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修炼与道门
听着白道人的讲述,陈言这才明白过来先前所提到的傀儡道和系缚道是什么意思。
开灵根之后,就能感悟到天地灵气,再有一本功法,就能开始修炼了。
刚开始修炼的人,是在蕴养体内的法力,所以被称为练气期。
当初白道人在这个境界停留了大半辈子,花了四十多年光景,才修炼到练气九层。
而练气之后,便是筑基。
筑基不是简单的境界突破,最重要的,是要找到属于自己的道。
什么是道,那便是天地间的所有事物。
天地间流动的风,山川里流淌的河,林间里咆哮的虎,一切都可以作为道来修炼。
白道人修炼的系缚道,念今念后,相续不断,束缚己身,即为系缚道!
修炼这一道门之后,白道人不能随意杀生,如果要动手,那就要将对方死掉之后的魂魄收束在身上。
而这些死掉的魂魄,会成为白道人的对敌手段。
理论上来说,白道人杀的越多,那就越厉害。
可事实不是这样的。
系缚道不仅要收束自己的念头,还要控制自己的贪嗔痴等恶念。
每次杀生,白道人都需要花费很长时间来平复自己的念头,同时身上收容的魂魄也会暴动,也需要时间来平复。
这一道门,便是如此。
但好在系缚道越到后面,便越厉害。
每次收容魂魄,便会增加白道人自身的道痕。
这道痕便是修炼的厉害与否的直观表现。
突破筑基之后,就是要能炼化出第一缕道痕。
系缚道的道痕是需要收束自身念头达到极致之后才能炼化出来,之后便是每次收束念头,就能慢慢炼化出更多的道痕。
其他道门各有各的修炼法子,这取决于功法,取决于环境,取决于天资。
但系缚道有条捷径,便是杀死那些魂魄强大的人,就能增添许多道痕。
白道人活着的时候杀了几个筑基期修士,收容了他们的魂魄,每当碰到敌人的时候,白道人就能发出好几个同境界的魂魄,甚至还能将魂魄的力量加持于自身,亲自上阵杀敌。
这也是白道人能以一敌三的原因。
而南怀风师傅所修的傀儡道,便是需要制作傀儡,操控傀儡,到了后面,别人都发现不了站在面前的究竟是活人还是傀儡。
没人能分辨出来活人跟傀儡的时候,那这傀儡道就是大成了。
白道人在大殿当中,不知从什么地方掏出来一个木桶,还有几瓶药液,生上火,在熬煮着什么液体。
陈言问道:“道门这么多,那为什么不能系缚道跟傀儡道一起修炼呢?把魂魄放在傀儡里面,那岂不是更能让别人分辨不出来?”
白道人忙活着自己手上的事,冷笑一声:“修两个道门也不是不行,可人力是有穷尽的,我突破筑基,活到二百岁,活到大限,花了一百多年光景,我才堪堪窥见系缚道的大门。
“每日修炼打坐,还要感悟自己的道门,炼化道痕,连吃饭享乐的时间都没有,一个道门就能花费一个修士的全部精力,怎么还有时间去修另外一个道门?
“这修炼一日,就是一日的法力,但光是这样修炼是没办法有长进的,所以便需要好的功法和丹药,比如我后面拼死抢来的一本功法能提高我两倍的效率,那我修炼一日,就相当于累积两日的法力,又或者我能吃到好的丹药,能增加好几日的法力,这便叫偷岁月!”
偷岁月,倒是形象,努力是有上限的,时间也是有限的,一日的光景就这么多,想要境界提升,便只能从其他方面下手。
白道人继续说道:“偷岁月是门技术活,这说起来简单,但要是没人带入门,自己很难领悟。
“便如我所修炼的系缚道,除了好的功法和丹药,还有一个办法便是去烟花之地观赏,用环境来影响自身,只要能抵抗住,那我这也相当于偷了岁月,一日修炼抵得了两日。
“而我没了命根子,相当于不会产生杂念,不会产生就很容易能被收束,所以我修炼起来很快,偷来的岁月也够多。”
白道人很是骄傲,觉得自己虽然前半生运不够好,但先苦后甜,好日子都留到了后面,要是没有人带他入门那人因为性格扭曲摘走他的牛子,他也就没法碰到那件法宝,也不会在系缚道上偷来这么多岁月。
陈言不觉得这有什么值得骄傲的,他也不想修炼系缚道,他的牛子还有用。
但白道人好不容易等来一个人,命和运都足够,他可容不得陈言选择。
“好了,你这条件比我当初好多了,启灵药液这玩意说难也不难弄,但大部分都被掌控在宗门和皇朝世家手里面,流露在外的也不是没有,但我看你运气不好,估计也弄不到,这点算是便宜你了。”
白道人那干枯的身影摇摇晃晃的起来,拍了拍手。
那药液不知是什么混合而成,散发出一股难闻的草药气息,闻着就很苦。
药液混浊,还有药渣在里面翻滚。
陈言无奈,捏了捏洛婆婆给的祝寿钱,在白道人的注视下,跳进了木桶里面。
药液滚烫,痛的陈言龇牙咧嘴的,但痛过之后,又有一股暖流从体内流淌而起,让人感到很舒服。
两种冲突的感觉在陈言体内充斥,皮肤红的跟个大虾一样。
他一开始还在咬牙坚持,可到了后面意识就有些模糊了。
不知过了多久,原本难闻的苦涩药味突然变淡,淡淡的草木清香涌入他的鼻子。
陈言睁开眼,觉得世界仿佛都变了。
就像是一个常年近视的人突然视力恢复清晰,看到的各种事物都不太一样。
空气中有着淡淡的气流划过,不像是灰尘,还带着点点荧光。
“怎么样,开了灵根之后就能感知到灵气了,是不是觉得天地都不一样了。”
白道人在一旁,手里拿着断龙剪剪裁着一个大大的纸人。
旁边还有染料,他拿起笔在纸人脸上画着五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