪怕别人离得远一些也该找别人的，大不了多等上一两个小时，不过这样好像又完全没必要请人帮忙，真是难办。
“好了，现在该你告诉我了，你请我出来，到底想干嘛？”黄伊的眼睛看着对面的林越，那眼神锐利的让林越有些不知所措。
林越只能避开目光，端起桌上的黑咖啡喝上一口，却被浓烈的苦味刺激的差点吐出来，只好像喝药一样强行咽下去。
“你喝不来黑咖啡，你点它做什么？”看着林越的表情，黄伊有些想笑，眼神也不再那么锐利了。
“只是想尝尝你的口味，我平时喝茶多一些。”
“那下次请我喝茶好了。”
“没问题，其实我请你出来也没什么特别的事，只是想找个人放松一下。”
“然后你就找上我了？真恶心啊，虽然我在群里那么说话，但我可不是随便的女孩子哦。”
“不是那种放松啦！你别污蔑我呀！”林越有些哭笑不得：“一起出来聊聊天吃吃饭而已。”
“看来你是工作太闲了，不像我每周都有三个左右的任务单。”
“你工作强度那么高的吗？我一般来说一周也就一两个，偶尔还有没活的时候呢。”
“我收入也高啊。”
“……你赢了。”
“哈哈，要不等下我请你吃饭吧。”
“吃饭的钱我还是有的，我约的你就该我付钱，大不了下次你约我好了。”
“那挺困难，我从来不主动约人的。”
“你真不会聊天。”
“过奖，我们记忆复制师就是不太会聊天。”
林越和黄伊就在咖啡馆里聊着天，时间也很快到了饭点，这时候，林越看到了赵月匆匆往工作室去的身影。顿时眼神一凝。
“怎么了？”黄伊发现林越突然不说话了，不由问道。
“没什么，走吧去吃饭，别走太远，旁边就好。”
林越又带黄伊来到了工作室楼下的一间小店，这种街边店此时正是热闹的时候，两人好不容易才找到位置坐下。
“你带女生来这种地方吃饭，也挺没情商的。”黄伊吐槽着林越的所作所为，但也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谁让工作室旁边没有高级餐厅呢，林越无法解释，也知道自己这个行为其实挺下头的，只好说道：“我平时都吃这里，想让你也尝尝。”
“我可没什么机会来这里吃饭。”
“没关系嘛，什么都尝试一些，生活更多彩一点。”
林越一边和黄伊聊着天，一边盯着自己工作室大楼的大门，赵月到底在其中什么扮演了什么成分，答案应该很快就能揭晓了。
就在小店上菜的档口，街头突然出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奇怪，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林越只是扫了一眼就赶紧避开了目光，但心头的疑惑却开始衍生。
一个身穿黑色大衣的精干男子站在街口那里，手上玩着一把蝴蝶刀，正是赵月的老公，公孙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