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前世今生 又回到轧钢厂
傻柱孱弱的身子从大院门口飞了出去，撞在外面一柳树，然后啪得一声又掉在地上。
只听咔嚓声响，他的左脚小腿已经被摔得骨折。
雪花飘飘，缓缓地落在傻柱身上，直到他破棉袄，镀上一层厚厚的白雪，傻柱才挣扎着站了起来。
他身上已经没有多少力气，他又冷又饿，好想长眠于此，就此双眼一闭，什么都不要再想。
然而，他又担忧，他死在四合院门口，总会给四合院带来一些不吉利的影响，他的良心又有些不安。
其实最重要的是，小腿的骨折，一阵阵刺痛的传回大脑里，刺激着他的神经，他想安静地死去，却怎么也无法做到。
过年了。
华灯初上，爆竹声此起彼伏，孩子的欢笑声随处可闻，新国建立几十年后，人们纷纷过上了富足的生活，傻柱忽然间感到了一丝安慰。
他躬着腰，拖着一条残腿，麻木的往前走着。
他神情有些恍惚，一阵阵昏昏入睡的感觉涌上心头，他希望在他失去知觉前，能找到一处隐蔽的地方，好藏好他的瘦弱的尸身。
他举目远望，灯光下，一片白茫茫，他视线并不能看得太多。
走了一段路后，傻柱的额头出了一些汗，他精神变得好了些，好像多了一丝力气。
以前，他在做厨子时，曾听老人家说过，人在死前有一阵子回光返照，人特别精神，头脑也变得前所未有的清醒。
他不由得有些心慌，他可不能死于街头，这样明天一大早，给环卫工人，增加麻烦，他死去的灵魂也不好受，假如他泉下有知的话。
终于，他一瘤一拐的，往前走了一段小路后，他看见一座荒废的桥，桥底下堆满了垃圾。
那里有着好多个隐秘的桥洞，傻柱没有数，他的脸上难得泛起一丝血气，他加快了脚步，从一个桥洞里走了进去。
里面堆满了垃圾，臭气冲天，可傻柱却觉得无比的满意，因为他发现了在他前面，有好多张破棉被子，他迫不待走过去，把背上的麻袋取下来，放在边上，然后就无比惬意地躺了下来。
他努力将那堆烂棉被拢在一起，罩在他身上，连他脑袋也罩过。
人老了，脸容是难看些，傻柱不想自己在死后，会在某一天影响别人的心情。
这里人烟稀少，河水默默流淌，河面波光粼粼，泛着迷人的月色，倒也是一处绝佳的风水宝地。
“汪，汪~~”
正当，傻柱准备放下心中的执念，长睡于此时，一阵狗的的叫声，惊醒了他沉睡的心。
他拔开脑袋上的棉被，露出混浊的眼睛来，映入眼帘的是十来只，眼冒绿光的野狗。
它们虎视眈眈地盯着傻柱，那张开的大嘴巴，不断地滴贱着恶臭的口水。
“来吧，能让你们饱腹一顿，我也算是物尽其用了，只是我的骨头有点硬，并不好咬。”
傻柱喟然一笑，将他那皮包骨鸡爪似的手臂从被褥下伸了出来。
两只野狗当先扑上来，张开血盘大口，嘶咬着傻柱的手臂，但听咔咔声中，傻柱的手臂并没有应声而断。
正如傻柱想的那样，他的手臂只剩下皮包骨，没有肉了，怎么可能会好吃。
野狗眼里露出一缕缕凶光，也许是生气了，其中一只狗嘶咬着傻柱的肚子，另一只咬住了傻柱的脖子。
傻柱微微一笑，带着一丝无法释怀的悔意，永远地闭上他的眼。
鲜血让一群牲口，大眼里凶光皆冒，它们纷纷扑了上来，撕咬了傻柱的尸身。
一丝丝血液被被滴溅在麻袋上，浸淹麻袋，渗透在那把有些生锈的菜刀上，还有一丝血水流到那口黝黑的铁锅上。
刹那间，一团白光凭空闪现而出，幻化成一张光芒闪烁的大网，将傻柱的尸身包裹起来。
那些野狗好像受到一股无形的威压，身躯一震，猛地全身剧抖，纷纷退了下去。
傻柱好像做了一个梦，在梦里，他在一望无际的黑暗里行走着，他不知道这是哪里，他将要前往何方，好像冥冥中有一股力量，指引着他一步步迈向黑不见底的深渊。
忽然，一个白胡子老者，手拿着佛尘出现在傻柱面前，拦住了傻柱的去路。
“何雨柱，你在阳间寿命已尽，今日便是你来地府报到的日期，不过，这一辈子，你受尽了磨难，吃尽了苦头，感动了上君，现在准许你重活一次，这一世，记得好好爱自己，好好珍惜对你有情的女人，你回去吧。”
“你前世就是一个厨子，这一辈子就送你一个取之不尽，用之不尽的粮仓吧，它可保你衣食无忧。”
老者拿着佛尘轻轻一摇，傻柱的身子凭空消失了。
新世纪，在离四九城南锣鼓巷95号大院，北面十里外，有一个轧钢厂。
扎钢厂厨房里，一个二十八九岁的男子，趴在一张案板上呼呼大睡。
“师傅，你醒醒啊，要开始炒菜了，再晚就开不及啦。”一个十八九岁的青年，身上系着围裙，轻轻摇着那在熟睡中的男子。
一阵机械的电子声在傻柱的脑海中响了起来。
“感受到宿主正在苏醒中，正在为宿主绑定粮仓系统。”
“粮仓系统绑定中。”
“十。”
“九。”
“八。”
“七。”
“。。。”
“三。”
“二。”
“一。”
“叮！粮仓系统，绑定完毕。”
“玛也！鬼啊！”
傻柱突然张开惊恐的眼睛，从座位上一跳而起，惊呼一声。
“师傅，师傅，你怎么啦？”
傻柱，环视左右，熟悉的感觉袭上心头。
咦？
这不是扎钢厂的厨房吗？
我怎么又回到这里了？
我不是死在那个桥洞里，最后连尸身都被野狗分食了吗？
傻柱神色变幻，眼眸里惊魂未定。
难道我在做梦？
“师傅，你做噩梦了？”一张和善的脸，凑到傻柱的跟前。
“你是马华？你怎么出现我的梦里来了？”
“师傅，不要开这样的玩笑哄骗我，工人快下班了，你再不动手炒菜，就来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