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故事,就这么结束了。
好像什么都还没讲呢,有的仅是一些普普通通的琐事和一只天天心情蹦迪的女大学生,她的生活是那么的普通,和我们一样,上着一般的大学,过着一般的生活,烦恼没有放过她,横财没有撞向她,无巧不成书也跟她无关,没有戏剧性的人生,没有让人心疼的身世,没有奇幻的冒险,那断断续续的梦,那波澜不起的经历,实在是没什么趣味。
可,这恰恰是源自真实生活的故事,青春独有的张扬肆意需要小小的铺垫,唯有度过这么段浑浑噩噩的迷茫,我们才能驾起自己的小船,穿过啸浪,展示独属于青年的,那敢于热血化冰山的一种,落魄的豪迈,现在,看看后续吧,然后,在未来开始的地方,来一场孤独浪漫的谢幕。
后来啊,有人忍不住给飞畅评论了999,被回复了问号,一番私聊才知道是误会。大家觉得空欢喜一场,飞畅满头雾水,搞得他也好奇楼满是怎么看的,一直犹豫到晚上,最后下定决心去问一问。
后来啊,大家渐渐地忘记了这件事,各自回到自己的生活中去,该学习学习,该happy party,只留下一段笑谈存于开学季的尾声中。
后来啊,楼满试着自己解梦,她查到了民国第一所建在南方的大学,沿着前人留下的足迹,到往梦中自己逝去的地方,于葬身安眠的土地上,进行新的开拓,探向神秘的更深处。
后来啊,后来,有人的大学充实而过,有人的大学屡遭碰壁,仿佛高考只是场散会的通知,我们只是到了不同的舞台上演绎新的自我,或失败,或成功,没有彩排,没有中场休息,直到永远的睡去,以此杀青,作略显荒诞的一生。
那么,楼满呢,走出开学季,课程上了强度,一向的倒霉如期而至,过不去的团课,忙不完的工作,频频失误的操作,期中考仍旧算错,可,这又怎么样呢,不过是失败罢了。
楼满的生活仍旧是她眼中的灿烂:她用攒下的钱给自己过了场有模有样的生日,叫来飞畅,呼唤文阳,三个人涮着羊肉,把悲伤当做乐子说出,好不快活;她认识了同院的同学,有了自己的朋友们,即便孤零零的来,她也能舞在一群人的眼中。
恨铁不成钢的伟,“你勇敢的去打招呼啊,对自己有点信心好不好,说不准对方也喜欢你呢?”
总喜欢跟自己揭露潜规则的然,常常用“你不知道”开头,然后给楼满绘声绘色地讲述她听过无数遍的故事。
乐呵呵,喜欢画画,喜欢数学的享子,跟自己有着最多的共同爱好,从小说聊到游戏,时不时谈一些色色的内容,跟她,好像,没什么不能说的。
瘦的让人忍不住想玩弄的班长;隔壁班高高的、会弹钢琴的上海帅哥;打游戏动不动就高呼“不是,姐妹。”的希;做什么能叫上自己,晚上找自己讨论数学的长夕;大方分享零食的司……
楼满觉得,自己的大学就是来混的,混上一群朋友,混点知识,混他个平淡与精彩。
成绩?忙绿?倒霉?随它吧,不过是给生活乏味重复的部分一点刺激罢了。
就这么,楼满开始追赶时光,自学了滑板,接触到滑轮,着手写了第一部短篇小说,然后考砸,接着来不及追悔,期中考试后就沉浸试的学习,从英语开始,加一点数学调味、增一份物理点香。冬天里聚办红薯团建,前往鼓楼进行志愿活动,在北师附小见到小朋友们,做了他们的彩虹使者……
楼满的故事,还有很长很长,让我们回到柏叶青的结尾吧。
十月八日,楼满睡了从未有过的好觉,打卡吃早饭第二天,元气满满的到了课堂,生活向她展露了美好的一面,从全国各地回来的朋友们给她讲了好多未曾听过的趣事,中午舍友四个第一次在食堂坐到一起,大家从你来一句,我跟一句,到轮着吐槽分享,下午,楼满也是不再宅到宿舍,顺了楼下没人用的滑板,揪着伟到了操场,尝试着滑板,经过大道时,恰有地铁驶过,远处夕阳正好,楼满的镜头圈下了无数美好,两排齐整挺立的柏树撑起柔彩的霞光、一旁是披着暖阳色的甲午钟、另一头并头骑过的情侣、飞速穿梭着的列车,还有啊,无数从校门口走来同学们,稀稀疏疏,蔚为壮观!
一个小时后,楼满认清了自己没有滑板的天赋,怂怂的她只敢慢悠悠的滑,伟却是已飘逸在跑道上了,可,楼满仍旧享受自己点滴的肆意。
中间,练的腿发酸,停下来,吹吹风,伸展下四肢,掏出手机,批阅微信,不知道为什么飞畅问自己“在吗?”下面,是文阳找自己问话:“你跟飞畅怎么回事?”一脸懵的楼满愣了下,看过文阳附赠的聊天记录,恍然大悟,也没有恼,反是笑了笑,她也不知道自己喜欢谁,可这,重要吗?她觉得不重要了,只带着趣味地回复了句:“你猜呀。”就把手机关了,继续与风相伴,其乐无穷。
渐渐地,肚子叫,馋了,该去餐厅进膳了,楼满拉着伟往操场外走去,走到大道上,冥冥有种想回头看看的感觉,便看看呗。
那一刹的回首,似是在一瞬间,眼前,夜来了,风起了,太阳走了,只有柏树仍旧在那,没有光彩,显得暗淡,但楼满知道,它们是绿色的,深绿色的,它们拥有自己的颜色,只是旁人看到需要光而已,楼满羡慕着,心中祈祷着,我也是挺立的柏树,我不求做桧柏,只需给我一缕柏叶青,我将守护自己的一抹,我便是自己的锚点,我自知平庸,但无比自信,这是我生来为人的骄傲!
随你,失败的昨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