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你帮我揉一揉
“这位小娘子,当真是对不住。”
杨安慌忙将女子搀扶起来。
“哎唷。”
女子娇声痛呼,站立不稳,又跌倒在杨安怀中,“这位相公,妾脚扭了,站不稳,你扶我一把。”
她眉毛微蹙,眼底还有泪光闪现,痛苦中又带有一丝媚意。
“好吧。”
杨安将木匣背好,小心将女子搀扶起来,“小娘子,你家住何方,我送你回去歇息吧。”
“妾住得不远,你扶我过去便是。”
女子素手一指,正是杨安家所在的小巷。
杨安由于修习五禽戏,特意将收敛在心脏处的精气,释放出来一缕,身上力气充足,搀扶一个女子也不算什么。
吱呀,吱呀。
女子手持铜壶,在杨安的搀扶下,颤颤巍巍往自家走去。
约莫过去一炷香时间,两人来到一扇紧闭的门户前。
哐当,女子用钥匙将门打开。
杨安扶着她坐在檐下:
“小娘子,你脚没事吧,要不要我叫大夫来。”
“大夫不必了,我们小门小户,哪里掏得起请大夫上门的钱。”
女子摇了摇头,“我家里就有药酒,你帮我拿来,揉一揉也就好了。”
“要是能治好,那最好不过了。”
“只是不知药酒在何处,我去取来。”
杨安询问。
“喏,那间屋子,床头就放着一瓶。”
女子指了指身后,杨安也没多想,抬脚进屋。
房中陈设朴素,收拾的非常干净,散发着一阵‘似兰非兰,似麝非麝,幽幽沉沉,甜甜腻腻’的奇异香气。
药酒就在床头放着,杨安伸手一拿,不想带起一连串的布片。
定睛一看,哪里是布片,全都是女子的贴身小衣,其上散发的香气更是浓郁,房中尽是女子香。
杨安不知怎么心头一阵燥热,心中生出龌龊念头。
好在他拿捏精气之后,心智也坚定不少,将小衣重新放好,暗道一声罪过,拿了药酒走到屋外。
“小娘子,药酒在这了,你自己擦上。”
杨安拱了拱手,“我赶着当差,忙完之后,再来赔罪。”
“哎唷,人家够不到呢。”
女子蹙眉发愁。
谁让你心胸太过宽广了。
杨安暗自吐槽。
“小相公,你帮帮我吧。”
女子央求道。
“这…不好吧,毕竟男女授受不亲。”
杨安嘴上拒绝,却主动拿起药酒,蹲在女子身前。
“小相公,不碍事的,妾不会跟人说的。”
女子声音中充满诱惑,杨安不知为何,鬼使神差地将女子绣鞋罗袜剥了下来。
女子的脚不大,杨安一只手就能握住,许是长久不见阳光的缘故,皮肤格外白皙,青色血管清晰可见。
五点粉红色的豆蔻,在阳光下显得晶莹剔透,分外诱人。
只是目光上移,一切美感被红肿不堪的脚踝打破。
“相公,就是这儿。”
女子伸手一指,“你帮我揉一揉嘛。”
“揉一揉,这样不好吧。”
杨安摇头拒绝,可还是将药酒倒了上去。
第一次力气有些大,药酒淌在地上,浪费不少。
“对,就是这样,轻一些,嗯,重一些。”
在女子的指挥下,杨安帮她将药酒揉开。
“小娘子,你少歇,我下值回来再来看你。”
杨安留下一句话,像是做贼似地逃离了小院。
“哼哼,生得倒是俊俏,可惜啊,谁让你做了不该做的事情呢。”
女子得意一笑,就像成功诱拐无知少女的坏蜀黍。
县衙配房。
杨安由于一路狂奔,气息还有些急促,正靠在椅子上歇息。
“杨安,你今天不对啊,古古怪怪的。”
伍春从门外进来,一脸狐疑。
他轻轻嗅了嗅,脸上忽的浮现一丝坏笑:
“嘿嘿,女人香,你小子学坏了啊。”
“诶,也不对,孩子大了,该有的还是要有的。”
他凑到杨安近前,涎着脸问道:
“快说,快说,哪家的闺女,我和老李替你上门提亲去。”
“伍叔真没有,你想多了。”
杨安拿起木匣往殓房走去,“我还有事,你慢慢玩吧。”
“这小子有古怪。”
伍春一脸笃定,他使劲嗅了嗅,“这配房除了臭男人味儿,就只有尸臭了。”
“今天突然多了女子香,老汉我还能闻错了?”
