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堕落’
不管怎样，没有个魔王会嫌弃自己的灵魂之力‘矿’过多的。
黄炎打了个手势，自然有邪兽人上来，把这瘫成一坨翔的章鱼哥带下去，放到魔王殿旁边‘好好安置’的。
黄炎把目光转投向剩下的几十个圣骑士。
没有怜悯，没有劝降，只有冰冷的视线。
他缺这点黑骑士吗？
缺！也不缺！
他当然可以威逼利诱，让这些圣骑士全部堕落，倘若这是以失去玩家支持为代价，那么他宁可把这些骑士杀了，又或者活下来的全拿去当‘灵魂之力制造机’。
所以他不会劝降，对面那些骑士的命运，交给他们自己决定。
他们可以对圣莱特忠诚到最后一刻，又或者直接投了。
骑士们面面相觑，看出了彼此心中的软弱。
突然一个骑士说道：“忠诚不绝对，就是不忠诚。我对自己信奉的神灵和整个教会高层都产生了最严重的质疑。不用魔王动手，没过两天我自己就得堕落。圣光兄弟们，如果你们觉得我有罪。那就在这里审判我吧？否则我要去对面了。”
换做以前，他话没说完，必定遭到同伴们慷慨激昂的驳斥，然后以圣光净化即将堕入黑暗的他。
他的圣光兄弟们没有反应！
没有反应，就是最真实的反应。
他们对教会的怀疑，早已不是一天两天。只不过所有的质疑，到了今天才得到一个最为合理的解答——光明教会早被这些章鱼怪入侵并彻底控制。原来对面的魔王才是真正的反抗军。
此时，马尔科的一句话，成为了彻底压垮圣骑士们内心天平的最后一根稻草。
“我有充分证据怀疑，我的主君瓦尔堡公爵，他吃人。”
“嘶——”
别说圣骑士了，连玩家们也跟着骚动起来。
玩家们处于看cg状态，这不妨碍他们在论坛、语音系统里狂喷。
“呕！”
“玩这么黑吗？”
“草草草，这世界的人类高层是食人魔？”
“逆天的剧情，看得我拳头都硬了。”
甭管古今中外，食人狂魔这种令人发指的存在，光是听听都觉得头皮发麻，更不要说碰上了。
连玩家们的情绪都被调动起来，更别说作为当事人的圣骑士们。
瓦尔堡公爵可是帝国重臣，最核心的选帝侯啊！
不止一个骑士身体筛糠似的发抖。
他们打量着彼此，看到了对方眼里的决意。
马尔科抿着唇，踏前一步，直面黄炎：“如果我们投靠你，我们还能保有自己的理智吗？”
其实黄炎很想回他一句‘屁股决定脑袋’，无奈这话太粗俗，不符合魔王的人设。
从他的虎唇中吐出来的只有一句：“在侍奉我，信仰我为前提下，可以。”
马尔科脸蛋肌肉抽搐了一下：“改变信仰的话，那我要怎么做？”
黄炎记起一个从魔王学院里学到、原本他以为这辈子都没机会用上的知识。
谁知道莱莎抢先一步，平淡地说道：“大声咒骂你们的光明神，然后在最痛苦的时候念诵吾主的名讳【弗莱*赛里斯】！这样的话，你们生是赛里斯家族的人，死是赛里斯家族的鬼。”
黄炎：“……”
不知咋的，总觉得莱莎这句话听起来有种莫名的既视感。
当着所有人的面，第一个圣骑士身上突然燃烧起奇异的金焰。
“啊啊啊啊！去你的光明神！骗子！大骗子！你欺骗了我和我的父亲，欺骗了我的兄弟法格*诺里斯！欺骗了我全家，我诅咒你！狗屎怪物，你别想控制我……我发誓效忠赛里斯陛下！”
他痛得在地上疯狂打滚，豌豆大小的冷汗从他脸上、手上、各种地方狂冒出来。
肉眼可见地，他身上的金焰开始变色，不再是璀璨的金黄色，而是变得苍白中夹杂着丝丝缕缕的黑气。
随着他不停咒骂圣莱特，他身上的精神火焰颜色变得越来越深。
有第一个，就有第二个，第五个……第十个……
连马尔科也一道跟着咒骂起光明神之后，大部分圣骑士在地上痛苦打滚，咒骂着他们原来所信奉的神明，如此‘集体堕落’的一幕堪称壮观。
当然，依然选择死忠的圣骑士也有，八个矮人圣骑士没有选择干掉堕落的同伴，只是朝黄炎发起了决死冲锋，最后化作一堆绿色灵魂水晶。
庆幸的是，玩家看不到这一幕，他们的视界简单地被黑屏取代，正中只有一行白字：
【每个世界都有不同的正义。吾之英雄，敌之仇寇。世界的真相有待诸位继续发掘！】
玩家和观众议论纷纷：
“我还以为这是一个反英雄的世界设定呢。”
“这编剧有意思啊！”
“这么黑的世界观能放出来？”
“编剧黑的是西方贵族老爷，怕个屁。”
“那也是。”
玩家们被‘主线任务’牵引着，开始屁颠屁颠地赶去下一个任务点，压根没人知道，连进攻任务都是黄炎临时布置的。
他们之后只会觉得，魔王领新冒出来的黑骑士是理所当然。
而黄炎发下的任务，起因仅仅是他收到艾伦妮塔的报告，说发现了大量未爆炸、但状态良好的炸药。
“炸药？”
“是的，足以把整个魔王城炸塌的黑火药。”黑暗精灵主母恭谨地回答：“他们大概是准备探索不成，就炸毁通道断后，顺便把那些不听话的圣骑士全干掉吧。所以准备了两倍的火药量。只是太仓促了，他们的矮人。”
黄炎突然转头，问伫立在他身边不远处的马尔科：“纽思迪城是建在悬崖边上？”
“是的，魔王……陛下。”马尔科尚不适应自己的新身份。
“现在暴露魔王城的存在，有点为时过早了。但秩序阵营那么大的损失，特别是少了一条‘黄金章鱼’，接下来他们还会找我麻烦。既然如此，就让纽思迪城毁灭吧。”
“毁灭？”马尔科感觉自己的嘴唇在打颤：“纽思迪城住着两万平民，三千名由低阶非凡者组成的守备部队，此外还有至少两千名冒险者。旁边郡城更有超过五千大军，三天内就能支援。恕我直言，陛下您的战力似乎还不足以攻下纽思迪城。”
“攻下？谁说我要攻下它。既然光明教会主导的讨伐队毁灭了巨齿鼠人的老巢，被鼠人反攻，那也很正常吧？”