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决战前夕
目标没有变，仍是歼灭宋军，但作战方式由野战变成了攻城。
以宋军的弓弩大炮之利，困难可想而知。
众人暗自揣揣间，赵由航等人已然走了相当一段距离。
早在数日前，西岸吕宋军出城时，船只便在其中发现了金甲将军的身影。
传令兵坐船登岸，由金鹰城一路狂奔至此，终于赶在了敌军来之前通风报信。
听到预估有六百人后，赵由航当即下令全军拔营。
各军秘密准备，同时将回回炮上还能拆下的零件卸走，拆不掉的砸毁，砸不动的就不管了，反正吕宋人也复原不出来。
夜间，各军分为两阵撤走，前阵姜才率领，后阵则由赵由航亲自断后。
临行前，赵由航还将剩下的几颗地雷埋了下去，就等哪个前来打扫战场的幸运儿踩上。
“大王，前后方并无敌军，金鹰城也无军报传来。”
清晨时分，斥候亲自前往王旗下汇报道。
“孤已知晓，继续打探勿有疏漏，若有斥候未归也速速报来。”赵由航吩咐道。
斥候领命而去，黎德若有所思道：“大王这是在防备西岸军偷袭金鹰城？”
赵由航点点头：“若其真乃沙场宿将，就应当联结各路援军，先将我等后路断掉。”
黎德不置可否，断后路听着简单，可留守的新军也不是吃素的。
就那鸳鸯阵与铁炮，沙场宿将来了也得发怵。
半夜时分，金鹰城果然传来消息，有支敌军于黄昏时刻，在城周围观察许久后退去，约有六百余人。
“果然来了……”
赵由航心中想到，舍弃临时营寨与前军汇合。
刚与姜才见面，斥候便来报发现了敌军身影。
“明方觉得，这方启辰敢进攻吗？”姜才望着漆黑的夜景问道。
赵由航笑了笑道：“若是他没来金鹰城，那我料其定无这个胆子，但如今他来了，不打打秋风，肯定心有不甘。”
“如何来，夜袭？”姜才挑眉问道。
“远途奔袭了如此一段距离，再组织夜战并不现实。”
赵由航否决道：“其人少，在援军赶来前多半会避战。”
“我估计他们会派小股部队或恐吓、或引诱我军，目的是延缓我等入城速度，给后方集结创造时间。”
黎德眼神微眯，尾缀袭扰，这不是他最常用的战术吗。
“那我军当如何应对……不顾敌军、火速入城？”姜才挑眉提议道。
“如此做倒也没错，只是雨季将至，我欲速战速决。”赵由航踱步道：“若入了城，敌生惧意，我倒不好一网打尽了。”
“传我军令，一切如常，仍按地图参规划路线前进，但要停在金鹰城外两里处，并原地结阵。”
“待敌军集结完毕后于城下当场决战！”
赵由航扶刀道：“同时传令金鹰城，弃守城墙退至城主堡，待战局焦灼时，新军三百人以夺前蛟阵冲出支援。”
军令层层下达，战局也果然按赵由航的猜想所发展，吕宋军夜间突袭，却只是敲锣打鼓未曾进攻。
面对这疲敌的骚扰之计，赵由航岂能惯着，带着三十名亲卫偷偷埋伏于营间，待第二波人来后率队猛的窜出。
敌军躲闪不及，被砍杀了八人，余下人借此机会一哄而散。
赵由航空放几箭并未追击，牵走这八匹珍贵的战马，并让人将人头割了下来。
“把这些头给本王串成串立在这！”返回营寨时，赵由航向守备军吩咐道。
亲卫们返回中军，自此一夜平安。
次日，一位金甲将军在旁人的引路下来到此地，看到了这死不瞑目的几人。
“都是勇士，和身子拼在一起埋了吧。”
金甲将军安排道，随后扫向周围人等，发现除去路上征发的士卒外，众皆愤慨之色。
金甲将军趁机振臂呼道：“卑鄙的敌人以为这就能吓退我们，但我们吕宋人是上天的子民，从不畏惧任何邪魅。”
“今日，我们就以同伴的鲜血为证，发誓将宋军全部诛杀，一个不留，永不后退！”
“永不后退！”
“全部诛杀！”
一众将士纷纷举起手中武器发誓道，成片的兵戈在朝阳反射下泛着寒光，与将军的一身金甲交相辉映，显得璀璨无比。
其后两日，西岸军始终跟在宋军身后，并时常骚扰。
然而宋军对此却不管不顾，只有在吕宋军队做的过分了，才会有一只面戴牛皮的精锐出来厮杀一番。
正当方启辰以为对方就要入城，气的牙疼的时候，宋军停了下来，驻扎于金鹰城不远处。
方启辰喜悦之余又感沉重，这宋军明摆着是要决战了。
方启辰只有六百余人不敢靠近，静待王都援军。
而王城方面，在援军入驻后迅速整队分发武器，拉出了一支一千四百人的大军。
这完全是不考虑首都防务后的倾巢而出，国王为此披甲挂帅，有文官劝阻被他骂了回去。
都这种时候了，若败了就此亡国，岂有不亲战的道理。
两日后，王都大军姗姗来迟，方启辰松了口气，连忙面见王驾。
“这宋军好大的胆子，要与我们在城外野战。”国王注视着彩旗飘飘、接连不断的营寨与金鹰城问道：
“莫非是城内还藏着海量士兵？”
“大王不必担心，”丞相微微一笑道：“那些不过是唱戏用的旗子，吓唬人罢了。”
国王点点头，不管城内到底藏没藏兵，他们都必须打这一战，当即下令与宋军对垒扎寨。
下午时分，营寨初成，国王派出的探哨回报道宋军在地里倒腾着些什么。
元帅等人眼皮微跳，想起了那次夜袭，以及先前派人去宋军营寨收拾现场时，传来的一场场爆炸声。
“大王，不能再让这爆炸物蔓延了！”元帅拱手道：
“请大王下军令，明日大军便与他们开展决战！”
方启辰也适时进言道：“大王，我们每拖延一天，西岸城池就会危险一分。”
国王思虑片刻，定下明日午时决战的军令。
不过在那之前，他们还需解决另一个问题。
“那爆炸物，各位可有办法应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