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顶尖高手和节制
【你投入八十八两二钱推演形意自在功,形意自在功模仿百兽而成,你隐居深山之中,每日与百兽厮杀,苦熬七年有余,终成全功。】
砰砰砰——
心跳之声犹如擂鼓,不到盏茶功夫,杨安浑身大汗,口鼻血流如注。
“这么厉害。”
端起粗瓷碗一饮而尽,药液苦涩微凉,入腹之后犹如火烧。
“真热。”
浑身燥热难耐,杨安感觉自己身处蒸笼之中,身子似乎都要被蒸熟了。
可就快要蒸熟之际,心脏猛烈收缩,突地又掉入冰窟之中,除了心口之外,再无半点温热。
方才那碗的药力,不到一息便被吸收殆尽,并且又变本加厉地开始压榨肉身。
原本攀升的体温,跳水似地跌到冰点。
汩汩汩。
情势危急,杨安也不敢耽搁,将剩下的两只碗,尽数喝下。
比之前还要酷热百倍的热量,骤然传遍全身。
热量灼烧之下,杨安嘴唇发干,双眼模糊。
一口气将凉茶喝干,仍然不觉得解渴。
他这会儿也不顾上卫生,拿起水瓢,舀起木桶中的井水喝了起来。
井水冰凉,初一入腹,杨安不由打了个哆嗦,被烧模糊的神智,也恢复少许。
只可惜,体内稍稍平复之后,又重新反扑回来,势头比上次还要凶猛。
哗啦,哗啦。
杨安手不停歇,一瓢接一瓢,将一桶井水送入腹中。
此时,他浑身湿透,额头上的已不知是汗水还是井水。
呼哧呼哧。
杨安躺在地上,呼吸灼热,眼前光亮愈发昏暗,直至完全漆黑。
昂。
眼前世界彻底陷入黑暗之后,脑海中突然出现一头斑斓猛虎。
随后鹿、熊、猿、鹤、蛇五种野兽依次登场,它们慢慢融合到一处,形成一道看不清面目的人影。
他出拳踢脚,忽而威风赫赫犹如猛虎,忽而轻灵迅疾犹如灵鹿……,形意自在功中包含的六种飞禽猛兽,一一显现。
杨安双眼紧闭,身体不由自主地动了起来,开始将形意自在功中包含的招式演练出来。
他随心所欲,手脚到处,砰砰作响。
原本刚猛无铸的招式,在他使来竟然默默无声,只有在击中目标之时,才爆发出无可匹敌的劲力。
他忽而威风赫赫,忽而轻灵敏捷,忽而不动如山,忽而目光如电,忽而飘然若仙,忽而阴冷似铁。
六种形态集于一身,他身子猛地一沉,右手戟指前刺。
嘎嘣一声,面前石桌应声而碎。
与此同时,他紧闭的双眼蓦然睁开,眼中好似有两道精光,刺得人皮肤生疼。
“这就是顶级高手的力量么,抬手便可开碑裂石。”
杨安看了看自己的右手,还有些不敢相信。
他运转内视法,体内四道精气,再次发生变化。
由筷子粗细,变为大拇指粗细,并且它们向腹部延伸,形成了一个‘大’字。
原本互无联系的四道精气,虬结在一起,所过之处,肉身都得到了反哺,力量变得更强。
“精气贯通,下一步便是成就先天了。”
杨安收回目光,将注意力集中在愿经之上,形意自在功的状态也发生了变化。
【形意自在功(圆满)】
“终于到顶尖了,起码在余杭县内自保无虞了。”
穿越以来,长久悬在头顶的利剑,就这般消弭不见。
杨安抬头望天,只觉得漫天的乌云也变得可爱许多。
“真好。”
一声赞叹过后,杨安逐渐从突破激动的情绪之中抽离出来,被兴奋遮掩的疲倦感从骨髓之中,涌现出来。
“看来还是根基不稳,突破太快导致的,还好我手里有药汤的配方。”
“可以补充气血,提高体质。”
将熬药的砂锅和盛药的瓷碗放入竹篮之中,杨安打起最后一份精神,矮身潜行,避过染青的家,悄悄回了自家。
看着门缝里依旧完好的树叶,杨安放下心来,匆匆洗漱之后,上床沉沉睡去。
一连三四天,杨安闭门不出。
整日服用补血汤,补充气血。
也算是间接完成马脸老哥的要求——不再见染青娘子。
“杨安啊,你这怎么搞得,虚成这样子。”
伍春好几天不见杨安,今日一下值,便来看望。
他刚一见杨安小脸煞白模样,差点以为他要归西:
“年轻人千万要节制啊,你这么年轻,万一‘香消玉殒’。”
“余杭县大姑娘小媳妇,可要暗暗落泪咧。”
“嗐,伍叔你言重了。”
杨安有气无力,“我不过是虚不受补,被补药反噬罢了。”
“多养养也就好了,哪有你说的这么严重。”
“嘿嘿,虚不受补?”
伍春不知道从哪里取出一本书来,笑容猥琐,“我看你只怕是热血上头,纵欲过度吧。”
杨安一眼看出,伍春手里的正是那本《花缘宝鉴》。
他不由苦笑:
“伍叔,你误会了,当真是虚不受补。”
“呵,装继续装。”
伍春满是不信,“老汉我虽然识字不多,但也知道这花缘宝鉴是什么书。”
“你就别装了,咱们都是男人,都懂。”
他说到这儿,仰脖抿了口酒,伸手一抓,拿起一包药材:
“再者说,这淫羊藿和阳顶天是干什么的,总不要我说明白吧。”
“唉,真不是。”
杨安无力辩解。
“别说别说,老汉都懂。”
伍春与杨安说笑一阵。
突然收起笑容,话锋一转:
“杨安,你最近在家听说到什么风声了没有?”
“呃,我最近几天都在家里,县里发生的事情,我哪里知道啊。”
杨安见伍春神神秘秘的样子,有些好奇,“有凶案?”
“凶案?”
伍春自嘲笑道,“是也不是。”
“这怎么说?”
杨安追问道。
“说是凶案,死者头颅被割下。”
“说不是凶案,是死者自己动的手。”
伍春如此说着,口中啧啧称奇,“老汉我干仵作这个行当,也有些年头了。”
“还没见过这么惨烈的死相,一个人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力气,一刀把自己的头砍了下来,而且那刀口也太整齐了。”
他说到这儿,顿了顿:
“不过,老汉仔细查验了,这人确实是手持利刃,自戕而死。”
“而且,李猛他们也盘问了街坊四邻。”
“说那人死的时候,是大白天,家中门户紧闭,他们分明听到一声惨叫。”
“等冲进去一看,这人已经尸首两端了,家中空空如也,只有他一人。”
“大家都说是自杀,死者又没有苦主。”
“县尊太爷,也就按自杀判了,只说将身子缝好之后,送到乱葬岗草草埋了。”
“这样么。”
杨安思索片刻,沉声问道,“伍叔你难道觉得有问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