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打野果
次日清晨，林念殊早早醒来，打算带着两个女儿又去后山摘野果子。
刚一出门，就看见方茂山正鬼鬼祟祟地往镇上走。
他穿着一身旧得发白的短褐，肩上搭着个破布袋，走起路来左顾右盼，生怕被人发现似的。
晨光熹微中，他的身影显得格外瘦削而猥琐，不时还回头张望，那双小眼睛里闪烁着算计的光芒。
林念殊心中暗自嘀咕，这大清早的，方茂山究竟要去镇上做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她本想着悄悄跟了上去，打算一探究竟的。
但是，想着要去后山摘野果子，林念殊犹豫片刻，决定先记下此事，日后再查。
她转身对两个女儿轻声道：“大妮、小妮，我们快点去摘，一会去镇上吃早饭。”
母子三人今日为了摘更多的野果子，出门的时候还各自背了背篓。
方大妮的背篓稍大些，是她平日里帮忙做家务时用的，此刻稳稳地斜挎在她瘦弱的肩上。
方小妮年纪小，她的背篓小巧一些，刚好适合她。
林念殊的背篓则是中规中矩，里面装着一些简单的工具和水。
三人沿着蜿蜒的小径，穿过郁郁葱葱的树林，晨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斑驳的光影。
今母子三人来到昨日摘野果子的地方，开始摘了起来。
林念殊抬头望向那棵挂满红彤彤野果的大树，枝繁叶茂间，野果如同点点红星，在晨光中闪烁。
方大妮动作娴熟，小手轻轻一转，野果便落入她的掌心，随后小心翼翼地放入背篓。
方小妮则踮起脚尖，努力伸手去够那些更高的果子，她的小脸因兴奋而泛红，偶尔摘到一个，便高兴地欢呼起来。
林念殊则手持一根细长的竹竿，轻轻敲打那些难以触及的枝头，野果便如雨点般落下，她再弯腰一一捡起，放入背篓。
不到半个时辰的样子，三人的背篓就装得差不多了。
母子三人满载而归，匆匆赶往镇上。
镇上的市集已渐渐热闹起来，摊贩的叫卖声、行人的谈笑声交织在一起，热闹非凡。
林念殊找了个空位，将背篓里的野果子整齐地摆放在一块旧布上，红彤彤的野果在阳光下更显诱人。
方大妮和小妮也忙活着，用小手轻轻擦拭着果子上的露珠，那认真的模样引得路人纷纷侧目。
不时有孩童被野果吸引，拉着父母的手过来询问价格，林念殊笑着回答，脸上洋溢着金钱般的笑容。
这个时节的野果本来就好卖，再加上林念殊她们又卖得便宜，很快背篓里面的野果子就给卖完了。
正当林念殊数着手里铜板的时候，一个熟悉的身影悄然出现在镇上的人群中。
方茂山，他那身旧短褐在熙熙攘攘的市集里显得格外显眼，肩上依然搭着那个破布袋，眼神闪烁不定。
他似乎在寻找着什么，偶尔停下脚步，不时向四周张望。
林念殊心头一动，悄悄将手中的铜板塞入腰间的布袋，目光紧锁住方茂山那瘦削的身影。
而这时，方小妮揉了揉瘪瘪的小肚子，轻轻扯了扯林念殊的衣角，眼巴巴地望着她，小声说道：“娘，我饿了，咱们去买点吃的吧。”
林念殊低头，看着女儿那可怜兮兮的模样，心里不由得一软，正要答应，却猛地想起方茂山的身影，她再次抬头向人群中望去，却没了方茂山的身影。
她眉头紧锁，还是先带着姐妹两人去吃东西吧！
刚好一旁卖糖葫芦的小贩吆喝声起，那串串晶莹剔透、裹着金黄糖衣的糖葫芦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引得方大妮和方小妮两人目不转睛。
林念殊想着姐妹两人从来没有吃过糖葫芦，便轻声询问道：“老板，这糖葫芦怎么卖？”
小贩笑眯眯地伸出五个手指，道：“不贵不贵，五个铜板一串。”
林念殊摸了摸腰间的布袋，想着今日卖野果子挣得比昨日多些，买两个糖葫芦让姐妹两人尝尝鲜也不错。
而一旁的方小妮一听价格，连忙拉了林念殊的衣角，小脸蛋上写满了不舍与懂事：“娘，太贵了，我们不吃了吧。昨天摘的果子那么好吃，我们回家吃果子就好。”
说着，她还用力咽了咽口水，眼睛努力着不去盯着那诱人的糖葫芦。
方大妮也附和着：“是啊，娘，我们吃果子也是一样的，果子还是我们自己摘的呢，肯定更好吃。”
林念殊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她温柔地摸了摸两个女儿的头，笑道：“今日娘挣了些钱，就让你们尝尝这糖葫芦的味道。”
说着，她从布袋中摸出铜板，递给小贩。
小贩麻利地取下两串糖葫芦，递到林念殊手中。
方大妮和小妮接过糖葫芦，眼中闪烁着惊喜的光芒，仿佛得到了世界上最珍贵的宝贝。
林念殊一手牵着方大妮，一手牵着方小妮，三人沿着市集的石板路继续前行，来到了一个热气腾腾的面摊前。
老板娘热情地招呼着，迅速端上了三碗热气腾腾的阳春面。
面条细滑，汤色清澈，几片青菜点缀其间，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方小妮眼睛一亮，迫不及待地拿起筷子，小心翼翼地挑起面条，轻轻吹凉后送入口中，满足地眯起了眼睛。
方大妮也不甘落后，大口大口地吃着，还不忘给妹妹夹上一筷子面条。
林念殊看着她们吃得津津有味，双眼微微弯了起来。
随后，她又到一旁的摊位上买了几个白胖胖的馍馍，用油纸包好，准备带回去当晚饭和明天的早饭。
在回村的路上，母子三人看着天色还早，便又去后再摘了些野果子，才踏着夕阳往家里面走。
快到家的时候，方小妮突然问起来昨日在后山遇见的那人。
林念殊闻言，脚步微微一顿，她竟然把那人给忘记了，想必那人已经离开了这里吧。
看着好奇宝宝的方小妮，林念殊随便找了一个理由，说那人是过路的行脚商人，已经去往远方的城镇了。
方小妮听后，也没有多问了，牵着林念殊和方大妮的手，蹦蹦跳跳地往家里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