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面目全非的龙生
意外总是来得很突然很致命，就如同很多故事中，时常都会给予主角一个意外的开头，或者最后来上一个意外的结尾，因为它往往能为平淡的故事或清淡的生活带来意想不到的剧烈变化。
然而，这种变化并没有人，也没有龙会喜欢……
祭献魔法所形成的深红色卵上出现了一道裂痕，迅速的，这一道裂痕就演变成布满了整颗卵的蛛网状裂痕。
咔嚓一声，卵破碎开来，它已完成义务的将一条小水银龙从必死的路上拉扯到了重伤的另一条路。
卵的碎片变为了小小的红色光点消散在空气中。
然而，在从卵内出来后，重伤苏醒的秦诺面前，出现的不是母亲红梅，而是一脸悲伤的人类老头子样子的时光龙千岁兰。
“老头子，你怎么在……”
一开口，秦诺就察觉到不对劲了，自己的声音很小很娇嫩，以往能轻易发出响亮龙嚎的喉咙现在如同新生芦荟般的脆弱，低下头一看，映入眼中的是一具白嫩赤裸的人类身体。
秦诺慌张起来了。
四周是一片枯萎的森林，面前只有老头子一人，转头探看，无论怎么找都找不到理应跟自己在一起的母亲红梅，他才发现自己的记忆异常的混乱，能清楚记得的事只到自己与红梅从幼龙学院里离开，而在这之后发生的事的记忆就像一团乱麻一般在他的脑内纠缠不清。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老头子，红梅在哪里？我又为什么变成这幅人类的样子！？”
千岁兰叹了一口气。
“时间已经过去一年，银杏，你的暑假在一个星期前就已经结束了。”千岁兰用怜悯的目光望着变成了五六岁的人类外表的小水银龙。
“你与红梅在一年前归家的时候遭遇了袭击，在你将死之时，你的母亲红梅使用了那一颗太古龙龙心为媒介，并且以一个从未出现过的祭献魔法来以牺牲自己的灵魂、性命与血肉作为代价，换取了你性命的延续。”
这是千岁兰以通灵之术，从红梅所留下的龙骨上读取到的事情经过。
秦诺握着自己的头，在听到千岁兰的话后，混乱的记忆被抽丝剥茧般的理清，伴随着脑壳中传来的剧烈疼痛，他想起来了。
那一把刺穿了龙心的冰之枪！
“不……不……你在骗我……对吧，老头子一定是在开玩笑……红梅怎么可能会死呢……她……她……”
说这话的时候，眼泪已经不断的流下，呜咽声数次打断话语。
“在你们遇难的一个月后，红梅寄存在我这里的灵魂火种熄灭了，按照熄灭前所显示出的地标，我找到了你与已经变成一具龙骨的红梅。”
千岁兰从口袋里拿出一小节龙指骨，然后递给了已经哭得一塌糊涂的秦诺。
秦诺睁着一双无神的眼睛，木然的接过了那一块属于龙尾指部位，整条龙身上最小的但仍旧有手掌长的龙骨，他从上面感觉到了无比熟悉的红梅的气息。
你真的死了吗……
红梅，妈妈，为什么……
要让我一个人活下去……
心痛比肉体上的痛苦来得更为强烈，无形的庞大的疼痛如同一只饥饿的鬼怪将秦诺一口吞进了肚子里。
才没醒来一会，漆黑再度拥抱起这一条小水银龙的意识。
生命是脆弱的，哪怕是巨龙也无法从悲伤这种无形的魔鬼手中逃脱。
千岁兰老爷子在秦诺抱着龙骨昏倒的瞬间，将他抱住了。
红梅的龙骨是被千岁兰亲手埋葬在龙墓中的，而是他亲自守着在卵状态下的秦诺，时间长达一年。
而在卵消失之后，第一眼看到苏醒过来已变成了人类样子的秦诺时，千岁兰就敏锐的察觉到……
小水银龙已经不再是小水银龙了，水银龙的血脉中混杂了，不，也可能是苏醒了什么，令他变成了相似却无疑是水银龙以外的另一种从未出现过的龙种。
从昏倒的秦诺身上，千岁兰采集了几试管血液样本，然而却没有选择将他带回到幼龙学院中去。
而是带着他，缓缓的朝人类的世界去了。
千岁兰始终忘不掉自己在银杏仍旧是龙蛋时，对他所施展的大预言术后所见的画面。
从那一短暂的画面里，混杂在愤怒，悲伤，寂寞以及绝望诸多的情感中，千岁兰其实还察觉到一道隐藏得极深的视线。
犹如死亡凝聚而成的双翼，在那道视线中，他读出了对过去来的窥探者的警告！
现在的银杏还很弱，但如果说龙蛋里孕育着灾难，那么从龙蛋中孵化出来的他又是不是灾难的本身呢。
在红梅死后，千岁兰主动的辞去了幼龙学院中的工作，甚至将仍未结束的魔法二次试验交给了卷册龙含羞草，从繁多的事务中脱身，只为了让银杏能“正确”的成长。
………………
“那么，这位该怎么称呼，这一世的秦诺母亲。”八云瑾说。
他与李林是常驻在地狱七子的小世界中以留意着秦诺的重生计划进度的两人组，其他四个家伙也就偶尔来露个脸。
李林在福音世界也仍是个没有存在感的家伙，在不在都没什么分别，而八云瑾在将幻想乡的结界管理扔给了紫和博丽神社的巫女后，也就没什么要作为的了，在幻想乡中乱逛还会引起一些小妖怪的惊慌，所以就算待在幻想乡里也就待在家里或者陪着紫在间隙中偷窥。
“你们就是小龙葵说的小银杏的兄弟吗？你们可以叫我红梅。”人形态的红梅说。
望着对面看起来像是人类却绝对是非人存在的两人，红梅感觉到对方身上传来的极大压迫感，特别是头上长着角的金发那一位，本能的，红梅从他的身上感到敬畏。
“那么，红梅你应该也从阿赖耶口中了解到一些事情了吧。”八云瑾喝了一口红茶说。
会议用的圆桌上放满了点心，两人一龙间的气氛就跟在家庭餐厅里聊着天差不多。
“阿赖耶？”
“就是你口中的小龙葵，阿赖耶的部分意识潜伏在里面来保护秦诺，至于，秦诺就是你儿子银杏。”李林说，他的嘴里沾着点蛋糕的奶油。
“是的，从小龙葵那里我了解到了一些事情。”红梅一边说，一边陷入到回忆当中。
那时的银杏，由于贯穿了龙心的冰之枪而死亡了……
没错，就在红梅面前，她的孩子死了一次，直到小龙葵到来后，才再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