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装假庙祝,却成真神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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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求水难

“....符水...”

朱大夫皱起眉头。

这两天来找他求符水的人不少。

都是因为各种原因错过了胡道长的义诊,或者是就是胡道长走了之后新得的病。

比如这位,昨天刚摔断的手。

这在乡里镇里不少见,摔断了腿摔断了手,被人打断了手打断了腿。

别说是修房顶摔断了骨头,之前朱大夫还见过想要日牛,被牛一屁股撞断了髋骨的。

不要小瞧了农闲时节乡里村里人们的创造力啊!

朱大夫说:“你不是第一个来找我要符水的人了。”

那满脸愁容的汉子苦笑说:“朱子哥,我是听说您这里有符水,是你之前带去黄家庄土地庙看病的两个孩子说的。

庄稼人等天吃饭,耽误个把月没关系。

但咱是做买卖的,关一天买卖歇一天,就得少吃一天的饭啊。

朱子哥,你想想办法吧!我求求你了!”

“别别别,符水我这里没有。”朱大夫说,“你可以自己去黄家庄土地庙求一求。

这毕竟是人家叶仙师的看家本事。”

上次请叶仙师给那两个孩子治病,朱大夫觉得自己已经欠了很大的人情了。

毕竟是孩子,为了孩子欠多大脸都可以。

但符水,是人家叶仙师赖以成名的绝技。

他又怎么好意思再去舔着脸求人家的符水呢。

为了给自己的病患治病?

这人情欠的太大。

“你家中尚有积蓄,十天半个月不开门不碍事,柴火也可以在市场中买,不需要进山砍伐。”

“朱子哥,我...我家中积蓄...也不多啊!朱子哥,帮帮我吧!我出钱的!”

朱大夫有些不耐了,“不要有事情就先想求人,求符水。

符水是天赐的东西,就算是神仙也少有,怎么会平白无故的给你呢。

就因为前些日子,胡道长义诊的时候不要钱发给你们一次,你们就觉得这个东西很好获取吗。

觉得这种东西十分廉价吗?

这么珍贵的东西,你觉得可能吗?

这种东西,也是钱能买来的东西吗?

你信不信,若是叶仙师开口,说可以花钱买符水,便是千两万两白银黄金,也有的是贵人愿意一掷以求。

哪里还轮得到你花钱来买呢?

你莫要将他人的恩惠,当做自己的应得。

你若是觉得这东西廉价,好求,为什么不自己去黄家庄求,非要来我这里求呢。

是觉得我心肠软,好说话吗?”

“朱子哥...我...我并非是这个意思...我只是觉得我事情紧急...”

“你事情紧急,其他人就不急吗,可你着急,又与我,与叶仙师又何关系呢?

你急冲冲求上来,说我有要事,需要符水。

那叶仙师就该赐予你符水吗?我就该去为你求符水吗?

这对吗?”

“这...这...哎..朱子哥你莫要生气!这不对!这不对!”

汉子也有些着急了,但也觉得自己好像做的不对。

“我是觉得符水廉价了,是我的错误,我知道符水珍贵,那我该如何做,才能让叶仙师赐我符水呢?

我该做什么事情呢?我双手都摔断了,我什么都做不了,我心中实在是着急啊!”

朱大夫也不是坏人,他细细的想了想,说道:“叶仙师...我还真不熟悉...不过应该是性格极好的人。”

回忆当初奔赴黄家庄的情形,朱大夫直觉觉得这位叶仙师应当和自己一样。

不是个见死不救的人。

可是....哎,求人终究是开口难。

朱大夫说:“我找个机会,给你问一问吧,你不要抱太大的希望。”

理发匠说:“我理解朱子哥你的难处,可我也确实难,若是双手不好,这个冬天,我家中难过啊。

所以之前语气焦急了一些,我非是觉得符水廉价好获得。

而是知晓这符水,恐怕是这个时候能最快最好的治好我的伤势的东西了。

才会这么的急迫。

希望朱子哥能理解我,我并非是以我们之间的关系逼迫朱子哥。

也并非是轻视叶仙师,觉得叶仙师好说话,符水求之即来。”

“我理解,也给你想了办法,但你不要抱太大的希望,之前没有符水的时候,你又能怎么做呢。

也是强挨过这个冬天罢了。”

理发匠满面愁容,“只能再...挨一挨了...”

朱大夫叹息,“我尽量想办法吧!

实在不行,我就再厚着脸皮...再去求一求!”

“谢谢朱子哥了,谢谢朱子哥了...”

这理发匠正要离去,忽的一个妇人报着孩子便冲了进来。

“朱子哥!朱子哥!我孩子被狗咬了!我孩子被狗咬了!”

朱大夫蹭一下跳起来,“快给我看看!快给我看看!”

这半大的小子看起来只有五六岁的年纪,被母亲抱着,满脸血污。

掀开裹着的被褥一看,脖颈肩膀赫然有撕开的血肉和齿痕。

“恶犬!恶犬!”

“该死!太该死了!”

朱大夫怒发冲冠,撸起袖子,“我先给你敷药,药钱先不急,年关前付清即可。

敷了药之后,我先去把那恶犬打死炖了狗肉,给你孩子补一补!”

“此外,我得先跟你明说,被恶犬咬了之后,不发高烧还好,发了高烧,几乎是必死!

你届时莫要太过伤心,我记得你之前心脉不好,你家中还有两个孩子,切莫伤心过度。”

朱大夫说话直接,不会拐弯,说起生死来,也是直接。

“必死!”那妇人吓得脸都黄了,嘴唇一下失去了血色,“我的好孩儿啊....我的孩...”

“朱子哥!我求你了!救救我家孩儿吧!我家把地当了,也会给你钱!”

妇人跪下给磕头。

朱大夫愣了一下,之后便是烦躁的很,“次次都如此!次次都如此!

你给我磕头有什么用?

我说我尽力而为,我还能诓骗你不成?

说生说死,我又不能决定。

神首县每年都要死几千人,我怎么顾得过来!

这个就是今天这个病,那个就是明天那个伤!

我有什么办法?!”

妇人抽泣说道:“我听闻朱大夫这里有包治百病的符水...”

朱大夫一滞。

符水,又是符水!

难道这符水我不想去求吗?可我怎么有这么大的脸?

况且,你们死活,人家神仙怎么会顾得过来?

顾得来一次两次,还能次次都顾得过来吗?!

朱大夫不说话。

理发匠和妇人都不敢说话了。

只剩下孩子呜呜咽咽的哭泣和喊妈妈。

片刻之后,朱大夫泄了气,“先敷药吧,你也敷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