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记忆
“族长，再跟我讲讲古时候的故事。”翼龙幼龙在双足绿龙头顶请求道。
一、二、三......十三个字？
弧光心里默数着字数，心里震惊如海啸席卷，雷文小时候说话挺正常的，怎么到现在说话就变成十字雷文了？
他心里放下必定会被打的提问，接着翻看记忆。
上任族长用翼爪将雷文从头上放在面前地上，看着面前的幼龙：“前不久我才讲过，难道现在你就忘了？”
小雷文回答得非常干脆：“忘了。”
“没关系，忘了就再学，”上任族长用翼爪摸着小雷文的头，“我们翼龙不像真龙，真龙拥有传承记忆，被他们的亲属命名时这些知识就会灌输到他们脑中，而我们只能从零开始学。”
弧光捕捉到了关键词，传承记忆？原来这里有传承记忆，不过怎么跟某世界出生时喊真名的情况不同？这世界的传承记忆为什么需要被亲属命名？
双足飞龙不是自己的亲属，即使命名自己也获得不了记忆，如果能得到龙族传承记忆的话，自己根本不用受这些苦，每天卖力学这么多东西，这些知识全在储存在传承记忆里。
是哪个不负责任的亲生父母在带孩子？孩子丢了都不知道么？
雷文的记忆仍在继续，双足绿龙收回翼爪把话接下去：“世界曾经接近毁灭过，现在的世界是重建之后的世界。
“原本的世界中也能使用魔法，发明出来的多种魔法中，瞬移类魔法最为方便，能在短时间移动到远处，所以相对于那些没有学会瞬移魔法的生物而言，他们存在天然优势，世界上渐渐只留下会瞬移魔法的生物，那些没有学会的生物全部灭绝了。
“但没任何一个生物意识到使用这项魔法的潜在危机，每次发动瞬移魔法时都需要消耗大量地脉能量，正常情况下，即使一片区域的地脉耗尽，也能经过长时间缓慢恢复，而在无节制的使用瞬移魔法消耗下，地脉接近枯竭，整个世界草木不生，大地变得荒芜。”
小雷文又有问题：“那为什么我们现在世界好好的，也从未听说过瞬移魔法？”
上任族长未因被打断而动怒：“因为九位神明一齐抹除了瞬移魔法的流传，牺牲他们自己与几乎所有生物，补充所剩无几的地脉，神灵们在牺牲前共同立下了一系列规矩，而后流传下来，我们称这些规矩为禁忌。
“后来，在他们的牺牲下，地脉逐渐恢复，剩余不多的生物也渐渐繁衍到现在水平，虽然绝大多数生物都不再依靠瞬移魔法，但仍有一小部分生物想尽办法重现失传的技艺。”
小雷文忍不住再次打断族长的讲述：“为什么还想用？不是曾导致世界都没了？”
族长回答道：“瞬移魔法带来的巨大优势没那么容易被忽略，不知道当时的神明们怎样立下的禁忌，他们一直在研究突破这些禁忌的方法，但经过了这么长时间，没有任何一个生物研究出来......”
记忆中的声音逐渐远离，当弧光回过神来时，发现自己已经回到洞穴之中，头顶区域魔块发着白光照亮洞穴内。
他想起自己最开始测试闪烁瞬移时的情景，连续几天的测试中，都只能每天发动两次，并且能抱着其他物品一起传送，在面前构造法阵发动的魔法不能一同瞬移。
每次传送后，自己体内的魔力水平没有发生变化，所以弧光以为瞬移是无消耗的，然而实际上每次使用闪烁瞬移都会消耗大量地脉魔力，那自己这么多年来一直使用瞬移魔符会不会出问题？虽然从肉眼看这么多年里，附近地脉魔力没有出现明显能量下降，周围植物也生存得好好的。
雷文看透了银龙内心所想，解答道：“单个生物使用无影响。”
弧光听后大松了一口气：“所以只要我不将魔法暴露出去，就不会惹麻烦，除了被那魔鬼知道以外。”
虽然他还想继续问关于传承记忆的事，但转念一想，雷文作为双足飞龙没接受过传承记忆，自己就这么问出去怕不是会被他认为懈怠学习，想通过传承投机取巧，少不了被他的目光杀死。
不过，如果有传承记忆，所有知识不用人教，考试全会，谁不想这样作弊？
银龙胡思乱想期间，雷文接着说道：“传承不完美，仅保护幼年。”
弧光：“......”
很早前他就想问老绿龙是否有读心能力，每次自己问问题前，对方都仿佛知道自己要问的问题是什么，并且提前说出答案。
稍作停顿后，雷文接着说道：“依赖此则丧失创造力。”
银龙叹了口气，低头仔细分析刚刚的话语，洞穴内沉静下来，雷文也不着急，静静等着回答。
过了一会儿弧光开口道：“也就是说，龙族的传承记忆能在幼年时大大提高存活率，遇见危险时有丰富经验来解决，但这些经验也是缺点。
“这些经验记忆导致新生代处理事情大多只从一个方面考虑，因为先祖代代都是这么来的，他们都是这么处理，这样做就是标准答案，过于束缚的传统导致新生代思维固化，从而丧失了创造力。
“所以那些有传承记忆的真龙们不曾吃我这样的大苦，不用每天被魔鬼式训练到死，就能......”
“咳！”
洞穴中雷文传来清嗓子的声音，打断银龙的话。
经过几次“生死视线”的弧光马上懂了意思，顿了顿，转口说道：“当然，在我们伟大的雷文族长教导下，虽然苦点累点，但能维持我们新生代的创造力，体现族长多么有前瞻性，如此无私奉献为全族利益着想，不愧是领导我们最伟大的族长。”
弧光觉得这马屁拍得自己胃酸都快吐出来了。
这招对其他生物可能没用，但对上某位老人家不一样，多年的相处中，他知道这位老人家就吃这一套。
雷文表面看起来无表情，背后微微晃动的尾巴暴露了自己内心高兴得快飞到天上去。
他伸下翼爪，摸着银龙的头：“不愧为我的聪明好学生。”
商业互吹现场。
自己经过这么多年与雷文老师打交道，至少还是总结了些方法，不像最开始见面时，几乎天天被雷文老师视线杀死，而反观小白，那只史莱姆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的典型，被尾巴拍嵌进地里都没用，仍然要冒着生命危险作死嘴瓢。
雷文看着三个熊孩子们离开的方向：“他们也该毕业了。”
弧光话语里知道“他们”指的是谁，肯定不包括老在摸鱼的小白，自己已经在老师底下学习了二十多年，他们肯定学习得更久。
综合实力来说，另外三个熊孩子都是艺法5阶，弧光是破空1阶，只相差1阶，理论上三个一起上银龙打不过，但在之前10局赛制下，弧光10局轻松全胜。
三个熊孩子即将毕业，自己又该什么时候毕业？这个问题现在肯定不能问，说出来一定会被他老人家用眼瞪。
雷文接着说：“该为准备最后一课了。”
“他们最后一课内容是什么？”
“与我战斗，考察是否学成。”
弧光说话不经脑子，脱口而出：“就这？这不是轻轻松松的事？是不是太过于随便......”
看着雷文老师拉下来的脸，弧光马上退到洞穴口补救：“当然，我们伟大的族长学识渊博，您的聪明好学生我挑战了七次都没有打赢，证明我还远未学到家，今天晚上天气不错，我就不打扰您为他们老师准备最后一课了。”
银龙最后几个字音已经远到听不清，开溜速度快赶上瞬移闪烁。
看着已经找理由开溜的银龙，雷文叹了口气，评价道：“真是孽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