“我身上真有味道?”
杨安不由抬起手闻了闻,一股药酒味儿。
细细品味,还真有女子香气。
“呸呸呸,老子可不是粥吧用户。”
杨安忙取来平日净手的药粉,化入水中,好好洗了一番,直至没有任何味道,方才罢休。
来到里屋,王婆儿子李酉的尸块,整整齐齐摆放在上门。
“这肥虎够狠的,杀人不算,还把尸体腌制了。”
“难不成这家伙是卖腌肉起家的?”
想到这儿,杨安不由笑出声来。
他从木匣中取出三支明黄色的线香,点燃插入面前香炉,沿着李酉走了一圈。
这是上好的软尸香,死人闻了,尸身软化,更容易缝制,活人闻了,安神定心。
“李酉,肥虎已经缉拿归案,不久便会处斩,你好生上路,投个好胎吧。”
拜了三拜,杨安带上羊肠手衣,穿针引线,仔细缝合起来。
尽管伍春验尸之后,已经将尸块摆放整齐。
可毕竟破损太多,加之失水过多,体积变小不少,缝合起来格外费劲。
有些缝隙太大,杨安还得和面,用面团将尸身补全。
一番折腾下来,已经到了下午。
啪啪啪——
“杨安,你手艺越来越好了。”
伍春不知何时进了殓房,看见杨安的手艺,不住叫好。
“这针脚真密,你这也太用心了。”
“熟能生巧罢了。”
杨安将羊肠手衣丢在一旁,净了净手,“李酉死的冤枉,我也算尽一份心力,免得他下了畜生道。”
“说的也是,你这也是积阴德。”
伍春点点头,“你这儿忙活完了吗?”
“忙活完了,就去书房拜见县尊太爷,他刚才找你。”
“县尊找我?”
杨安心中有了猜测,“难道是为了…”
他说着,伸手点指李酉。
“可不嘛,你忙完了快些去,早点下值,咱俩去老汉家吃饭。”
伍春说完,也不管杨安反应,自顾自地出去了。
诶,看来躲不过咯。
杨安有些无奈。
看来刘月娥还是把事实告诉刘如风了。
不过也无所谓了,纸终究包不住火,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罢了。
收拾停当,杨安又给李酉续上一炷普通线香,换上一身熏过香的衣服,往县令书房走去。
“小人见过伍大人、见过刘大人。”
杨安来到书房,不想那位考绩的伍大人也在,心里有些纳闷。
“杨安,肥虎的事情你做的不错,老夫大感快慰。”
刘如风望着杨安,十分满意,“李酉的案子能够破获,说起来全仰仗了你。”
“可你不居功,甘愿埋名,当真是难得。”
“是啊,是啊,这样的年轻人如今可不多见,只是可惜了。”
伍万年先是颔首,而后又不住摇头,“为何不读书呢?”
“小人原想读书的,可惜家贫,恩师亡故,小人总得填饱肚皮。”
杨安抱拳道。
“唉,说到底还是个钱字。”
伍万年好像想起什么,不住叹息,“人各有志,我也不强迫你。”
“不过,如今你既然有了生计,尽心当差之后,回到家中,还是要多读圣贤书的。”
“大人教诲,小人铭记在心。”
杨安躬身拜道。
“嗯,你心里有数就成。”
伍万年说罢,起身告辞,“我还要去会一位故人,就不打扰了。”
“大人走好。”
其余两人起身送别。
伍万年离开之后,书房只剩下刘如风和杨安两人。
“咳咳,杨安呐,我听说你最近学了五禽戏,身子强健了没有啊。”
刘如风忽然问道。
“多谢大人关心,小人身子好了许多。”
杨安有些疑惑,不知刘如风为何这样问。
“五禽戏是医家的养生之术,效果自然不俗。”
刘如风点点头,“不过这强身之术,还需用些药石。”
“本大人长年以来,对于养生保生,有些心得,刚好有些好药,索性给你一些,你好生用了。”
他如此说着,叫来门外家仆:
“来福啊,你去我的房间,把新配的药拿一瓶来。”
“药?”
来福年纪大了,耳朵有些不便,“大人,您是要拿回春丸,还是金刚散啊!”
他耳聋,说话声又极大,说出来就连屋外的家仆丫鬟都听到了。
有些胆大的,忍不住直接笑出声来。
县衙内外,气氛骤然滑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