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旖旎
夜晚，鬼域的天空一如既往地阴沉，下起淅淅沥沥的小雨。
“噼啪噼啪——”
黑暗森林的某个巨木树洞内，淋湿的男女环绕在升起的篝火旁等待衣物的烘干，少女的眼眶红肿，显然经历过一场痛哭。
是天色渐暗又逢下雨的陆寻与徐玮桢二人在此留宿。
“衣服湿漉漉的不好过夜，要不都脱了吧，你我背身各置一头，如何？”
徐玮桢主动开口，汗水与雨水交织的内衣令她很是难受，知道陆寻一定也是一样。
他顾虑自己是女生，所以这种事由自己主动开口再好不过。
“好。”
陆寻自己的衣物尽褪，任由篝火的灼热气息将其烘烤，随后转身盘坐在地，进入冥想。
陆寻的内心现在很是复杂，自进入颂螟鬼域起，匿鬼就变得格外活跃。
在它的指引下，陆寻遇见了逃亡的少女，本想袖手旁观任其被水蛭吞亡。匿鬼却说此人为张家遗脉，将其救下或将收获女子感激，化为今后助力。
无论是面具亦或是他的不着调，都是不想令其产生异样的情感导致关系变质，面具掉落也是刻意为之，然而事情的走向却变得逐渐怪异。
不是，姑娘，你就吃这套啊？
当少女主动将其面具摘下，目光坚定地告诉他毫不介意，在其怀中肆意哭诉时。
陆寻知道，两人的关系已经彻底变了。
虽有违初衷，但也收获到了少女的认可。
“陆匿，你睡了吗？”
少女的声音在这片狭小空间响起。
“睡了。”
“哦——”
树洞又陷入一片沉寂，唯有篝火的噼啪燃烧，与外头的哗啦骤雨。
异样的氛围在狭小空间内弥漫。
“今天说了很多话，你别在意，我只是，只是.....以前从未有人能够倾吐，我......我好孤单。”
说着少女的声音又带起哭腔。
“嗯，我知道，这么多年，辛苦了。”
“以后的不开心便同我说吧，作为朋友我愿意为你分担。”
陆寻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平淡地安慰道。
“这些话你能不能转过来看着我的眼说？”
陆寻只是装作没有听见，少女却动了。
来到陆寻身前，双手轻搭陆寻的双肩，跨坐其上，以暧昧的姿势再次与他紧紧相拥。
而二人的所有衣物依旧围铺在篝火旁。
徐玮桢的面色潮红，蕴含春水的眸子挂着泪珠，双手轻轻捧着陆寻的脸，俯首紧贴，鼻尖相抵。
“睁开眼睛，我想你看着我说！”
陆寻猛然睁开双眼，异香开始在树洞弥漫。
一道闪电突然在树旁击下，电光将陆寻赤裸的身躯照亮。
他的肌肤逐渐变得血红滚烫，青色的纹路在血肉间攀附蔓延，遍布全身。
徐玮桢被突如其来的变故与陆寻身上的炙热一惊，险些跌倒。
“现在由你看着我的眼睛，回答我。”
“我是鬼，一只为人族、鬼物都不容的半鬼，是个没有未来的人，不得善终的鬼。”
“这样的我，你也要接受吗？”
轰隆——
一道闷雷紧随电光之后，轰鸣声响彻整片森林。
徐玮桢捂住轻颤的嘴唇，眼中水雾汇聚成晶莹的泪珠，直直地注视着陆寻，希望他能透过自己的眼，看清自己的心。
“要！”
在电光与雷雨的交杂中陆寻又化为了常态，内心汹涌，神色复杂。
“记住你男人的名字，陆寻！”
说罢便颔首向徐玮桢吻去。
树洞中夹杂着沉重的呼吸，两道身影在火光中交缠相拥。
晶莹的水光在彼此间勾连，最后滴落在地，将木色染出阵阵红晕......
树外的狂风骤雨不知何时停歇，篝火也不知何时熄灭。
伴着破晓的微光，相互坦诚的人儿终于分开，彼此相拥进入甜美的梦。
......
“这便是你离开天命苑的缘由吗，什么时候能将脸上的伤痕修复呀，我想看~”
陆寻将自己在研命所身份暴露而不得不与宁甯交易一事告诉了徐玮桢，连与苏酥之事也一并告知。
“还说你不介意，容貌大变回去后在别人那儿就不好交代了。”
陆寻伸手刮了刮少女的琼鼻，随后便将其捏住作怪。
“哎呀~就说是鬼域中获得的机缘不就好了！”
“我有个朋友，她的面容也常招人厌弃，我想，陪她走出阴影后再恢复容貌。”
“你这朋友是不是女的？”
徐玮桢眼眸一凝，直觉突然异常灵敏，她可不相信陆寻会为了一个男人任自己的容貌留痕。
“嗯，她是个好姑娘。”
在地甲班的第一天，陆寻本想任由身上疤痕在【再生】的能力下逐渐恢复，可当认识祝夕暮后便打消了这个念头，他实在不忍心徒留单纯善良的她独自面对他人的异样目光。
“你知不知道褚云苓现在整日魂不守舍，甚至一整个上午都盯着你的空位出神，你说，她是不是喜欢你呀？”
徐玮桢枕在陆寻的胸口上，纤细的葱白玉指在其上画着圆圈，令陆寻很是酥痒。
“不会，我们只是朋友，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要让你选的话，我和褚云苓你要选谁？”
徐玮桢的手划过陆寻的胸、腹、丹田，缓缓向下探去，仿佛没有听见自己想要的答案便会狠狠握住陆寻的“把柄”。
“别闹，她曾寻到我，但我并未与她相认，这便是我们之间的最好结局，宁甯会照顾好她的。”
陆寻并未在意徐玮桢口中褚云苓的异样，身为天命九窍十二位格的八神之资，未来必将成为人族的顶梁柱庇佑灵界一方，宁甯是绝不会任由褚云苓继续沉沦下去的。
陆寻捉住徐玮桢作怪的手，环抱她的腰肢，让其贴的更紧，感受她弹嫩肌肤传来的光滑触感，如璞玉般温润令他爱不释手。
“我只会珍惜眼前不介意我的一切的笨蛋！”
“呀~不许说我是笨蛋，你是笨蛋，你才是笨蛋！”
徐玮桢翻身再次骑在陆寻身上，额头顶着陆寻的脑袋摇晃，美目娇嗔，嘟嘴圆鼓，煞是可爱。
良久，似乎是打闹累了，徐玮桢就这么趴抱着陆寻，相互搂抱着咬耳朵，传递彼此的温暖。
“陆寻？”
“嗯。”
“陆寻！”
“嗯！”
徐玮桢的呢喃在耳边响起，陆寻一应一答，在她光滑的后背轻轻拍打抚慰，就像是给小女孩哄睡。
“陆寻......我爱你！”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